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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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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殊道：“我问你，这附近你熟不熟。”
四眼田鸡见游殊果真不踢他了，忙点点头：“熟的熟的，这几栋楼附近就我一个鬼，唔——半年前还有个红衣学姐，不过这得有半年没见她了，可能是去投胎了。”
游殊心里一喜：“那你肯定认识谭教授了？”
四眼田鸡道：“嗐，那还能不认识，老谭嘛，无情的挂科机器，想当年，我也是挂在他手下的一员呐，那家伙——”
游殊打断他的忆当年，急切道：“那我问你，就这两天，你有没有见过谭教授？”
那鬼想了半天：“要说这两天嘛，好像还真见过一次。”
游殊面露喜色：“什么时候，在哪见的？”
四眼田鸡挠了挠头：“好像是前天吧，刚打下课铃，老谭就从楼里走了出来，看上去行色匆匆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起来那么匆忙，脸色也不好，我就多看了一眼。哎你这么关心谭教授干什么？”
游殊简略道：“谭教授失踪两天了，哪儿都找不着他，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注意，你是第一个说看见他的，你再好好想想，记不记得那天他往哪里去了？”
四眼田鸡以前在老谭手上挂过科，一听他人失踪了，本想幸灾乐祸一下，又觉得笑不出来，想了想，指了个方向：“我见他好像往后门那里去了。”
游殊追问：“他是一个人走的吧，没有谁跟他一块儿？”
四眼田鸡又想了半天，肯定地摇摇头：“没有，他就是一个人，神情还挺严肃，好像有什么心事儿似的。”
游殊又再三跟他确认了下，确定没有遗漏的细节，对那鬼道：“我现在要去找人，没空管你，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压你隐形翅膀这事儿，还有你图谋女生内衣的事儿，都没完呢，过后再跟你算账。”
那鬼涎皮赖脸猛点头：“是是是，我懂，我在此处不要动，你去给我买两个橘子！”
游殊：= =
这鬼，还晓得偷偷给自己涨辈分，也没那么傻嘛。
游殊顺着四眼田鸡的指点，一路行至学校的后门。
海陵大学本部校区作为全国知名网红打卡地，有东南西北四个出入门，为了杜绝络绎不绝的游客组团来海陵大学游览，给学生的正常学习生活带来不便，除了每月三天的校园开放日外，其余时间，练就了火眼金睛的安保人员一直兢兢业业守在几个门口，瞪大眼睛把混在学生队伍里的社会人员辨识出来，婉言劝退。
而四眼田鸡口中的后门却不属于东南西北中的任何一扇，而是靠近北门的一扇人迹罕至的小门，是方便给保洁车辆或者食堂供货商等出入的，除了学校里的人，外头的游客是不知道的，一般也没有安保守门。
因为靠近北面的教学楼，且走出去就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经常也有图方便的老师和家住附近的学生会把交通工具挺在后门口，下了课就直接从这儿走，学校为了师生安全，经常三申五令锁门，但架不住图方便的人多，总有人能想办法把门开了，而且确实也没出过事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大家以前还见校长和副校长也偷偷摸摸走小门呢。
不过游殊以前租的房子在最闹的南门口，邻近小吃一条街，和北面附近的后门正好呈对角线，所以游殊走的机会不多，据他所知，老谭回家走的也是另一条路。
经过北门的时候，老保安正在给新来的保安传授经验——
“那些东张西望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肯定不是我校学生，一抓一个准！”
“还有那等一脸好奇的，也可以拦下来问他们要学生证，一般来说，我校学子压根不会回头关注我们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我多年的独家秘笈！”
那老保安神秘兮兮：“你要知道，我们北门主要是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们出入的多，未来程序员们的形象，我不说你也懂的。”
新来的小保安听了这番倾囊相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指着游殊道：“这个人！既没穿格子衬衫，长的还帅，发量也多，一直都在朝我们这里张望，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外地来的游客！”
游殊：……
游殊抬手冲他身后打了个招呼：“老周，带新人呢？”
老周见是游殊，呵呵道：“是游殊啊，好久不见，这不，新人第一天上班，得调教调教，哎我听说你考上公务员了，太有出息了，恭喜恭喜啊！”
游殊：……
不是，他入职街道办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的人尽皆知的啊？
