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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透明屏障 ...

  •   “我的---鼠先生。”
      这一刻,卡卡西似乎理所应当地,就应该成为她的人。

      她的。

      “……旗木卡卡西,我的名字。”
      他的嗓音异常艰涩,像刚找回自己遗失的声音一样,眨眼似乎也比以往迟缓。

      狸华打量着卡卡西,他仍穿着笔挺的黑色作战服,带着一股战场上的肃杀与锋锐。
      带着令她秘处深深颤栗的气息。

      “我不在乎你的名字。”
      狸华细弱的指,依恋般在水幕上依洄着,感受着硬甲下铮然的力量感,以及蓬孛力的心跳。
      她来回摩挲着他生冷的薄唇,似要抚平他抿紧的唇线。
      接着,少女轻飘飘地落下一吻。透过水幕,传递着她的温度、软度、甜度。
      “我只在乎你。”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

      今日的房檐空荡荡的,挂在上面的鸟笼罕见地被取了下来,放在屋外过道的供茶矮桌上。
      猛烈的太阳光直射而下,笼边流滚着热烫的温度。
      反光的金制笼子,其上斜镶着一圈桐叶形的金箔,而里边则停着一只白羽红喙的白文鸟。

      精致的笼门敞开,喜人的红色鸟嘴一下一下啄吻着女主人异样的手背,病化的白肤过度暴露于紫外线下,袖布外的手背逐渐环现出鲜红色的斑。

      手的主人,千园狸华却兴味索然地半阖着眼,浓睫投下一片青灰的扇影。
      “小姐...您不可常时间在太阳下....”
      守在一旁的女仆低着头,怯怯地开口。
      千园仍旧置若罔闻,只漠然地抚拭着它细腻圆滑的鸟嘴。

      她缓缓睁开眼。

      「哪怕仅是狭细的眼隙,尖刺的阳光都会争先恐后地涌没她的感官。」

      “这需要你提醒吗?!”
      少女畏光的眼球震颤着,视野异常地荒白一片,眼角无知无觉地淌出生王里性的泪水。

      “需要吗!啊!?”
      鸟嘴被可怖的力道死死扯拽着,纤瘦的鸟脖曲扭到一个几近断折的弧度。
      面临濒死,小生物急拍着鸟翅,疯狂地挣扎着,发出尖利的惊啼。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女仆趔趄着,却仍紧忙慌乱地倒退,倒靠着背后的梁柱,脱力般滑坐在地板上。

      突然间,一件宽大的男式茶羽织,柔缓地覆在她脸上,阻断刺芒的光源,遮盖住少女尖哑的嘶喊。
      平和温厚的男音,在她一片混沌的意识中沉沉浮浮。
      “千....狸华小姐,你已经晒伤了。”

      凉滑的薄布轻蹭过她麻木的上唇,促急的换息间,她能嗅到男人残留下清淡森凉的苦药味。
      外衣渐渐滑落,宇智波鼬就静静站在眼前,穿上她备的雾霾蓝襦袢,外衬着方领的小袖。
      他走近,俯身,低头,置身于沙白光影里,慢缓地流过。
      流经她的额发,他捋开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下次,再晒太阳。”

      “......陪我一起。”
      明明是命令般的语气,漠然的神态,但任凭谁,此刻都能听到少女字字间,陨落般的颤音。
      “好.....”
      他拒绝不了。

      ——————

      内嵌式的竹筒灯顺时而启,清凌的灯光即浮现于雨夜的迷濛中。
      轻薄的障子门,冉冉透落出女子那曼女少的剪影。

      “热。”
      她低声呢喃。
      合着无章的急雨,她湿黏绵稠的热息,霏霏不绝,从床枕一直浸到人的心底。
      “很热。”
      千园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莫明烫慰着他的心头。
      朦胧间,鼬只觉脸庞、手心,甚至是小月复处,涌上了不可名状的潮热感。

