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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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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回到上个时辰,即使是广袤的郊外,也能时不时碰到奔走的魔术师,然而现在,这里宛如战后的荒地一样死寂,只有寥寥数人坚守阵地。
caster双手挽着苏子行的手臂,即使套着黑袍戴着面具,也掩饰不住她的愉悦,细小的兽牙彰显着她的兽性。“好久没出门了,闭关后的第一次郊游就是和master的约会,真是让人兴奋。”
苏子行的冷漠也浇不灭她兴奋而起的火焰,随手干掉打扰兴致的魔术师后,caster再次望着苏子行,调笑说:“看过你一个人跟踪assassin,我可是伤心了好久,想着这次master说不定又要一个人出去。”
“人家好开心啊,充满弱点的master……让人家保护欲爆棚。”
caster甚至忍不住用脑袋蹭着苏子行的肩膀。
“master,master,你在担心其他servant的偷袭吗?可是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毫发无损。”
caster说得毫无顾忌,像是天真无邪的少女一样笑着。
“一开始的你肯定会把一切都计划好,似乎所有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是现在,你焦急的要解除聚灵阵的防御机制,master连防御机关都没问清楚就杀了邢步吗?”
“master,master,master……”caster完全沉浸在其中。
“理智禁欲的你很迷人,不过,你现在的急躁、焦虑滚烫得要将caster融化了。快了,快了吧……我好想看看真正的你。”
然而苏子行没有caster说得那么夸张,甚至在这种言词的冲击中面不改色。待caster说完后,他微微一笑,问:“让你知道我的目的,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啊……届时我将完全献给你,直至这具灵体消融。”
苏子行斟酌片刻,说:“首先,我不想毁灭世界,这个美好的东西。其次,现在的人缺少信仰与敬畏,导致魔术衰弱,他们需要一些考验,才能不被时代淘汰。”
“只是你说的考验……”caster掩嘴轻笑,“已经是灾难级别了吧,至少能毁掉整个三柳市。”
“说不定吧。”
caster蹙眉,噌道:“master,你听听你这无所谓的语气,我才不相信这是你真正的目的。”
“这曾经对我很重要。”
苏子行眼中无光,却始终微笑着说:“我作为魔术师,其资质再差劲不过,苏家传到我这里,基本就算到头了。曾经我不甘示弱,认为最劣质的也能成为一流的魔术师,并投入研究。”
不远处有一个觊觎魔石的魔术师,躲藏起来的他因为看到守护魔石的魔术师被杀不再躲藏,朝着目的地跑去。
苏子行笑眯眯地朝那个方向打招呼,“各位贵安啊。”
那个魔术师腕带上挂的小镜像是一扇门,整个世界都通过这扇门映射到镜中的世界,如果有看破伪装的魔术的话,说不定能看到镜子后映出的人影。
“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中哦。”苏子行像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日常,“他们在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候,就把整个三柳市控制起来,施加混淆认知的魔术,并加以监视。因为这里就是研究的实验基地。”
“诶~真是不得了!”
caster越发兴奋,开玩笑说:“我要跳支舞搏得各位大人的叫好吗?”
“不用。”
“好吧。”caster被冷水当头一浇似的,突然变得兴致缺缺,指尖抵着自己的脑袋做思考状,“可是我仍然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master也说了是‘曾经’吧,这就是你作为中介的自觉吗?”
突然,caster放下手,邀功似的再次挽住苏子行的手晃了晃,“我知道了,是不是跟白苏有关?你一次让我留她性命也就算了,杀了lancer之后又来了第二次,肯定不简单。”
“事实上还有第三次破例,我放了他的亲生父亲进入三柳市。”
“嗯?”
