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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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可正撸着猫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富贵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连忙跳回连晚怀里。
“是因为我的事吗？”杨可问。
“对，”连晚摸着富贵毛茸茸的背，漫不经心道，“大概率要清理门户，他们管的太松了。”
杨可盯着连晚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在他看来，东区比西区管的更松，西区都要清理门户了，那东区也……
“这件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他低着头，小心地抬着眼睛观察连晚。后者脸上没什么情绪，双手捧着猫的脑袋左右轻晃着。
“那你给我个交代吧，”连晚说，“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但是你们一群人一起走着都能被人捅，是不是太弱了点。”
“晚爷。”杨可陪笑道，“我出了院自己解决行吗？”
“行啊。”连晚靠在陪护椅上，手里抱着打瞌睡的富贵，看起来懒散轻松，实际他现在这样才最让旁人害怕。他轻笑一声，“你想要怎么解决？”
“我自己去堵着打他一顿。”
“你永远都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连晚看着他，“第一次碰上你就落了下风，下一次等他有了防备，你照样得被捅一刀。”
杨可挠挠头，“那……要不……晚爷你……帮帮我？”
连晚朝他挑了挑眉。
他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我帮你也可以，”连晚说，“我以前欠你的那些人情，就一笔勾销了。”
“看这话说的，”杨可松了口气，“那些人情不算什么。您要是乐意，咱们兄弟们帮您上刀山下火海也是自愿的，哪敢让您还人情。”
“行了，别贫了。”
期间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连晚拿着两份盒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杨可直勾勾的眼神。
“吸一吸口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连晚拆了一份盒饭递到富贵嘴边，把另一份塞到了杨可手里，“不过你这能吃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杨可一接到盒饭就迫不及待拆开往嘴里扒拉，含糊道：“没事，就划破了点皮，不碍事。”
连晚点点头，拍了拍富贵脑袋，“你也慢点吃。”
富贵看起来也就四五个月大，吃饭一点都不慢，速度都快赶上杨可了。
“你们两这是比赛呢？”连晚看着这一大一小，多少有点无奈。
韩卓凌让人订饭的时候是没想过杨可也得吃吗？现在可好，两份饭没一份落他肚子里。
算了算时间，韩卓凌应该解决完他那边的事了，连晚抱着富贵站起来，跟病床上的杨可说道：“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缺医药费也能找我。”
“好的好的，晚爷再见。”
入春后的夜晚温度不高。尽管连晚怀里抱了个暖乎乎的团子，依旧冻得他直打寒颤。
他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点也不着急点。
背后那个巷子深处，打闹和闷哼声不断，但声音逐渐微弱，不用多久就能结束。
连晚一手搂着猫，一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完了没有？我冷。”
“我出来了，”听筒和背后传来同一道声音，韩卓凌边往连晚身边走，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他肩膀上，“回家？”
“嗯。”
韩卓凌还是骑着那辆借来的机车带连晚回去的。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连晚中午就没吃饱，下午又没吃什么东西，饿得肚子直叫。一进家门，他干脆没骨头一样地摊在餐桌前等着开饭。
“我还以为他不敢跟你和富贵抢食呢，就只让人弄了你和富贵的。”韩卓凌端了碗挂面汤出来，摆在连晚面前，自己坐在了他旁边的凳子上。
“人都住院了我能好意思不让他吃饭吗？”连晚喝了口汤，总算感觉自己暖过来了，“这事我替他包了，事成之后我欠他的人情就算还完了。”
韩卓凌撑着脸笑了笑，“你到底欠了多少人情？能还的过来吗？”
“不多，”连晚想了想，“他们这些都是小事，汤忘的人情才难还。”
“那这件事的后续就咱两一起处理。”