      「简直身处三伏天」

      她藤花色的里衣散在了榻侧,少女的和服后领宽舒地披敞着,背脊在阴柔的竹灯下,透着让人爱怜的殷红。
      “没事。”
      鼬仰躺在绸被上安抚般说着,但她却恍若未闻,自顾牵起男人的手,令其松薄的睡衣袖也随之落至肩肘,露出线条流畅力实的手臂。
      狸华娇阖的眼睑、高瘦的颧骨埋睡入他的掌中,苍白的发,固然让人想到雪夜的寒峭,但此刻她身上散发的温度灼灼盛艳,火,在他的血液中周流滚复。

      尽管骤雨锵锵敲打屋瓦,凉意逐漫进窗房。

      仍旧热。

      少女闭上了眼,有些迷蒙地蹭着他的掌。
      「他因握剑而带茧的掌心,感觉粗厚又硬实。隆起的细粒感,像是安眠于沙枕上,布惊仁的籽(似沙子)轻滚过脸庞。」

      “没事……用药膏涂一下就会好点了。”
      “下次注意——”
      余下的音节被她断续地含进唇舌间,接连舔吻着他的下唇。她满覆晒斑的背又开始沸滚了,心口不住也为之焦灼。

      「粗野的情思,烫得人蒸出恍惚的热气」

      鼬倏然间将她反制在下,双膝跪在她的腰侧,翻褶起衣裙。在幽湿的雨夜,他的黑眸却折射出鹰隼般的烈芒。
      细看下,却是蒸腾着的,氤氲的雾气。
      “你不是也有感觉吗?”
      她似窥破他的秘密般,有些狡黠地笑着。
      鼬没有回话,只是静静望着身下的少女。

      雨下,劲挺的株植便天然蓬孛力地生长;也会滋生释放着,雄性动物原始的天性与野望,毫无顾忌地没入雨中,肆意又疯狂。

      他开始以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陷入唇齿,翻压藏于唇后的内壁。他凝眸,磨着那处软沃,继而排掠过极敏的牙龈...

      雨淋淋漓漓地下,凌凌地敲着千瓣屋瓦,轻轻重重、重重轻轻,挟着细流沿瓦槽汩汩洒下。
      鼬暗紫的指甲轻轻刮扫着唇纹,是流连,似留恋。而他淡淡地抽手离开。

      寂寂无言,却冥冥相通。
      “我送你回去吧。”
      对他来说也仅仅只是生物构造上的正常反应。
      艰苦的经历与强大的毅力,让他早就能置身度外地调控自己的.需求,甚至是更深层次的感情。

      “为什么不敢?”
      狸华慢条斯理地合起前襟,平静地笑问,但眼底却沸腾着一股暗流,压抑且凶戾。
      “回去记得涂点药……要不然可能整宿都入睡不了。”
      鼬自顾自地说着,留心地绕过她的膝窝,手扣握住她的膝盖,另一手兜起她的后脑,置于他的胸膛。臂肌使力一收,就轻巧地将她侧抱了起来。
      他的眼睛从始至终从未,停留过她的小腿上,她那可笑又丑恶的小腿。
      尽管这只是出于对“残疾人”的礼貌。

      裙裾无力下坠,一触一离间,松软地扌无弄着她瘦脱相的腿肚。亭院里兰草的花枝摇动逸香,开化了农稠不清的混沌。
      “罢了,无趣。”
      她兀自又攥紧了他的衣服。
      “你就是个胆小鬼。”
      狸华抬起头来,似对着眼前的男人,又似穿过他,怔望着背后那夜霭的朦胧,随着他的步伐缓慢流动着,视线无处依泊。
      “放我在轮椅上就行了,我自己回去。”
      鼬沉默地将她放下,仔细托着她的腿窝慢慢坐实在椅板上,余光留意着轮架是否会磕碰到她脆弱的小腿。
      “好好休息。”
      他低声说完,就转身离开,孤影挺立而萧索。

