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气泡水》鱼骨天成

2、空位是顾随的

　　陆软到教室的时候，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摸到了自己的座位，把书包塞进桌洞，打算趴会，因为老陆，最近她严重缺眠。

　　昨晚本来以为好不容易可以早睡了，室友给了她个大惊喜，让她从稍微不舒服到神经衰弱。

　　秦小泉是晚上10点左右回来的，刚到宿舍就开启了狂欢模式，一直打电话到凌晨1点，中途还一边打游戏，一边爆粗口。

　　最关键这位姐就像是不需要睡觉的一样，闹到那么晚，早上竟然天刚亮就爬起来了，兵乒乓乓折腾那些瓶子，涂涂抹抹，嘴里哼着歌，压根就不管还有人在睡觉。

　　室友摆明了是个无法沟通我行我素，极度自私的人，她不想在刚到这里上课就跟人有矛盾，要不然老陆绝对话会提着两把刀，一把放自己的脖子上，一把放在她的脖子上，同归于尽。

　　趴着睡了会被热醒了，索性不睡了，站起来活动下手脚。

　　她发现同桌的书好像被人动过了，昨天放在最上面的是物理书，现在变成了数学书，教室静悄悄的，她看了眼，依旧是没有人，鬼使神差的，她想要翻开那本数学书看一眼。

　　刚伸出手，就听到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

　　“哎，陆软，你这么早啊，我记得你以前上课不都是踩着上课铃声来的吗？”万涂思站在教室门口。

　　“那不是以前年轻吗？”陆软收回手，心说123应该没有看到，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心虚的感觉，“现在我好歹勉强也算是18岁了，成熟的人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

　　虽然还差几个月，不过四舍五入一下，她就是18了，嗯没错。

　　被室友吵的事她不想提，她这个人没有背后说别人是非的习惯，很多的事她都看淡了。

　　有老陆压着，她就只能做个别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人，这是老陆希望的，而她现在不想跟老陆有冲突，什么方式不是活着。

　　她不跟123提，是因为这个人特别的讲义气，性格有点小冲动，知道她受委屈了肯定会帮忙的，但是她自己的事，要靠自己解决，老陆不会希望有人帮她的，她不想多生枝节。

　　她跟123的友谊当年就是因为一起迟到罚站，别看123说话浮夸，打扮更加的浮夸，但是他的成绩确实不错，没有一门是拖后腿的。

　　用他的话说就是家境殷实，也没有差过钱，到目前为止，生活过的都比较如意，他知道陆软的一点情况，给予金钱帮助被拒绝后，后来就是开始帮陆软带早饭。

　　万涂思单肩背着包走了进来，将两个袋子放到陆软的桌子上，“还和以前一样的两个烧卖，两个酸菜包，一杯柠檬水。”

　　他伸手比了比陆软的头，“你说你一顿就吃这一点为啥还能长这么高，天理不公啊，我记得你高一那会不才1米6吗？这一年多你没有任何的消息，是不是背着我去偷吃化肥去了？”

　　心里刚有的那点感动，因为123的话，瞬间烟消云散。

　　“谢谢，已经吃……”

　　咕噜咕噜，在空荡的教室里听的格外的清晰，这是陆软同学社死的第一步。

　　不过按照万涂思同学的脑回路，这一定不是他在意的重点，从他说的话就能听的出来。

　　123：“咱谁跟谁啊，我是你大哥，你是我二弟，想当年我们八拜之交，落草为寇，呸，你竟然跟我说谢谢，果然往事只能回味，曾经的兄弟情啊，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当年你一声不吭的走了就算了，见面认不出来我，这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可你听听你刚刚说了什么话，你竟然说谢谢，你怎么敢说这两个字的。”

　　难道现在谢谢也不能说了？说这两个字还需要用到“敢”这个字的吗？在她不在的这一年多里，123同学到底是过了什么样的日子，令人深思。

　　“对了，你刚刚肚子是不是叫了，我没听错吧？”123慢半拍的提起这件事。

　　陆软拿起烧卖开始吃了起来，“你听错了。”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123：“你看又开始叫了。”

　　“哦，我是听错了，”他把柠檬水的吸管插进去，递给陆软，“刚刚我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你要去拿你同桌的书？”

