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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烧烤店，店里的喧闹声不比前半夜沸腾，但生意依旧不差，只有摆在外边的桌椅没了人，都搬到里面吹着空调吃着烤串。沸腾的气氛沉淀下来，偶尔有起哄醉酒的喧闹，也只让人有一瞬的激灵，很快又被疲惫覆盖，继续无意义的琐碎话题，在夜宵的餐桌上给今天划上句号。
冷月儿用手撑着下巴，百般无聊地看着拼酒的那桌，随口丢出一句，“archer，你要来点酒吗？和烧烤是绝配哦。”
她的手边只有两个生蚝的壳，以及没吃完的芝士焗蟹宝，似乎对烧烤兴致缺缺。
archer没有穿戴面具和铁甲，但拥有庞大的骨架和健硕身躯的他，即使穿着普通的T恤长裤，给人的压迫感也丝毫不减。被切成小块串在小签上的肉，即使是握了一把，在他眼中应该也不足以塞牙缝。
但他没有采取这种粗暴的吃法，而是拿了一串，咬着底部的肉块沿着签子往上，在所有肉碰撞于签顶时，一口将它们全部纳入口中。然后把签子扔到一旁已经堆成小山的签子堆里。
他只嚼了一下就把肉咽入胃中，在拿下一串的时候，目光顺着冷月儿的视线往那边瞟了一瞬，拒绝说：“不喝。”
冷月儿唇角勾起，颇感兴趣地回过头来，“为什么不喝？你看上去不像是不会喝酒的人，而且，我感觉到酒精会让你更加狂野，不顾一切。”
“月，你今晚很反常。”archer边吃边说。
冷月儿意外地睁大了眼睛，“这也被你发现了？真是的……”
“archer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呢。”冷月儿嘀咕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适合archer的烧烤摊应该是露天的，然后你坐在满是浓烟的炭火旁边的桌子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和肉沫喷的到处都是。”冷月儿重新撑着下巴想象着。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只有摆满烧烤的精致木盒，也没有闻到浓烈的油烟味，这是一家干净的电烧烤店。
视线上移，她与archer重新对上视线。说他注重礼仪吧，但他又会毫不避讳地边嚼边说话。“喂，为什么要这样吃呢？你应该是可以把铁签嚼碎吞下肚的吧。”
“铁签不是为了被吃而设计成这副形状。”
冷月儿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你真的是富有理性。”
“如果你是berserker，我可能就不需要坐在这里犹疑。”
说着，冷月儿转头看着略显冷清的窗外，说：“你知道吗？虞家的小子和白苏，都复活了。”
“这种事情有可能……”冷月儿又突然改口，“这是很简单的事吗？”
“月，你在顾虑什么。”
冷月儿沉默地看着archer，虽然毫无依据，但她认为archer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不过这种想法毫无逻辑就是了。
冷月儿笑着反问：“难道我要跟他们死磕到底吗？”
又自问自答道：“敌人不只有他们两个，这样只会让第三方有机可趁吧，我可不是傻瓜。”
“我知道。”archer说着，嘴里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冷月儿看着他咬断手中的铁签，惊讶于他的前后矛盾，“你不是说不吃铁签吗？”
实际上archer并没有吃，而是吐鱼刺一样把断掉的铁签吐出，手上的断签指向她说：“月，你想做就做，archer也会有执拗的时候。你的犹豫，我知道就足够了。”
冷月儿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笑容，“应该是聪明才对吧。我在别人眼中可是一个十足的笨蛋。”
“你也只是一个粗糙的大块头而已。”冷月儿看着他与身材不符的秀气的脸，只有她知道铁面具后面的真面容，因此有些沾沾自喜地再次笑出声。
“rider，rider……”从灭灵门延伸出来的路上，少年的声音围绕着rider此起彼伏的响起。虞余一会拉住项羽的手，一会跳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叫。
在他不间断的攻势之下，项羽终于回应他，“你想干什么？”
“嗯？”走在前面试图挡路的虞余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机械地回过头，似乎在疑惑项羽为什么突然理他了，不过嘴里的话倒是快过思维，脱口而出，“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啦。”
虞余转过身，反问道：“所以你想做什么，rider？”
不等项羽回答，他又用手指抵着自己的下颌回忆道：“rider应该不是这次圣杯战争中的从者吧，因为你是伯祖父的servant，那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呢？”
然后自问自答一般，双手叉腰肯定道：“一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吧！”
项羽低头看了一眼少年，面无表情地回答，“没错。”说完后绕过他径直而去。
虞余见自己被轻易地绕过，在后面急得跳脚，“那rider告诉我是什么嘛，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帮。”
项羽毫不犹豫地回绝，“本王不需要帮忙。”
“那你为什么不笑？”虞余又跑到项羽的前面，拦着他说，“有想做的事，又不需要帮忙，能有信心自己完成，这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吗？”
虞余歪着脑袋说：“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为什么呢？”
“开心？”项羽回味着这个词，并不像是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本王的悲喜只为吾之爱马与爱人，不适用于使命。”
虞余聪明地抓住了关键词，“使命？那么rider的使命是什么？”
项羽没有回答，应该说是像卡顿一般，没有声响。
虞余也呆住了，轻轻地戳了戳项羽，“rider，你怎么了？”
“无事。”项羽继续走路。
虞余见了，眼睛瞬间像星星一样闪亮，跟在项羽旁边兴奋地说道：“好厉害，像是电视上的机器人一样！”
“你知道什么？”项羽不动神色地问。
“伯祖父知道的我都知道哦。”虞余自豪地抱胸说，“rider和我的构造不同，是人造人对吧？”
见项羽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虞余也没有泄气，继续跟上去说：“rider，告诉我吧，你的使命是什么？”
然而项羽只答了一句，“不知。”
他抬起手吹了声口哨，顿时有一匹乌黑的骏马破空而来，雪白的蹄子在地上敲打出清亮的声音，乌亮的鬃毛随着它矫健的步伐飘逸，柔顺地能留住月光。
乌骓马在项羽旁边停下后，项羽翻身上马，微侧过头说：“如今本王的任务只有一个，让圣杯战争顺利进行。”
说完就骑马离开，转眼就看不见人影。
“没办法，追上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