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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队员&队长(2) ...

  •   这件事由三个人承担了苏卿墨未来一个月的外卖为收尾。

      李程元回来时就看到沈竹南和任远在石头剪刀布,他放下手提袋,笑了:“干什么呢?好玩吗?”

      “不是玩。”沈竹南看着自己的石头和任远的布,“……大冷天的,要出门拿外卖。”

      “……基地里没食堂吗?吃外卖干啥。”

      “你问苏卿墨啊!”他快哭了,“就他这胃,吃什么小龙虾,不能喝白粥吗?!”

      李程元“嗯”了声:“麻辣的还是蒜蓉?”

      “蒜蓉的。”

      “哦,那没事儿,去取吧,别让人等急了。”

      “……你们都欺负我……”

      “你好,我是ABW的教练兼经理,我叫李程元,你叫我元哥就好。”他想了想,“你叫闻煦是吧,苏卿墨给我说了。”

      “你好,他……”闻煦攥了下手指,“队长怎么说我的?”

      “就说来了个……技术很牛逼的新人儿。”

      “哦——没说别的?”

      说了。李程元想,然后说:“没了,怎么了?”

      闻煦一愣:“我认识他,但他不记得了。”

      这句话很耳熟,一个月前苏卿墨也给自己发过:

      Ink:我认识他,但他好像不记得我了。

      所以,这俩人装的都挺像。

      李程元拍了拍闻煦的肩膀,木然道:“孩子,人生处处有惊喜。对了,卿墨人呢?”

      “队长在直播。”

      李程元点了点头,去训练室找他,走到门口时见他正做在屏幕前吃得正欢,不是应上几句话。

      “Difficult?他和Xu还有Far去食堂吃饭了。”

      “我这不正吃着呢。”

      “我没摆架子,这虾还是Difficult给我买的爱心餐呢,你们没有吧。”

      “为什么不说骚话?这不吃饭呢,腾不出嘴啊……所以你们看我说一句话多辛苦,不表示点儿什么吗?”

      “我听说吃播很赚钱啊,是你们太不给力了吧,我已经吃的很卖力了。”

      “小帅哥?哪个小帅哥?你们说Lisun啊,有我还不够么,还要他?”

      “我最近挺好的,不用担心。”

      “技术?没退步,打枪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嗯……哪个抢,两个枪都打的挺好的,哎,别说出来嘛,我可不想被封号。”

      “身后?诶,教练好。”他抽纸擦了下嘴,“我开着摄像头呢,不介意吧。”

      李程元在他旁边坐下,捏了只小龙虾,拨开,放他碗里:“你要是早点开直播,月末就不用这么累了,懒死你。”

      “我这是让他们能看我看到够。”苏卿墨扒了口饭,“不是应付,你别侮辱我的人格啊。”

      “行——你说啥都对。”他向屏幕前凑了凑,“喂,你粉丝让你关直播呢,挺体谅你的。”

      “什么粉丝,一群大爷。”苏卿墨放下筷子,“你们说的,我关了,抗议无效,再见!

      粉丝:……之前让你开直播你咋不开呢?

      “卿墨,二月过年,你还回你叔家?”

      “昂,我爹都把我逐出家门了。”他伸了个懒腰,笑了,但我叔叔他们要出远门,我想申请住基地里。这叫什么——独守空宅?唉,我太可怜了。”

      “能行吗?”

      “行啊。对了,早就想说你了,别老把我当儿子宠,毕竟你才是儿子——别说话,我还有一年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不是未成年。”

      “说起结婚我想起来了,你和Lisun什么关系啊,以前怎么认识的?”

      “……”他扶额,“你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再说了,人太八卦会变八婆的,滚吧,你爹要训练了。”

      什么关系?

      也就竹马竹马吧。

      怎么认识的?

      也就是Lisun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哥吧。

      闻煦十二岁时,那天是苏卿墨十五岁生日,所有人都来了,就不见闻煦的身影,跑去对门看时,只剩下一间空房,连家具都不见了。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感知到心脏的存在,扯的浑身上下都泛疼。

      后来才知道,闻家和苏家做生意,亏了,他父母带着他去美国发展了。

      那时候不明白,不就生意上输了嘛,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怎么连句生日快乐都不留?你是恨我家了吗?怎么不回来呢?

      当然,年少时的伤心,长大后的一句“认识却忘了”就可以轻松带过。

      之前所有的那些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大多就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看啊,六年的意难平,一瞬间就都化为虚有了……也挺好。苏卿墨想。

      年三十那天晚上,黑灯瞎火的,苏卿墨拢着外套坐在基地阳台上看星星,结果连月亮都没出来,只有远处灯光映在高楼林立处。

      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漂落在眉心,冰得他一机灵。

      ——下雪了。

      他整个人有些迷糊,拿出手机对着外面拍了一张,发了朋友圈。

      [墨:它要是能一直挺到十二点,就是明年的初雪了<图片>]

      莫名感觉好凄凉啊。他想,明天可以出个头条叫什么“空巢队长孤守基地,问很新队员为何如此薄情”之类的。

      啊啊啊——睡觉!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起身进屋。

      ABW微信群内:

      南难:他人在哪儿呢?

      南难:这明显是在基地啊,你们看照片里那栋楼

      南难:他为什么会在基地里?

      南难:就他一个人吗?

      火华:估计是,他没回他叔家?

      任重而道远:不知道。

      [“南难”已邀请“李程元元元”进入该群聊]

      南难:教练,队长为啥自己在基地?

      李程元元元:他叔叔出去了

      任重而道远:大过年的,就他一个人?

      听:我去找他

      南难:喂,你现在去?大过年的。

      李程元元元:你家在哪儿?

