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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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学姐，就是秦峰当时的女朋友。
听老谭提起秦峰，学姐跳脚：“不许你提他，要不是你，我们早就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我们说好的，一毕业就结婚，买不起婚房也不要紧，我们都年轻，完全可以奋斗出一个光明的未来，等租的房子大一点了，还可以把爷爷奶奶接来大城市享享福！可就因为你，这一切都毁了！他答应了做你的研究生，可是你又对他做了什么！自己拍拍屁股出了国，丢下他三年不闻不问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他，有什么资格对他说失望，明明他是那么信任你，崇拜你的！呜呜——”
听闻这一桩旧事，老谭在里头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游殊和高晓辉都有些唏嘘，同时又对那个叫秦峰的学长，充满了同情。
特别是高晓辉，他从不知老谭还有这样一段，要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跟着他读研啊，现在科研压力那么大，新闻里懂不懂就是某校学子不堪导师压迫自杀身亡，他本以为老谭不是这样的人，平日里也没发现他有多苛刻啊，原来他看错人了，老谭竟然还真是这样的人！
看见两个年轻人的怪异的眼神，老谭饶是一向脸皮厚，也不由老脸一红。
解释道：“秦峰这孩子，当年是我对不起他，出了这件事之后，我就下定决心引以为戒，当年就回了国，并且只要是我招的学生，一定亲力亲为地带，也试着对他们温和点，哎，我也看开了，毕竟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想做科研，读研的孩子很多，但大部分都只想拿个文凭做找工作的敲门砖，真的励志科研的并不多，也并不是每个孩子都适合。”
游殊点点头：“确实，但人各有志，这也不能算错，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老谭道：“就是这么个理，比如你，不想继续读下去，我心里遗憾，但也没有狠劝你，但这个道理我当年不懂，是秦峰这孩子的死点醒了我，对于他，我始终愧疚的很。”
这时候，那女鬼尖叫：“愧疚有什么用，人都死了，我们的生活都被你毁了，你一句轻飘飘的愧疚就能掩饰过去吗？”
老谭坦诚道：“我没有要掩饰，虽然我没有特意宣扬，但学校资历老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我也并没有不许人提起，这点请你不要误会。”
老谭又道：“你和秦峰从大二就在一起，你们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秦峰出事后你就再没有来过北楼，我因为每每想起这件事就沉痛，也就忽略了你，我以为你早已经毕业了，可是怎么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学姐冷笑一声：“我和秦峰互相许下过承诺，生同衾，死同穴，他既然先我而去，我又怎能独活！”
高晓辉惊讶出声：“原来学姐你竟然是自杀的吗！”
老谭脸上现出痛惜的神色。
学姐却显然不为自己痛惜，只是直视老谭的眼睛：“我并不后悔这么做，我只恨为什么没有早点动手，为什么明明已经把你弄到这里来了，却优柔寡断，失去了让你陪葬的良机！”
游殊这时忽然开口道：“因为学姐你其实也是善良的人啊，这只是你的一念之差，并不代表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死前穿上了红衣红鞋，希望变作厉鬼来找老师报仇，你也的确成功变作厉鬼，只是你内心尚有善良，所以一直在北楼徘徊着没有动手，后来大约是你死的时间过长，记忆开始模糊，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只凭着执念行事，就把老师弄来了这里，你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杀死老师的不是吗，可是直到我们来之前，你都没有动手。”
那学姐不愿承认自己连为男友报仇都做不到，咬牙切齿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要杀了他，我必须杀了他！”
游殊不解道：“可是你明知秦学长是自己失足跌落的，并不是老师推他下去，甚至不是学长自己一时想不开，那只是一次意外啊！”
学姐却又哭又笑道：“你不懂，我在秦峰灵前发过誓，一定要为他报仇的，我本以为做了鬼就可以和他继续在一起，可是八年了，八年来我一直在他失足的地方等待着，却一次都没有见过他的身影，我明明可以见到其他的鬼，为何偏偏见不到他呢，一定是因为我答应过他的事情没有做到，他怨我，才不肯相见，所以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人，秦峰才会肯出来见我！”
游殊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照他们的话说起来，秦峰学长不像是这样的人的啊？可是学姐又没有理由撒谎，难道秦峰学长死后就立刻去投胎了？