……
后门果然只是虚挂着锁，轻轻一掰就开了。
游殊一出去，迎头就撞上熟人，正是高晓辉。
高晓辉看见游殊也很意外：“殊儿啊，你不是在开发区那边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游殊道：“我听说了老谭的事儿，回来看看。”
高晓辉叹气：“老头子两天没出现，实验室也乱糟糟的，听说已经报了警，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我在里头待不住，就出来透透气，这不，正好遇见你了，不过你到后门来干啥？”
游殊道：“这件事待会儿再说，我先去看看。”
后门挨着学校的地方先是一大片水泥地，往左往右都是尚未开发的农田，间或有几栋农民的自建房，再往前去，就是一个烂尾的工地了。
游殊想象着自己是那天的老谭，出了后门，站在这块地方，既不可能走到田里的农民自建房去，也没有沿着小道走到人声鼎沸的大街上，那么还剩下——
游殊眯了眯眼，看向了那片烂尾工地。
这工地在游殊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在建了，说是要建一家大型综合商城，但是到了游殊大三，这工地的开发商据说破产跑路了，这里就烂尾了。
游殊掀开破烂的油毡布，从几袋水泥中间挤了进去。
里头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枯草长得有半人长，到处都是废弃裸露的钢筋和建材，稍微不小心就会受伤，这是连实在没地方住的流浪汉都会嫌弃的恶劣环境，也不知道老谭一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游殊小心翼翼绕开一地乌糟，把卷边的九分裤裤管放了下来，遮住脚踝部分，他可不想因为意外擦伤不得不去打个破伤风什么的。
再往里走，他就不得不按亮手电筒了，这可视条件太差了。
虽然觉得老谭一个人大概率不会在这种地方待两天，但游殊既然已经进来了，还是仔仔细细找了起来。
他进了烂尾楼内部，里头倒比外面看起来空旷些，楼板都没有架设完全，游殊一抬头就看到二楼的承重梁边露出一片灰扑扑的衣角。
那衣角看着无比眼熟。
作为一个丧偶的老光棍，老谭日常在学生跟前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免不了有些光棍特有的德性，比如几件衣服换着连续穿一礼拜，袜子堆起来才洗。
被女儿唠叨多了，老谭干脆同款式同色系的衣服买了七件，女儿再说的时候，老谭就可以振振有词：我这件是干净的，不信你去我柜子里看！
游殊自然认得出老谭的衣服，着急忙慌就往楼上跑。
只是忙中生乱，脚一滑就往后倒。
游殊心道完了，地上都是交错的砖瓦碎片，这没把老谭救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可千万给他留出几分钟清醒时间，好让他给120打个电话啊！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从背后拖住了游殊，稳住了他往后倒的趋势。
与此同时，高晓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殊儿你悠着点，哥哥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撞嘿！”
游殊眨眨眼，借着力量站好，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高晓辉：“我刚才看你一个人往这里走，想着天快黑了，我不是不放心么，就跟了过来，怎么样，哥哥这回的英雄救美是不是很及时！”
游殊感激地比了个大拇指：“简直太及时了！”
高晓辉得意仰头，忽然卧槽一声：“哎你看，那不是老谭的衣服嘛！一星期七件，我们实验室都戏称它为大宝天天见。”
游殊点点头：“我刚才就是看到这个，注意力没集中才踩空滑了一跤。”
二人边说边往上走。
刚走到二楼，抬头一看，那瘫坐在地上，后背斜倚在柱子上的人，可不就是警方也遍寻不着的老谭嘛！
只见老谭脸色灰败，眼睛紧闭，两个大男生上来的动静都没有让他睁开眼。
游殊刚想奔过去看看情况，忽然被高晓辉一把抓住了袖子：“等等等等，殊儿啊，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劲，老谭别不是，那啥了吧？”
他眼神惊悚，不敢把死字说出口。
游殊安慰道：“不至于吧，我去看看。”
游殊倒是挺笃定的，如果老谭死了，变成了鬼，那他一路走来肯定已经看见了，既然他没有看见老谭的鬼魂，说明老谭还活着，现在这样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可是游殊刚迈出一步，又被高晓辉用力拽住了。
游殊想说你放手，我去看看，你要是胆小你在这里站着就行。
却见高晓辉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他身后某一处，拽着他的手指还微微打着哆嗦。
游殊猛回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