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少包之丝语丝愿》馨宁

16、反应

　　包拯不同于公孙策的通透，他是个正直到已经固执的人，既然已经查明齐红莲便是此次下毒案的主使，即使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影响仁宗的大计，还是在第二日一早让展昭带了衙役去天波府拿人。
　　展昭却想着可以与天波府的护卫一战，很是兴致勃勃，谁知到了天波府不仅没遇上任何拦阻，天波府的家将们还帮忙羁押人犯，展昭一下子泄了气，无精打采起来，一旁不放心跟来的公孙策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赞天波府顾全大局。
　　齐红莲倒是硬气，离开天波府时没求过一声饶，只是眼睛却不时向后张望，最后直到天波府再也看不见才归于沉寂。
　　到了开封府，她也不辩解，对包拯所说毒害柴丝语一事供认不讳，爽快地签字画押了事，整个人不言不语，甚至有些呆呆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一众认定她是蛇蝎心肠的女子都有些诧异。
　　直到包拯退堂，齐红莲被押去女牢，公孙策才叹道：“她看上去不像是这样的人。”
　　“她想必也是一念之差，可惜了。”包拯也叹道。
　　展昭此时却插嘴道：“包大哥你同情那个女人，小心小蛮姐姐不理你了。”
　　包拯瞬间僵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才放心喝道：“大人讲话，小孩子插嘴啊！”
　　展昭一听不忿地想要反驳，但自思又比不上包拯的口才，不服气地自言自语道：“还不是看小蛮姐姐不在才硬气起来。”
　　说是自言自语，其实声量大得整个屋子都听得到，包拯自是羞恼，公孙策却是扑哧一笑，刚才有些伤感的气氛荡然无存。想也是齐红莲与他们非亲非故，不过因着此情此景才有些感伤，而柴丝语与他们可是真正的沾亲带故，人都有些亲疏之分。
　　“好了，包拯你还是快去写奏折，陛下恐怕等着。”公孙策提醒道。
　　包拯一听垮了脸，他本想乘机向小蛮去表功，抬头讨好地看看公孙策，公孙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至于展昭他根本就没有指望过，最后只能耷拉个脑袋回书房写奏折。
　　“公孙大哥，今天公主殿下就要醒了，我们不去看看嘛？”展昭笑了会包拯，突然想到今日正是安然正式毒解的时候。
　　“不了，今天是家人的日子。”公孙策笑道。
　　展昭看着笑得温柔的公孙大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柴丝语吃力地睁开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亮，映入眼帘的是柴王爷老泪纵横的脸庞与小蛮毫无仪态的痛哭出声，那一瞬间，柴丝语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打中似的，很疼很疼，铺天盖地的愧疚包围过来，压得她透不气来。
　　“父王，姐姐。”低低的呼唤着两个最亲的人，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
　　柴王爷与小蛮只当她是死里逃生喜极而泣，也不计较，一屋子的人都又是高兴又是掉泪。
　　那边佘赛花与杨业却焦急地等待开封府的消息，除了杨延昭以外家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堂。
　　“六郎呢？”佘赛花皱眉问道。
　　杨家其他六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相顾无言，最后还是老大杨延平站了出来，说道：“六弟他歇息了。”奈何他是个老实人，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谎话，话一出口大家脸色一变，小辈们都暗暗叫苦，杨延昭哪里是歇息了，他这几日因着齐红莲的事打击太大，日日酗酒解愁，兄弟们的苦口婆心都充耳不闻，大家没法一面想法开解一面死死瞒住杨业与佘赛花。
　　可他们哪知道子女的事，父母是十二万分的在意，杨延昭的颓废又哪瞒得了杨业夫妇。是以杨业听了冷哼一声，佘赛花也不言语，心却刺痛，原先对齐红莲有几分疼爱，现在就有几分恨意。
　　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好一会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禀报，众人闻听齐红莲认下所有的罪名，并没有胡乱攀咬，皆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唏嘘不已，齐红莲自小在杨家长大，这情分不是一时半会就没了的，何况她做这么多皆是因为一份本已得又不得的因缘，即使心硬如杨业也忍不住叹道：“齐副将当日临终托孤，想不到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是了，可红莲犯下的事太大，难了了，别说是她，就是我杨家也如履薄冰。”佘赛花劝道，但想起当日若不是齐副将舍命相救，哪有自己与杨业后来十几年的幸福生活，红莲小时候也是玉雪可爱，自己与八妹一般疼爱教养，又叹道，“老爷，我们等八王爷的消息，慢慢回转吧。我想公主殿下不是苛刻之人。”说这话时佘赛花也心虚，毕竟是杀身之祸，若是换了自己肯定是不依的，只是现在也只能聊以□□。
　　杨业也明白，目光暗了暗，长叹一声。
　　下面众人见爹娘皆是如此，刚才的好消息也被打了七八分，也跟着长吁短叹起来。这杨家恐怕只有如今醉死的杨延昭不知愁吧。
　　“陛下，这事便是如此了，接下来却是难办。”御书房上八王爷说道，虽然看上去一样与平常淡然，但眉间已带着焦急。
　　“柴王爷如今何解？”仁宗也叹了口气，不明白好好的婚事为何突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个叫齐红莲的女人真是罪该万死，为了一己之私坏了自己的大事！
　　“宗训这几日闭门谢客，一门心思盯着语儿，就连臣想与王妃去看看都被挡了，也不想想语儿也是臣的女儿。”八王爷抱怨道，眼底的忧虑更深，想来这次这个老好人气得不轻，虽说语儿受苦自己也心疼，可总不能与杨家反目成仇，这对柴家和语儿也不好，还得劝和劝和。
　　“总之这事便拜托八皇叔了。”仁宗苦笑道，“这事朕也压不住，还是八皇叔与柴王爷相熟。”
　　“这个臣醒得。”八王爷忙答应，又见仁宗一脸憔悴，不禁劝道，“陛下也保重身子，语儿与宗训皆不是孟浪之人。”
　　“是了。”仁宗答应道，呆了好一会又突然问道，“八皇叔，丝语如何了？”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不停叫着祯哥哥的小女孩，那个生气时也不管不顾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的女孩，那个一脸漠然却声声指责的少女，那个甘愿为了家人披上嫁衣的少女，如今到底怎样了？不问，怕会提起愧疚，不问，却又不时轻抚那个牙印。
　　“已经没事了，倒是解药是中洲王找来的。”八王爷既是欢喜又是忧愁。
　　“庞统啊！”瞬间刚才的所有思绪皆消失得干干净净，仁宗的心里像打了个五味瓶，万种滋味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