《后晟》DongZ

3、初入捇库

　　奇怪的事情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明明知道距离湮散地点没多远，昨天估计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现在却一直走到了黄昏。地图也写得不合常理，要经过的路上只画一两个必要的参照物，其他留白。不跟着图上设定的路线走，很有可能就会迷路。跟着走，明显就是在兜远路。
　　“白安哥，晏先生昨天确实是说，最多两个小时我们就会到了，我记得很清楚。”向李译问了好几遍预估时间之后，白安澜确认了有人在故意拖延时间，好一阵沉默。晏仡如看出白安澜心事重重，打破无言：“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尽快到达湮散地点，能早一步算一步，了解真相，别无他法，刻不容缓。”对上白安澜的视线，晏仡如眼神更加坚定毅然，“你可以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这背后作怪的人。”
　　“我当然是选择相信你啊。”白安澜终于笑了，被比自己愁更愁，又努力想缓解凝重气氛的晏仡如逗笑了，一直紧蹙的眉宇也缓和了不少。平时的晏仡如就很真挚，认真上来又给人一种小孩子渴望信任渴望别人肯定的感觉，这个与形象大不符合的气质既可爱又好笑。事实上，其他三个人都在笑，但由于对方是晏先生，不敢笑的太明显，所以大家都憋的很辛苦。在这唯一一个迷惑不知的晏仡如，观察了其他人很久，还是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认真的，这你们也要笑我...”晏仡如一直郁闷地嚷嚷。这种有说有笑的轻松气氛直到看见一个巨大白色方形建筑物为止。众人见到这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都忍不住啧啧。
　　“难怪人手不够，这大仓库，一百个人也不够用啊。我听你之前分析的这里，应该很小才对啊。”白安澜用手碰了碰晏仡如，发现晏仡如看着建筑许久，百思莫解。“你也是第一次来吧？之前听谁说的这儿啊，以后别和他继续做朋友了。”
　　“这里的确不应该这么大”，晏仡如回过神回答，“每过一段时间，就有到人间复验困灵符的神，叫御筮君。我在很多年前跟随一位御筮君前来查验，看到过湮散，大概直径一米，封固于地面。记忆中从门外面走到湮散前，大约也就三十步余。虽然的确过了很多年，记忆很可能有些出入，但也不可能与现实相差这么大。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我们进入千万要小心。”“好”，白安澜收起玩笑的样子，眼神透露出敌意与杀气，“所有在这里面看到的东西，见到的人，都不要轻易相信，找到湮散我们马上会和。”大家点了点头，向关着的湮散方向出发了。
　　走近之后这个大仓库显得更大了，站在大门前，往两边看不见边缘。门口站有两个守卫，一同站在门的左侧，将五人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直至看到中间的白安澜，两个守卫异口同声，谀媚假笑说：“御徵署在捇库恭候赦神咒师大人多时了。”说完往门上敲了两下，“请”，门开了。
　　“诶你们...”白安澜刚想问这都是什么设定，两个守卫又转回正前方，不再理会五人，仿佛对方并不存在。大家目目相觑，慢慢地继续往前走。“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两个像扯线木偶？”白安澜偷偷和晏仡如讲，“用线来控制肢体，用腹语假装木偶会说话。”“你是说我们刚才附近有人？”晏仡如马上转身想跑去找，被白安澜一把拉住，“我是打个比方，他们应该被操纵了，只能做出背后的人规定的语言动作。”
　　进到这个叫做捇库的地方，视线已至一共有五个空间，每个空间以圆环形状的墙隔开，每道墙自外层到最里层，颜色从透明逐渐变成灰白。留在第一层空间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开门，另一个正笑着迎面走来，“赦神咒师大人，晏慴大人，你们终于来了。”白安澜听着这语调亲切多了，戒备心也放下一些，“你就是负责安排人手保护湮散的？”“是，赦神咒师大...”“你这回答未免太废嘴了吧？”回复的一句话里面，名字就占内容一半，白安澜已经没有耐心听了。“呃...回，咒师大人，在下垨塋，负责安排人员驻守保护湮散。”
　　“你说话倒还挺正常的，门口站的那两位怎么回事啊？”
　　“回咒师大人，门外站的是铃瞳，本为铃铎，进而幻人，并不是真正的人类。他们可以与自己的主人进行视界相联，按照指令传话行动，通人放行。”
　　“哦，就是衔环和门镜成精了是吧，难怪有点诡异。对了，湮散在哪？”
　　这样一问，垨塋移开了视线，好像在等着什么，顿了一下才回答：“湮散在我们的保护下非常安全，想必咒师大人今天肯定很疲惫，大可放心休息一晚，明早再进行封固。”
　　“湮散开裂，禁锢的力量已经减弱许多，很快魉戚就能够挣脱其中，我们必须立刻进行封固。”白安澜毫无退让之言。
　　“这是御徵署针对咒师大人此行所做的决定，认为咒师大人到达的这天已经过于疲劳，无法对湮散投入足够的力量进行完全封固。”
　　“我累不累我自己知道！关你...”“如咒师大人不同意，御徵署可以谢绝配合，以能力不足为由，另请拭咒师进行封固。”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上百个守卫，手持长柄铜刃指向五人，不留退路。
　　“这什么理由，真是一点逻辑都没有，这都说得出口。”白安澜内心已经怒骂这个小管事好几轮了，正想着往哪个方向杀出重围然后活捉垨塋比较好，就悄悄问晏仡如有什么主意：“打吧？就这么些，想往哪开始啊？”“我们还不知道湮散在哪，也不知道它现在到了哪一阶段。不如先顺着他同意，留在这，等人走了我们再分头找。”听了晏仡如的建议，白安澜突然认为很是在理，“噢”了一声，“有点道理哈！就喜欢你这想法很多呀。”
　　夸夸晏仡如，白安澜又发挥自己能说会编的才能，开始客套：“诶，垨塋君，您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麻烦这么多弟兄出来迎接我们，大可不必。您体贴的建议，我已经欣然接受了。我们先在这休息一晚，恢复体力，其他的事，明天再说。”说完还朝对面眨了眨眼。
　　“那大人请随我来”，垨塋又恢复了刚见面时的笑容，抬手示意守卫离开，带着各位走向了第二层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