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重生》迎阳

5、终南山

　　清晨，山林里空气清新，鸟声清脆，晶莹的露珠划过嫩绿的叶儿，垂挂在叶尖，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终南山的小路上，走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妙龄女子，女子容貌绝秀，眉目如画，清雅出尘若九天仙女；小的是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这女孩样貌平凡，衣着朴素，唯有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睛熠熠生光，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睿智光芒。
　　“师傅，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古墓啊？”杜辛夷皱着小脸问道。早上她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她竟然已经到了终南山山脚下。吃过木留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早餐，便被她拉着徒步爬山，还美其名曰：锻炼意志。可怜她小胳膊小腿的，加上身上还有伤，这一路走下来，浑身酸痛难当。
　　“快了，过了这个山头就是了。”木留晚丝毫没有觉察到杜辛夷话里的意思，完全一副回家的喜悦表情。
　　杜辛夷无语地翻了翻眼，她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脱线的师傅呢？
　　“我走不动了！”她干脆挑明。
　　木留晚这才发现杜辛夷早已浑身无力，不过是一点毅力撑着，心下暗喜自己找了个好徒弟，嘴上赶忙道：“不好意思啊，我只顾着自己了，以为你和我一样……”
　　杜辛夷朝天空翻了翻眼，感情这大姐早把她忘到一边去了。
　　见杜辛夷不语，木留晚以为她生气了，急忙道：“辛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不知道为什么，木留晚总觉得在这个小徒弟面前，她自己倒更像个孩子。
　　“我没生气。”杜辛夷安抚地一笑。
　　见她果真没生气，木留晚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将功赎罪，她背起杜辛夷，然后一路轻功飞速朝山顶飞去。
　　过了这个山头，又穿过一片深林，终于在林子的尽头，木留晚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她欢欣地一笑。
　　杜辛夷随她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那还算什么隐地。
　　果然，只见木留晚在崖壁上摸索几下，接着，正对着她们的山壁顿时在一片轰隆声中打开，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头的甬道。
　　“回家喽！”木留晚立即开心地朝内跑去。
　　杜辛夷再次无语地看着前面这个心若顽童的女子，开始怀疑她究竟是怎么做上古墓派掌门的。
　　进了山洞，杜辛夷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片漆黑，不过幸好她有手电。借着手电微弱的光她发现，这是一个被人工凿出来的山洞，四壁上还留有被开凿的痕迹。里面虽然无光，但却不缺空气，而且也不是很潮湿。
　　“小心走，记着路，这里面机关很多的。以后你一个人走，不识路，受伤了怎么办？”这回木留晚倒是没忘了还有个杜辛夷在身边，不时提醒她几句。
　　走了大约十几米，忽然渐渐光亮了起来。
　　原来甬道到尽头了。
　　杜辛夷息了手电，在淡淡的光亮中四下打量着。
　　这是一个极大的洞穴，说是洞穴也不全对，因为它的顶上是开着的，上面覆这一层薄薄的藤蔓，藤蔓沿着洞穴四周垂挂下来，间或夹杂着红的白的花朵，为这有些森然的洞穴添了一丝鲜气。
　　洞穴很大，中央是一片水潭，水潭看起来不是很深。水潭中间伫立着一座古式风格的二层小楼，第一层有一半陷入水中，应该是为了撑起第二层。阁楼四周并无桥梁一类的通道。
　　“师姐，周妈，我回来了！”木留晚朝着阁楼大声喊道。
　　“小晚！”二层的一扇门“砰”得打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驱使轻功飞了过来。
　　“怎么才回来！”妇人一脸关切地拉着木留晚的手，“我看看……瘦了……”
　　“哪有！”木留晚撒娇地抱住妇人，一脸欢欣，“知道吗，周妈？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好玩，什么都有，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都没有见过呐……”
　　“呵呵……”周妈慈祥地看着木留晚，右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对了！”木留晚从她怀中起来，“我有徒弟了，我还收了一个徒弟回来呢！”她拉过杜辛夷，“看，就是她！她叫辛夷。”
　　“小晚！”周妈看了杜辛夷一眼，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收徒弟，就算要收徒弟，也要找个婴儿，怎么能找个半大的孩子回来！”
　　“我……我……”木留晚知道是自己犯了规定，但还是咬牙道，“我喜欢她，而且辛夷很聪明的，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是吧，辛夷？”她朝杜辛夷使了个眼色。
　　“周妈好！”杜辛夷朝周妈淡淡一笑。
　　周妈看着杜辛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隐去，又恢复慈祥的样子。
　　她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跟你师姐说吧。”
　　“谢谢周妈！”见她不反对，木留晚乐得朝她一笑。周妈都不反对，师姐那么疼她，一定会同意的，她乐滋滋的想着。
　　“小晚，你进来。”突然，阁楼里传来一道清幽的女声，声音婉转如莺啼，然而却不含一丝情感，“顺便将那个孩子带进来。”
　　“哦，好。”木留晚应声点头。
　　然后，她抱起杜辛夷朝阁楼飞去。
　　在楼廊上落下来，木留晚安慰杜辛夷道：“辛夷别害怕，师姐虽然看起来冰冷了一些，其实人很好的。”
　　说着，她拉着杜辛夷进了一旁的屋子。
　　进了屋子，杜辛夷尽量放缓了脚步，眼光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极具古代样式的屋子，纱帐、木桌、木椅、香炉、屏风……典雅精致，显出主人的品味。
　　淡青色的纱帐后面隐约可见一个丰姿绰约的身影。
　　“小晚，过来让我看看，一年不见武功可有落下。”又是清冷无一丝波动的声音。
　　“哦。”木留晚显然是有些畏惧这个师姐的。
　　她走近了些，立在纱帐前。
　　一只白玉般的纤手从纱帐中伸了出来，搭在木留晚的手腕上。
　　“不错，武功竟没落下多少，你这懒丫头什么时候居然勤起来了！”清冷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可见她并不是一个冷血之人。
　　“师姐！”木留晚撒娇似的摇了摇那白玉般的手，显然因为她的话不乐意了，徒弟就在旁边看着，她可不想给她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好了！”女子收回了手，不再看她。
　　而一旁的杜辛夷立刻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她蓦地挺直腰身，回望了回去。她迎着女子冰冷的目光，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不过，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并且还是个孩子，不一会儿，她就已经浑身湿透，汗水顺着额头滴答而下，嘴角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
　　“好，不错！”女子轻哼一声，语气里闪过一抹赞赏，居然能在她的威压下坚持个一、二分钟，而且还是个五岁的稚童，不错，不错。
　　木留晚在一旁看的着急，但她却没办法阻止，要是杜辛夷不能扛过师姐的测试，那就说明她确实与她无缘了。
　　见师姐赞赏她，木留晚立即欢呼一声，跑到杜辛夷面前，道：“还不快叫师伯！”
　　“师伯！”杜辛夷恭敬的朝女子鞠躬道。
　　“嗯。”女子微一抬手，接了她的拜礼。
　　“既然你已经是我古墓派弟子，那就先去拜过先祖吧。”女子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下去了。
　　“知道了，谢谢师姐！”木留晚感激地朝女子道。她知道这次其实是她犯了门规，古墓派规定凡女弟子必须是从婴孩时期开始养起，等到了一定年纪再开始教授武功，这样一是为了防止有些门派派卧底来偷师，二是孩子从婴孩时期就可接受冰魄的喂养，将来修习武功将比常人快些，也可少受些冰寒之苦。而这一次师姐居然答应了她的请求，她知道有一半原因是师姐疼她，不愿她伤心，所以她对师姐更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