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少包之丝语丝愿》馨宁

19、解惑

　　庞统这次没有诳语，很爽快地说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事根本不是他因缘际会，而是他一手操控。当日齐红莲起了歹心，因想着自己终是身在杨府，不好出格，莲蕊又是个胆小怕事的，思来想去身边只有一个奶娘可以相信，随着婚期越加接近，齐红莲终于决定铤而走险，把自个的想法告诉奶娘，奶娘没了自己的孩子才来当的奶娘，把这个主子早当成了亲生女儿，见她如此痛苦，自然殚精极虑，两人本来商量定用的砒霜，可奶娘去买砒霜的时候遇到了自个的表妹，女人之间好炫耀好八卦，一来二去本是天大的秘密被奶娘当做谈资告诉了自己的表妹，她表妹回到寒舍自然露出点踪迹，寒舍的事纵然再小怎么瞒得过庞统的耳目，于是庞统就借机将药换成了安然，还不经意间教会奶娘在孔雀金线上下毒。
　　庞统云淡风轻地说完，还对着柴丝语笑了笑。柴丝语几乎吐血，他说的应该是怎样谋杀她吧，却好似对她做了天大的好事。
　　“王爷还真下血本，安然虽是毒药，却千金难得。”柴丝语讽刺道，恨不得上去把庞统脸上那一成不变的笑容打掉。
　　“好说，为了殿下本王在所不辞。”庞统还是笑笑，带了戏谑。
　　“你……”柴丝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猛然站起，指着庞统，深吸几口气，才恨恨地低嚷，“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掉，那种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感觉你明白吗？”
　　“是吗？本王可准备了解药，而砒霜可是没有解药的。不是殿下自己想要体会死亡吗？”庞统隔开柴丝语的手，面色如常地答道。
　　柴丝语颓然地坐下，她怎说自己已做了准备，一发现砒霜只喝下一点点，然后用稀盐水催吐，十之八九会没有事的，可……再次看了看庞统，手脚都有些冰凉，果然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王爷，你这么做的目的？”柴丝语索性自暴自弃地问道。
　　“不过为了助殿下一臂之力。”
　　“王爷，我不是三岁孩子。”柴丝语苦笑道。
　　“那就是有趣吧。”庞统随口回道。
　　“原来是有趣啊。”柴丝语默然，自己一番计较在人家眼里只是有趣，就像是戏里的小丑，自以为是。此时此刻，柴丝语觉得再也呆不下去，也不打招呼，起身准备离开。
　　“殿下。”总算庞统有些惊讶了
　　不理他，不理他。
　　“殿下放心，一切都干净了，这件事出我口入你耳，后会有期。”庞统又加了一句。
　　脚步顿了顿，终是忍不住转头，自嘲道：“王爷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概日子无聊了，想给赵老六找些麻烦，或者为了庞家。”庞统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回答。
　　柴丝语听了身子一滞，跺了跺脚，终是回头离开了。也怪不得别人，自己技不如人只能成为别人眼里找麻烦的工具。
　　回到府里已是日当中午，一路上气氛有些凝重，琴艺棋艺皆以为柴丝语在庞统那里吃了闷气，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而柴丝语则在思考怎样利用这次中毒，与杨家彻底了断。
　　“殿下，到了。”
　　“是了。”柴丝语应了声，心里决定先与柴王爷交个底。
　　还未待她下车，却听得外头画艺这丫头大发雷霆：“你们还来这干嘛！”
　　柴丝语皱眉，挑帘一看，却见佘太君和杨六郎站在门口，画艺手插着腰怒目而视。
　　“棋艺你让画艺赶快回去，别再这儿丢人。琴艺你好生请了杨夫人并杨公子进府，省得人家笑话我们柴家没个规矩。”柴丝语沉吟片刻，吩咐道。
　　琴艺棋艺倒识得轻重缓急，忙束身应了自去办理。柴丝语想了想让车夫往王府角门去了。
　　柴王爷并不在府中，连小蛮也不在，问得老管家才知道柴王爷进宫了，小蛮终是被包大娘请去了。
　　心里稍稍放心，为了自己的事若让姐姐没了好姻缘可算是得不偿失，包拯虽然迂腐寒酸，但还算良配。
　　回到房中略略梳洗，又换了套衣服才往客堂去会今日的重头戏，佘太君及杨六郎，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两家几乎要反目成仇了，还有什么可上门的，难道他们异想天开柴家会与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继续那个可笑的婚约。柴丝语一边行进中一边在心里嗤笑，以前是实在没办法，现在人人皆觉得亏欠了她，她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本来柴丝语也不会如此，终究事情一部分也是自己推动的，总要维持个面上的安然，给杨家一个好台阶，和平地解决这次事前。但是今天被庞统这么一刺激她终是钻了牛角尖，把一腔怒火都发在杨家身上，若不是你们想害我性命又怎会有后面那些是是非非。
　　“杨夫人、杨六公子久等了！”柴丝语坦然地受了他们一拜，才问道，“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
　　“这！”佘赛花有些迟疑，外界皆传说柴家这位公主菩萨心肠，是以专挑了柴王爷不在时候，希望公主殿下大发慈悲饶了那齐红莲。但现在见了却是大相径庭，寒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冷冷的，根本没了朝宴上见的温婉动人。想想也是，自家差点害了人家性命哪能有好脸色，本来自己也不会来开这个口，实在是万不得已。佘赛花又犹豫片刻终是决定不要这张老脸开口拜托。
　　“千错万错皆是延昭一人之错，延昭愿一力承担，只求公主能饶了红莲母子！”只是佘赛花还没出声，在一旁心急如焚的杨延昭已经忍不住恳求道，佘赛花闻言暗叫糟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反而麻烦了。她本来已打算好徐徐图之，却被自家的笨儿子一下子破坏。不由得心惊胆战地看向柴丝语，果然柴丝语听了早把茶盏摔到桌子上，冷笑道：“饶了她，本宫有什么资格饶了她。抓她的是开封府，将来定罪的是刑部，最后决定的是陛下。”
　　“可是只要殿下不追究，红莲便能逃过一死，延昭愿结草相报！”杨延昭恳切地说道。
　　“本宫为什么不追究，本宫差点就去见阎王！”柴丝语其实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生气，她只是要做出一个姿态才好和杨家交换条件。不过看来是有用的了，齐红莲不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才重要。
　　果然佘赛花忍不住说道：“殿下向来菩萨心肠，怎忍心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来了，柴丝语故作为难，正要开口，却听得门外一声冷哼：“孩子无辜，本王女儿就不无辜！杨夫人不妨去问问，谋害公主是什么，罪当三族，只追究那齐红莲已是天大的让步。杨夫人再不妨去问问未婚先孕是什么，那女子与你儿子皆是不顾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