苏子行十分耐心地解释说:“刚才也说过了,因为这里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无法进出,也施加了混淆认知的魔术,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回到原来的话题,苏子行思索了一会,说:“因为那孩子是特殊的。我曾经把她捧到高处,想见识她走出摇篮后跌落的惨状,但是没有看到。”
说到这里,苏子行笑道:“她很有趣,说不定,被她杀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相比苏子行的愉悦,caster这边则是十分失落,她感觉苏子行又有回到以前理智禁欲的趋势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caster颇有认输的架势。
“等你成长到‘极限’再告诉你,说不定能让我看到有趣的东西。届时还希望你真的能为我付出一切。”
另一边,虞余提前走出议事堂,远离人群走到院外。他本来是作为证人出席,现在已经没他的事了。
“rider。”虞余叫出项羽,担忧地看着他,“你好像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吗?”
项羽实体化后席地而坐,靠在院墙上,望天说:“这里将夷为平地。”
虞余被这话吓一跳,“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先告诉耀光哥哥,疏散人群。”
“没用的,没人相信他。”项羽淡淡地说。
虞余抱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来,然而整张脸憋的通红项羽依旧纹丝不动,虞余大喊:“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吗?不试试看怎么知道!rider你……”
说到一半,虞余突然想到什么,松开项羽的胳膊问:“rider,是因为‘四面楚歌’吗?因为大家的意见不一,让你感到失望吗?”
项羽转头,见虞余已经眼眶湿润,抬手朝他的脑门一个弹指,说:“不是,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别乱想。”
“可是,可是……”虞余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想象到决战的时候四面楚歌,霸王的军队因思乡动摇失去了战意,霸王充满失望,带头在前冲锋,一边杀敌一边怒吼“此天亡我也,非战之罪”,然而旗倒兵败,败得彻底。
项羽摸了摸虞余的脑袋,不过由于他的手太大力气也不一般,只是几下就把虞余的头发揉成鸟窝。
见虞余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项羽只好解释说:“对于那一战,本王确实不满,不过本王不怪罪任何人。”
“人类这种生物,短命又脆弱,却时不时地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本王的失败,只是因为对方创造的奇迹,比本王的程序预测的未来更加闪耀。”
“不甘是事实,不过也只是不甘,看不起对方的话,本王也不会自称本王了。”
光是从项羽的语气判断,虞余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像刚才那样激动,然而越是冷静,越为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他赶紧吸了吸鼻涕,用手盖住脸上的火热,弱弱地问:“那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项羽回头望向前方,“在这里守株待兔更有效率。”
“有人要将这里夷为平地吗?”虞余下意识地问出口,而后又意识到这是挽回在rider面前颜面的好机会,也在项羽旁边坐下,志气满满地说:“那我要帮你,我不会让这里夷为平地的。”
“不知需要等多久。”项羽说着像是浇冷水的话。
“不过这一战之后,本王……”项羽看着虞余疑惑的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伸出手再次揉乱虞余的头发。
“虞余,你会什么魔术?”项羽问。
虞余异常激动,“是要开始制定战术了?”
“是。”
终于答对一次的虞余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才意犹未尽地坐回到地上,第一次说出了他的秘密说:“我的魔术叫‘宗祠’。”
“虞家有一个很大的宗祠,那里供奉着我的祖先先辈,而我的魔术,就是随意使用他们的魔术。”
“虞家的魔术代代传承但仍有许多流失,我们就招老祖宗上身弥补自身的不足。一般情况下只能请到一位,我以前很弱小,只能请到自己的爷爷,但是现在……”
虞余埋头思索了一会,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现在是怎么回事。母亲告诉我伯祖父,也就是rider的master留下讯息,说让参加圣杯战争的继承人假死。”
“我……我回到这里之后,就能请到任意祖先了。”
虞余信心满满地秀着自己几乎看不出来的肱二头肌,“所以说我现在很强的,不会拖后腿。”
项羽点头,“不拖后腿的首要条件,是要保护自己。”
虞余非常积极地点头,发誓说:“放心,我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
说完后又笑嘻嘻地睁不开眼,“我感觉现在真好,一开始你连说话都一板一眼的,像是人类科技中的机器人。但是现在,我们就像是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