游殊对学姐道：“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不等其他人的反应，直接拨打了街道办的座机。
水行舟“喂”地一声接起来。
游殊道：“先别问，你帮我查查，X年X月X日在海陵大学失足跌落意外死亡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秦峰的人，帮我看看他是已经投胎了，还是尚在阴间。”
高晓辉一脸吃惊，用口型道：“殊儿，你在做什么？”
游殊让他稍安勿躁。
很快，水行舟的声音就通过话筒传了出来：“没啊，距离他投胎还有十二年呢。”
游殊：“那你再帮我看看，同年同一地点，是否还有一个自杀的女孩，叫张诗月。”
水行舟肯定的答复又很快传了过来。
游殊叹了口气，又说：“那你再查查，这二位死亡后的应该告知的信息，是不是又让生死簿漏发了。”
水行舟卧槽了一句，只听那头噼里啪啦一阵响：“被你说中了，真的漏发了嘿。”
游殊心道，我就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这女鬼看起来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死后该做些什么，以及要遵守哪些做鬼的规章制度。
游殊道了谢就挂断了电话。
高晓辉在旁听得心惊肉跳：“殊儿，你说什么，什么生死簿，什么投胎不投胎的？你别吓我。”
游殊却没功夫理会他，而是对女鬼道：“不好意思，学姐，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那女鬼发现自己身上的禁锢没了，本来正想发作的，碍于听到了秦峰的名字才没有立刻动手。
此刻听游殊这么说，狐疑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秦峰，还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刚才会动不了？”
游殊微微一笑：“这个不急，我想你应该很快就能收到信息了。”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女鬼身上嘀地一声，也不知道她轻薄贴身的连衣裙到底哪里藏了手机，却见她确实摸了一部手机出来。
读完这条迟到了八年的消息，女鬼瞪大眼：“你是罗浮街道办的员工？”
想来，消息里已经把一切注意事项都说清楚了。
游殊道：“是，你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为了替学姐你挽回损失，现在将由我对你进行一对一服务，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比如希望尽早投胎，或者对下辈子投胎的人家有什么特殊要求，看在我们是校友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提的。”
谁知，听到这话，女鬼却把头摇成拨浪鼓，因为离心力甩出来的血泪珠子都差点溅到游殊衣服上。
游殊不着痕迹退后一步。
只见学姐尖叫道：“不不不，我不投胎，我要见秦峰，对，我要见秦峰，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他没有投胎了，那你给我把秦峰找出来，不然，我就仍旧要杀了他！还有他！”
女鬼苍白纤细的手指不偏不倚地指向老谭和扶着老谭的高晓辉。
高晓辉：……
这又管我什么事啦？
你这女鬼不讲道理！
女鬼才不管他。
游殊想了想，用商量的语气道：“这样吧，老师年纪大了，又两天没有吃喝，你先让我师兄带他去医院吧，找秦峰师兄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女鬼第一反应是摇头。
游殊不等她拒绝又继续道：“老师身体这么虚弱，万一他出事儿，孽债也要算在你头上，到时候，你就是有案底在身的鬼了，是要被抓去劳动改造的，万一改造时间超过十二年，你刚才也听到了，师兄还有十二年要投胎，那投胎前你俩肯定再也见不到面了，不如你就放他去医院，我也不把你今天的事情往上报，咱们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你就还是清白的好鬼，想来老师也不会告发你的，老师是不是？”
老谭：……
我去哪儿告发啊我？
见女鬼犹豫，游殊再加把劲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出秦峰师兄的，反正你最终的目的也是这个，对不对。”
女鬼用她那僵化了很多年的大脑努力思考：“……那你保证要找到！”
游殊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一边与女鬼周旋，游殊一边给高晓辉打手势，让他趁女鬼没反悔之前，带着老谭先走。
高晓辉扶起老谭，经过游殊的时候，老谭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游殊一眼。
高晓辉也猛朝他使眼色：谢了殊儿，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女鬼都忍住了没有动手，可见，的确是个哪怕生同衾死同穴这样的诺言都会去遵守的姑娘。
等那二人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里，女鬼转向游殊：“那你……现在去找秦峰。”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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