“嗯。”连晚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地摸了摸肚子，他眯着眼睛看向韩卓凌，好心提醒道：“明天周一。”
“对。”
“你又得早起。”
“是。”
“五点半？”
“嗯。”
“那睡觉？”
韩卓凌摇了摇头，“你刚吃饱，不能现在睡，要不然容易积食。”
“我要是起来运动运动过会儿就又饿了，饿了么还怎么睡觉。”连晚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洗漱完就睡了，却被韩卓凌拉住了手腕。
“干什么？”
“今晚一起睡吧。”韩卓凌说，“我保证明天早起不吵你。”
“不要。”连晚打了个哈欠，“跟你一起睡就睡不着了，总想亲你一下或者抱着你，不自在。”
“还有更不自在的呢。”韩卓凌拉着他手腕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把人扯到了自己怀里。他贴着连晚耳朵轻声问道：“你看过片没有？”
连晚缩着脖子躲开他的气息，红着脸应了一句：“看过。”
“要不要？”
“不要。”连晚挣脱他的怀抱，噌地一下跑进自己房间里锁上门，“老流氓!赶紧睡你的觉吧。”
韩卓凌笑了两声，拿起连晚吃饭的碗去刷了，才站在他卧室门口，试探着敲了两下，“不洗漱了？”
“洗，”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先洗然后去睡觉，等你睡了我再出去。”
“别啊宝贝，”韩卓凌说，“出来吧，不逗你了。”
连晚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韩卓凌抱着富贵，朝卫生间扬了扬下巴，“去吧。”
他刚站在洗脸池前，韩卓凌就立马跟着进来了。
韩卓凌拿着把小剪子，把连晚头上缠着的纱布剪下来扔垃圾桶里，才又抱着猫站在一旁看着他。
“你别这样看我，”连晚接了把凉水冲在脸上，才勉强把燥热给压下去，“该干嘛干嘛去。”
“我等着你洗完脸给你换药呢，这就是我现在该干的事儿。”
“……强词夺理。”
韩卓凌依旧温柔细心，沾了药的棉签一点点涂在伤口上的时候，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赶紧睡吧。”连晚等韩卓凌帮他缠好了纱布，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我明天送你去上学。”
“行啊。”韩卓凌伸着懒腰，磨磨蹭蹭回了自己卧室，最后还不忘探出头来跟连晚说了句晚安。
连晚看着关上的那扇门，呆了半天才笑了笑。
上一次送韩卓凌上学还是半年前，他们两那会儿刚认识，连晚还留着韩卓凌在原来板场里住了一晚。
一晃眼都过去这么久了。
现在的房子离附中很近，近到打开窗户就能看见附中操场，从家走到学校也不过五分钟脚程。
韩卓凌其实不需要他送。但其他学生在高三这种关键时候都有家里人接送，韩卓凌要是没有，连晚怕他心里会失落。
所以他想补上韩卓凌的缺憾，起码陪着他走过高考。
连晚定的闹钟是四点五十的，他跑去早点摊买了饭回来，正好碰上韩卓凌起床。
“早啊。”连晚把热在微波炉里的葱油饼拿出来摆好盘，招呼韩卓凌坐下，“赶紧吃，吃完去学校。”
“你不用起这么早，我去了学校再吃饭也可以。”韩卓凌囫囵咽下一大块葱油饼，又马上抱着馄饨吃起来。
“你们学校门口的饭贵死了。”连晚打了个哈欠，眼泪从眼角挤了出来，好不容易勉强撑开的眼皮，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
“你待会回来再睡个回笼觉，还有药要自己涂，注意点，别留疤。”
“留疤就怎么了？”
“留疤就不好看了。”
连晚没起床气，但听完这句话还是心里不舒服。他撑着精神，指了指韩卓凌，“你就只看上我脸了是吧？肤浅的男人。”
韩卓凌觉得他这幅没睡醒还怪有脾气的样子实在可爱，更有了想逗逗他的心思，“那是，所以你得保护好这张脸，千万别毁了。”
“行，知道了。”连晚迷糊着应下，提起韩卓凌扔在玄关的书包，“走吧。”
“等等。”韩卓凌感觉换好鞋，顺势蹲在了连晚脚边，“穿着拖鞋出去？”
他握着连晚的脚腕，把他脚上的棉拖褪下，拿起一旁的鞋子帮他穿好。
连晚低头就看见韩卓凌无比认真地帮他系鞋带，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搓了把脸，蹲下把另一只鞋穿好。
“醒了？”
“嗯。”连晚随便系了个蝴蝶结，也不管好不好看，拉着韩卓凌就往外走，“别迟到，早上的时间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不急。”韩卓凌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地往学校走，“前两天你住院，我一个人在家住的时候，天天早上不急不慢地起床，不急不慢地上学，不急不慢地买个早饭。你这房子找的真好，给足了我时间，做什么都够了。”
连晚用大拇指摩挲着韩卓凌的手背，感到一丝心安，“我这段时间会好好挣钱，等你考上大学了，我就去大学城那边买个房子，咱们还住一起。”
“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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