　　陆软刚喝了一口柠檬水因为123的这句话，呛在了嗓子里。

　　感情他不是没看到，是还没有来得及提。

　　“就是觉得好像少了一本书，毕竟也是未谋面的同桌，本着同学之间要互相关爱，就看看是不是被人偷了，没有其他的意思。”陆软说的有些心虚，稍微的加工了点。

　　123盯着陆软看，“虽然同学之间互相关爱没错，但是陆软你刚来可能不太知道这里的事，这位的东西能不要动就不要动，就你这样小细胳膊细腿的，他一个人一只手都能打倒8个，我劝你珍惜生命。”

　　“嗯，我尽量。”陆软说。

　　她没事去招惹别人干什么，又不是活腻了。

　　123一边喝着豆浆，一边侃侃而谈，“真不是我故意要吓唬你，主要是这位爷确实不喜欢别人烦他，你这人又不怎么会说话的，我怕你被揍。”

　　到底是谁不会说话。

　　“我以前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怎么没有听到二中还有这样的风云人物？”陆软问。

　　123用一种“你真是个山炮”的眼神看着陆软，表情夸张，“顾随你不知道啊，也是那个时候你好像除了迟到之外，就老老实实听课，别的事你也不一定知道，再说了你一个男生去关注另外一个男生干什么。”

　　是顾随吗？陆软握紧了拳头，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名字她在心里想了一千多个日夜了，她跟顾随同班了，还是同桌。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刚刚好像听到万涂思说她是男生，她说她就觉得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问你，你刚刚说我是个男生这件事是认真的吗？”陆软问。

　　“如果你想做个女生的话，也行，大哥不会嫌弃你的，就是毕竟人言可畏，咱们低调一点。”123特别认真的说。

　　“闭嘴吧，”陆软把身份证掏了出来，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照片，对着123说道：“我本来就是女生，你不会从认识我的时候就以为我是个男生吧？”

　　她怀疑真的有可能是。

　　123松了口气，眼睛往四处看了看，说道：“对，你是女生，你不说我老是把这茬给忘了，高一那会，我看到你放学去女厕所，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呢，害的我到网上查了好久。”

　　陆软想起来了，难怪那个时候123神神叨叨的每天讲些奇怪的话，原来是因为这。

　　123：“后来知道你是女生我就放心了，还好我兄弟心里没有出问题，那个时候我担心万一我兄弟心里出了问题，万一喜欢上我可怎么办，我是该直接给推开呢，还是选择从了，苦恼……”

　　“我求你闭嘴吧，不然我怕你被当成变态。”陆软咬着牙说。

　　她的眼神落在旁边的书本上，空调的风呼呼的吹着，把书本吹翻了页，顾随两个字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字体张扬，就像那一年她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少年一样。

　　“是当初8班的那个顾随吗？”她问。

　　123：“我不知道这个学校里有几个顾随，但是这么出名的就他一个，不过你最近见不到他，在住院呢，听说是出了车祸，学校就批了假，正式开学的时候就会过来了。”

　　他出车祸了，严重吗？她想去看看他，可是用什么身份去看呢，她没有任何的身份可以去看他，连担心他的资格都没有。

　　……

　　另一边，车上，顾随看着车外，接连打着哈欠，很显然没睡醒，他发现路线有点不对。

　　“你这驾照不会是买的吧，这不是去图书馆的路。”顾随说。

　　他只要开口就自带怼人功能。

　　赵展鹏翻了个白眼，停下了车，“造谣犯法的，我这驾照可是如假包换自己考的。”

　　“这是去我家的路……哎，你别跑啊，你要是跑了，我今天就死定了，我妈说我要是不能把你留下，就给我报三个补习班，说当初没有给我个丰富的童年，现在要补给我。”

　　顾随看着死死地抱着自己腿的赵展鹏，嘴角抽了抽，这人之前还一直嚷嚷着太热，现在直接坐地上也不热了，看来是真的害怕去补习班。

　　“三门够吗？阿姨还是太心软了。”他说。

　　顾随把腿抽出来，往大门走，“我没有钥匙。”

　　这是答应留下了。

　　顾展鹏快速的从地上几乎是弹跳起来，“妈呀，烫死我了，这地上可以煎鸡蛋了吧。”

　　“你可千万别跟我妈说这话，不然她非得给我报六门，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朋友中间混。”

　　顾随站在门前，“您今年第三年读高三了，这课还真的需要补，阿姨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