      李程元元元:@听还在不?

      火华:别叫了,人家不会理你了

      闻煦在家宴上离开,一路从城西赶到城东的基地,在手抓上大门门把时都有点儿抖。

      他按了三次才输对密码,摸黑上了四楼,打开那间门时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人在床上老老实实躺着,他舒了口气,腿有些软,放轻脚步走过去,开了小台灯。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明明背对着自己,却总感觉他睡得并不安稳,想了想,伸手去捞他,入手一片冰冷。

      闻煦皱了下眉,又转而去脱他身上那件发潮的外套,结果刚触到袖口,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苏卿墨手心全是汗,温度高的吓人。

      ——有些发烧。

      “……闻煦?”他含糊的喊了句。

      “我在。”闻煦应了声,坐在他床边,拨开他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怎么了?”

      下一秒,他整个人贴了上来,低低笑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你知道我会回来?”

      “嗯……不知道,但你都走了好几年了,再不回来就过分了。”

      这句话像带电一样,他整个人一哆嗦,握住了对方的手。

      “我在睡之前还想着要梦到你。”苏卿墨换了个姿势靠着他,低下头,咬住他的食指关节。

      “……哥,你干什么?”闻煦差点跳起来,被咬住的那只手有点痒,但不疼。

      “罚你。”他松了嘴,“之前走什么?都不和我说,回来了还把我忘了……真罚我又舍不得,刚好梦里不疼,我肯定要罚你。”说完,又低头咬了下去。

      这次是真下了狠劲儿,他抽了口气,又生生止住了。似乎是有点儿破皮了。

      怀里的人渐渐僵住了,应该是意识到不是在做梦了,毕竟嘴里已经有血腥味了。

      闻煦看着他,有些好笑,更多却是心疼。

      苏卿墨往边上缩了缩,摸索着去抓被角,蒙住头。

      “哥?你先出来。”闻煦去扒拉他,“外套先脱了,乖。”

      过了一会儿,他才露了双眼睛,眼尾泛红,衬着周围的皮肤愈发的白。

      苏卿墨扫了眼他的手,又把眼埋了回去。

      “怎么了哥?先出来。”

      “手。”他声音哑的厉害,“你还要点鼠标,都破了……我他妈真是疯了……”

      “没事儿。”闻煦把被子压下来,看着他,笑了:“罚的对啊,大年三十把你一个人留基地里,该罚。”

      “之前没跟你说生日快乐,该罚。”

      “之前自己跑了,还跑了那么久,该罚。”

      “回来了还装作不认识你,该罚。”

      “哥。”他顿了下,“我想你了。”

      苏卿墨抬手捂住眼睛,翻身又贴了上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突然干呕了一声。

      闻煦给他裹好被子,手试了试他头上的温度,低声问他:“哥,我去拿药,你先睡会儿,好不好?烧的太厉害了。”

      “不好……我这又不严重,再说,这种情况不都会吐嘛。”

      “这种情况?”

      “……”他抿了下嘴,“怀了啊。”

      “……哥……”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他闭了眼睛,“你别动,我睡一会儿就好。”

      闻煦立马定住了,过了几分钟,才拿出手机,点开那个消息99加的群:

      听:到了

      南难:兄弟挺快的

      南难:队长在干嘛?

      南难:有没有说我们背信忘义、无情无义之类的

      任重而道远:南南你先闭嘴。

      南难:……

      李程元元元:@听在不?

      听:在

      听:发烧,睡了

      火华:谁发烧?谁睡了?

      听:都是他

      南难:你在干嘛? @听

      听:在陪他睡

      李程元元元:……

      火华:对不起,我想歪了。

      南难:手动拜拜.jpg.

      任重而道远:那……好梦?

      听:好梦

      “闻煦?”

      “我在。”他放下手机,“怎么还不睡?”

      苏卿墨舔了舔嘴唇,“嘿”了声,笑了:“我喜欢你。”

      闻煦看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我也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咱们的喜欢,不一样。”他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兄弟么……你觉得?”

      “哥,有时候称呼并不代表一切。”闻煦心跳变得快了,“你觉得,那种没有血缘关系,想抱,想亲,还算兄弟吗?”

      “……不算。”他小小的打了个滚,又滚了回来,捞过他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嗯。”

      “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

      “对。”

      “你是闻煦吧,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

      “……”苏卿墨捂脸,“我想……”

      “想什么?”

      “想亲你,跨年。”他声音低了下去,“我操,我们算在一起了吧?”

      “算。”

      “是那种……”

      “是那种在一起。”闻煦笑着打断他,“是那种可以拉手,可以抱……可以亲着跨年的那种。”

      “我操。”苏卿墨看着他,“我□□操!在一起了?怎么在一起的?怎么就、就在一起了……”

      “哥。”闻煦低下头,亲上他发烫的额头,“我爱你。”

      “……”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但……就是爱你。”

      “……”他咳了一声,笑了:“我也是。”

      “我也是——莫名其妙的。”

      年三十那场雪下了很久,它成功跨过了新年——

      这是今年的初雪。

      四个月后,阴历六月,正值初夏,ABW一队抵达伦敦。

      这是绝地求生国际大赛总赛场。

      任远揪着沈竹南的领子往前走,李程元在给赛事方打电话,许烨打了个哈欠,低头看手机。

      闻煦握住了一旁苏卿墨的手,笑了。

      ——这注定是一场必胜的比赛。

      【小剧场】

      Ink在二十六岁时宣布退役,在微博上发文:

      致我的挚爱,不是莫名其妙,是命中注定

      三年后,Lisun同样在二十六岁退役,在微博上写道:

      我也是,致我命中注定的挚爱。@Ink

      一时间,全网沸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队员&队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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