      直到他转隐于拐角,狸华才慢慢转动着轮椅移向亭院的林荫下。
      雨不知何时已停,浓重的树荫稠聚着太多雨水,水露似乎从枝叶深处渗出漱出,毫无防备地侵蚀着敏感的发旋,砭骨的冷淌向周围的发根。
      但她却感觉体内燥热地快让人发狂。
      “你就是个胆小鬼!”
      像是宣泄般嘶吼着,尖刺的咒骂徒劳地回响在虚无寂静中。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她陡地安静了下来,无声地平息着剧烈的喘息,消瘦的肩线隐隐起伏着,沉沉地凝视着虚空,目光笃定。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飒踏着满地火兰熟的黄果,旗木卡卡西从暗处步入冷清的月光中。
      她故作冷态,却仍紧逼着质问他。
      “你为什么不敢。”
      卡卡西随性地扌臿着裤兜,似乎有护罩的遮蔽,独眼显得男人更加老道难测。他带着调侃般轻松的语气,迈步到她身前。
      “大小姐,我可过不去啊。”
      当了老师后,他惯性地想伸手摸一下比他小的后辈,后知后觉地,又将手收了回去,十分自然地笑着。
      “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狸华凝滞地望着他那收回的手,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被咬裂开一道暗红的齿印,血丝与缺水的唇皮混黏成一体。
      “你和以前一样,望着他们接连死去的样子,没什么改变呢。”
      “一样的胆小。”
      散漫的模样一寸寸皲裂开,他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眉峰压紧。
      “看别的男人*我你就站在旁边看哈哈哈哈…”
      看着他深陷回忆的样子,狸华抱肚恸动地笑着。
      “千园狸华。”
      见他冷厉地喊着她的全名,狸华笑得越发肆意,渐渐变大的叶哗风哨声,盖过了少女的笑声。或怅青或惘绿的树影,则摇摆不定地压覆着单薄的少女。

      半夜的冷意浸冰她的额发,阴凄湿甸,她的胸腔却燎着一股股奇异的闷热感。
      令人不住抠抓着心口处,薄柔的衣料抓陷出皱拧的团聚状。

      “你从始至终都是别人人生中的旁观者?!”
      “别说了。”
      卡卡西身侧的拳搏挣出恶狞的青筋,浮tu骇人,眉眼间隐隐占着一股煞气。

      多年前就愈合的左眼伤疤,此刻刺痛发热。
      他感到唾沫难咽,心率焦灼地加快,每次的呼吸吞吐变得艰涩异常。
      “那种看着同伴死去的感觉怎么样?”
      “你就是无能的,无力去救任何人对吧。”
      “闭嘴!”
      他卡扼在喉头的锁链随着她吐出的字数增多而越发收紧,肺里的空气一泻而空。
      他就这样僵直地站在那,双脚,重重地,重重地沉入地底。

      “你为什么要像只可恶的老鼠一样亻俞窥我的过往?”

      “啊啊那时侯也有透明的屏障阻碍你吗?”
      仿佛可以听到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震动的冰裂声。

      他痴怔地望着她那螺黛般的浅眉。

      在一个疯狂而豁然的瞬间,他没有任何犹豫朝她伸出手,将她嵌进他已然空失的胸肋间。

      没有所谓的透明屏障。

      大面积的晒斑带来强烈的烧灼感,她紧抱着他,汲取着他的温凉。

      黑夜围剿着星辰,也括纳着它。抛开这艰深的一切,只要今晚的互相亻衣存。
      --

      月辉透洒出的光,切照在健实俊逸的男人身上,此刻他的墨瞳已是一片深泓。

      卡卡西每个干燥平整的指端细致地掠过她的肌肤,微恐从她绸缎般的质料上勾起丝线。

      而少女则躺在往日精心浇灌的花田里,任由腥土沾染上她亮洁的白发,半睡半醒地贪享着他的爱扌无。

      层层摇曳的花海,在凉习的晚风中,划出扌蚤动耳膜的轻语。
      许多罂粟都被折断了,但繁密的罂粟仍簇围着他们。
      在说不清的惑人花芬中,汗渍与低息中,悱恻相缠。

      他们的唇舌融叠相依,漫出细长透明的诞液,罂粟断茎上流出的夜浆滴落在少女的脸庞,流汇向濡湿的下颔,最后没入锁骨中,泅出一小滩水渍。

      两人的呼吸渐重,但唇齿依旧难离,像是要把对方的舌肉和喘息都纳入口中,交织成漫野的花海。

      -----(和谐)

      湿润,渐进,致命一击。互相依傍着温存。

      弯月旁凝聚的云雾逐渐散开来,在深不可泳的夜空中,星群明明亮现。
      永沉的夜,将一切,交给了众横的星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透明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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