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别催，天使兽在进化了》越苓

12、 铁罐也有年轻的时候

　　夕阳的余光照在湖滨宅院的花园里，把开得正盛的藤萝都染成了一片灿烂的金辉。在日暮的余晖中，罗夏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树枝，在湖滩边的湿泥上写写画画玩泥巴。

　　他正在回想自己看过的漫画里，所有有可能导致超人黑化的情节。

　　唉，他叹了口气，干脆扔掉树枝，双手捧脸，手肘撑在腿面上，小脸严肃地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怎么想，都不觉得克拉克会黑化。漫画里的克拉克，哪怕遇到再悲惨的命运，也都会在黑暗之中点起希望的火苗，奋起反抗一个又一个强大的超级反派，成为人类的一盏明灯。
　　曼哈顿博士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看到未来克拉克黑化的结局呢？
　　罗夏皱起眉头，脑海之中全是小外星人傻乎乎的天真笑容。

　　这么傻、这么憨的小外星人，真的会黑化吗？

　　……估计是小外星人被别人欺负还差不多。
　　罗夏默默在心中吐槽，从马扎上站起身，回头望向四楼宅屋的窗边，诺拉与戴维的房间方向。

　　自从那天警-局来电告知他们交通肇事案的逃犯已经落网后，夫妇二人便一直很高兴的模样，连心理医生上门的次数都减少了许多。

　　看到他们能慢慢走出悲伤，罗夏心里自然是快乐的。
　　他感到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些用处，能够回赠伦纳德夫妇一部分爱。
　　这是他目前能为他们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他回到屋内，正好碰见夫妇两人在客厅里商量些什么。
　　见他过来，诺拉脸上含了一丝温柔的微笑，朝他招了招手，拉过他的手腕：“宝贝，我们正在商量一些事，想听听你的意见，可以吗？”

　　“什么事？”罗夏顺着她的手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诺拉微微一笑，把他的手拢在自己掌心：“我和你爸爸想要从纽约搬走，找一个新地方定居，如果我们搬家，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罗夏并不意外他们的这个搬家计划。
　　早在他刚来到夫妇二人身边的时候，他就观察到过夫妇二人对现状的倦怠和疲惫。那场交通事故的发生地就在他们家附近，每次经过那里，夫妻俩都会免不了露出几分悲戚的神情。
　　对他们来说，换一个城市生活，肯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点点头，很快道：“当然愿意，妈妈，你们去哪我就去哪儿。”
　　他想了想，发现这或许是一个让他回到克拉克身边的机会。于是，他紧接着又小心地问了一句：“那我们会搬到哪里去？”

　　一旁的戴维道：“目前还没有决定好，但你妈妈希望我们能去一个天气好点的地方——毕竟纽约的天气，实在有些难熬。”

　　罗夏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看诺拉，又看看戴维，抿了抿嘴唇道：“那我，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地方，在堪萨斯……”

　　“堪萨斯？”戴维挑了挑眉，“堪萨斯哪里？斯莫维尔？”

　　这下，罗夏有些惊讶了。他诧异地问：“爸爸，您怎么会知道斯莫维尔？”

　　戴维道：“有一位工作上认识的朋友也想我推荐了那里，我正在与诺拉考虑是否要前往斯莫维尔实地考察。”

　　“我也想去和你们一起去！”罗夏一听他要去斯莫维尔，顿时坐不住了，他忙举起了手，眨巴眨巴眼睛：“我也想去那里看看，可以吗？”

　　诺拉与戴维相视一笑，诺拉抱住他的腰，亲昵地吻了吻他略显激动的小脸蛋：“这么喜欢斯莫维尔吗，宝贝？不过很遗憾，你不能和爸爸一起去了，因为爸爸妈妈想先在纽约帮你办一场生日宴会，你觉得怎么样？”

　　“生日宴会？”

　　诺拉放开了他，柔声道：“傻孩子，你忘了自己的生日就在下个月九号吗？”

