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年代记·青空之痕》羽千落

34、【番外】是犯罪啊

　　周末，杀手公会专属的咖啡厅。
　　电视上正持续播放新闻。
　　“……目前，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的男性已被警方带走。男性称，不知少女未成年……”
　　雾瞳正咬着可乐的吸管琢磨数独，听到这里滞住了。
　　“……警方提醒观众，根据我国法律，与未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是犯罪行为，最高可判处……”
　　啪嗒。圆珠笔掉在了地上。
　　“BOSS？”对面，风邪从一堆杀人报告书里抬起头。他的报告……居然已经快写完了！趴在那里居然不是在睡觉吗！……不，现在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
　　雾瞳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生日什么时候？”
　　“不知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不知道？！”
　　“那数字太长了，四五位呢，我懒得记。啊，不过应该快了，师父和月黯都说过一阵要送我厉害的礼物，毕竟是十八岁生日——”
　　咚！桌子被雾瞳起身的动作撞出巨响。
　　“BOSS，你去哪？你也要给我准备礼物吗，好啊我也去！”
　　“别过来。”
　　“那……晚上我家见？”
　　“不可能！等你过完生日再和我讲话。”
　　杀手餐厅的大门打开又关闭，风邪沐浴在同事们同情的目光中，挠挠头，受伤又懵逼。

　　事实证明，要风邪不和雾瞳讲话才是不可能。
　　“BOSS，你为什么不理我？”
　　“……”
　　“难道……已经厌倦了我？”
　　“……”
　　“之前对我这样那样，都是逢场作戏吗？”
　　“…………”
　　“不会的。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我感觉得到，BOSS对我是真心的——”
　　“啊啊啊啊啊别说了！”雾瞳抱住了脑袋，“是犯罪，犯罪啊！”
　　“太好了！我就知道BOSS不可能坚持半小时不和我说话！”
　　“你还有……谁知道几个月才满十八岁。我的年龄是你的500倍，光是和你呼吸同一条街的空气就可能构成犯罪了！”
　　风邪渐渐明白过来：“是刚才的新闻……”
　　“没错，很高兴你了解了。现在，为了我好，我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一会伤心欲绝，一会喜上眉梢，增大我犯罪的概率——”
　　“……BOSS，杀人也是了不起的犯罪，不知你意识到没有。”
　　“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
　　“有什么区别？”
　　“杀人是工作，你——”雾瞳顿了顿，没有回头，“你是剩下的一切……中的绝大部分。”
　　“为什么？”
　　“这种时候，人们一般不会提问，而是感动地抹眼泪。”
　　“因为你从十六岁开始，停滞一万年的时间，直到遇见我，才重新开始流动。”
　　那理所当然的柔和嗓音令她停下了脚步。身后，少年没有靠近——“而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十六加一再加几个月……是多少来着？反正，可没有500倍。”
　　春风吹过街道，车与行人的声音不无吵嚷。
　　一万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足够让人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可现在，风声与喧嚷就在耳边，生机勃勃，她清楚地感觉到了。
　　“风邪，数学差到这个地步，差不多也算是犯罪了。”
　　“啊，BOSS笑了。”
　　“你的错觉。”雾瞳说着就迈开了步子。生日日期仍然不明，可现在准备礼物差不多也是时候了吧？
　　身后传来慢悠悠的告别声：“晚上我家见？”
　　啧啧，青春期啊。

　　晚上，世界的某处，月黯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月黯疑惑地皱皱眉，随手回复——就下礼拜。
　　——太久了忍不了。能现在就过吗？
　　居然这么迫不及待想过生日，这家伙，三岁吗？月黯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咂咂嘴，把手机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