　　罗夏缩了一下手。

　　他的生日。

　　他真的差点忘了自己的生日。上一次过生日仿佛已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在那一天，他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小克拉克。

　　随后便是数年的小猫生涯，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有生日的人。

　　“爸爸妈妈要我办一场生日宴会吗？”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不敢置信。

　　诺拉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手指轻柔地拨开他额前散落的几绺乱发：“你是爸爸妈妈的小王子，我们当然会给你办一场最好的生日宴会，宝贝。”

　　……

　　斯塔克工业大楼的最高层，躺在沙发上的年轻人玩世不恭地嗤笑了一声，将自己深深埋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戴维，你可真舍得为你这个收养的孩子花心思。”

　　戴维站在他面前，温和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年轻人有着极为浓墨重彩的一双眉眼，他的眼睫浓密而色泽深重，眼珠覆盖着一层莹润的光泽，显得异常夺目炫人。这张年轻飞扬的面庞，和他父亲足足有七八分相似。

　　霍华德·斯塔克逝世后的这几年来，他一直都担任着斯塔克工业的要职，耐心帮助着这个浑身充满狂傲的年轻人逐渐熟悉企业事物，同时也一点一点放开了手，让这个斯塔克集团真正的继承人慢慢进入到管理一家超级公司的正轨。

　　现在，该是他这前朝旧臣解甲归田的时候了。

　　新生的掌权者便如新生的太阳，冉冉在地平线上升起，而他则将自己最后的余晖，照在了另一片天空。

　　“罗夏是个天使般可爱的孩子，托尼，您要是见到他，保管也会打心眼里喜欢上他，”戴维笑道，“这是他来到我们身边之后的第一个生日，我和诺拉都希望能给他一个前所未有的生日体验，热闹、隆重、盛大……他值得这一切。况且，我们也需要向朋友们正式告知我们的决定，这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

　　托尼·斯塔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抱起双臂。天使，哈。魔鬼还差不多。他可太明白这种十几岁的小屁孩有多讨人厌了，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对这个年纪的青少年产生亲近感。

　　“所以你们的打算搬到哪里去？”托尼问。

　　戴维笑了笑：“堪萨斯州的一个小镇，叫斯莫维尔。卢瑟集团的莱诺·卢瑟先生与我有些私交，他极力向我推荐了那里，而且我的宝贝罗夏似乎也很喜欢那。我已经前去考察过，确实是一个一年四季都阳光明媚的地方，我想诺拉的心情会在那里好一些。”

　　托尼听到某个讨人厌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

　　莱诺·卢瑟，他对对方没有任何好感，虽然他们之间没有明确的利益冲突，甚至卢瑟集团还与斯塔克工业有好几个项目上的合作，但这人总让他想起那种滑溜溜的毒蛇，冷不丁就会窜出来咬人。

　　“答应我，你辞掉斯塔克工业的CEO职位，可不是为了要跳槽去卢瑟集团。”托尼戏谑地说。

　　“哦，当然不，这没可能，”戴维摆摆手，“卢瑟集团即使出再高的价，我也不会去那儿工作的，我学不来他们那一套。”

　　他没有说得很明白，但两人都知道他指的“那一套”是什么。卢瑟集团一贯的风格：贪婪、毒辣、狠戾，压榨干每一分利润，毫无人情味可言。

　　戴维又补充道：“这些年我确实忙过头了。直到威廉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才明白对我来说，究竟工作和家庭哪一个更重要。比起整天把自己埋在工作堆里，赚着这些一辈子都赚不完也花不完的钱，我更想在我的下半辈子多花些时间陪伴家人，看着我的男孩长大。”

　　托尼没说话，用手指支着下巴，侧过头，似乎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好了托尼，答应我，这周六晚上，你会来的，对吗？”戴维微笑着问。

　　托尼从鼻子里哼了哼气，装模作样地说：“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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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年轻的妮来了！这里的妮现在还不是钢铁侠，本文设定妮和蝙蝠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