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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ir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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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暴雨。
蒋先生在别墅沙发上玩新姿势。
小男友磕了药,很猛。
人鱼先生来敲门时,蒋先生正咬着沙发枕,面颊极红的喘息。
小男友用力地撞了撞,才起身去玄关。
蒋先生仰面靠在沙发里,神态慵懒。
柔软黑发,皙白肌肤。
见男友久至未归,他半阖眼眸,幽道,“Jackson?”
门外,大雨滂沱。
Jackson望着地上的生物,成年的雄性。
雨水冲洗他幽蓝鳞片的胸膛,线条优美的冰蓝鱼尾。
墨色长发披漫,如深海藻;脸孔深刻精致,胜刀削斧凿。
腻白修长的天鹅颈,微仰时曲线完美。
雄性生物的眼睛极深邃,狭长轻眯,似海微冷。
一度睨视,冷艳。
蒋先生披着长袍,撑伞站在门口。
灰色家居鞋踩在羊绒毛毯上,露修长笔直的双腿。
“Jackson,这算是礼物吗?”
Jackson回神,湿漉漉地走到廊下。
他俯身,嘴唇触碰过蒋先生握伞柄的右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蒋先生望之,半晌,笑了声。
“你先去洗澡。”
Jackson贴在蒋先生面颊上,落吻。
“别太久。”
蒋先生执伞柄。
“去吧。”
Jackson走后,蒋先生立在廊下,俯视躺在石砖上脊背美丽的深海生物。
幽蓝的鳞尾轻点大理石砖面,击地上浪波与雨水。
它也在望着蒋先生。
黑色的眼,像陨落海底的星星。
幽深,迷人。
它张了口,嗓音低淳,略带海洋的神秘。
蒋先生不动,五步之内,远远观望。
人鱼深色眼眸,盯着蒋先生,海一样的眼神。
蒋先生垂着眉眼,如敛万千川色,沉寂。
于是转身进了别墅。
不留一字。
人鱼在屋外,眼睛望着关阖的欧式复古铁门。
那夜,狂风骤雨,拦腰吹断老树横在路边。
天晴之后,蒋先生再出门。
司机开车,载他回老宅。
小男友半路下车,准备去公司。
蒋先生在后座,神态倦懒。
他捏着眉心,“先去公司一趟。”
司机转而折去市内写字楼。
小男友升起车内挡板,揉着蒋先生前端,胡闹一番。
在地下停车场逗留了会,司机才上车,载着蒋先生离开。
小男友站在电梯口,望着远行的车,挥手。
蒋先生的父母早逝。
老宅内,仅剩几名恪守旧规的家佣。
今,却多了只成年雄性生物。
幽蓝鳞尾,在泳池里熠熠生辉,矜贵冷艳。
蒋先生俯视之。
它本在水中,睨望。
突然,掀起涛浪,将蒋先生卷下水里。
少时遇难,成年后的蒋先生极畏水。
深水区里,蒋先生挣扎。
脸孔苍白,如赴死。
家佣听见动静,惊叫着喊来保镖,将昏迷的溺水者救上岸。
蒋先生被送医院时,人鱼在水底,睨视。
高傲,冷淡。
后半夜,蒋先生回老宅。
他躺在床上,身边落地灯昏黄。
眼眸紧阖,唇畔微抿。
像只玻璃罐里的漂亮娃娃,格外脆弱。
泳池里,人鱼在水中央,仰首,望三层楼上。
亮灯的房间,拉紧窗帘。
它在水中摆了摆尾,幽蓝粼光。
之后,一个深潜,潜到池底。
待人鱼再睁眸时,它已在室内。
蒋先生站在玻璃鱼缸外,淡漠望之。
巨大玻璃鱼缸里,深蓝的海水,人鱼来回游动。
腰腹上鳍线暗沉起伏,背脊冰冷优美。
蒋先生抬脚,踩着瓷砖沿,踢了踢这极美高贵的深海生物。
人鱼极聪慧,也如人类狡诈。
它从远处,突然游回,故意捕捉荡在水中的脚,佯装拉蒋先生入水。
蒋先生惊忙抬脚。
人鱼在水中,甩尾。
似嗤笑。
蒋先生微怒。
朝水面扔下许多鲜花瓣后,于是离开。
几日后,小男友拜访老宅。
来时,蒋先生在花棚里。
小男友见到蒋先生,一个箭步,上前紧抱。
蒋先生提着水壶,略惊愕。
“你怎么来了?”
小男友望着推开自己去给花浇水的蒋先生,“听人说,你之前在泳池里溺水了?”
蒋先生不置可否,“听谁说的?”
小男友未说话。
蒋先生笑了声,无心浇花,转身离开。
小男友在身后,略沉默。
进主宅,蒋先生入门前净手,换套衣服才下楼。
小男友在客厅,正望着墙上瑰丽雄奇的山浮雕,出神。
蒋先生挽唇,“一起去吃饭。”
小男友羞赧,“我知道一家店,味道不错。”
蒋先生颔首。
未叫司机,小男友开着宾利,载着蒋先生,去了市区一家极火的日料店。
却未想到,里面的网红日料,变态的辣。
蒋先生喝水,面颊耳廓略红。
像个叛逆的清秀少年,偏偏不嗜辣。
小男友格外愧疚。
“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
蒋先生吞下白水,笑着摇首。
“无事,我不嗜辣,极少人知道,你不必太自责。”
小男友望着蒋先生,沉默。
蒋先生摸摸他的头。
回家后,蒋先生胃病发作。
躺在床上,冷汗淋漓。
他穿着睡袍,下楼找药,却倒在楼梯口。
主宅内,灯未全亮。
一楼的家佣们,完全不知晓年轻主人的再次晕倒。
养着深海生物的二层,昏暗惨淡的灯光开始诡异闪烁,惨白且明灭不定。
室内,巨大鱼缸里的生物,一直摆水,自水中不停潜出怪叫,激荡浪花。
后来,有家佣惊醒,上楼查看,才发现倒地不醒的蒋先生。
出院未多久的蒋先生,重返病房。
一番检查,胃部切除。
手术之后,蒋先生回老宅修养。
除饮食需过分注意,并无大碍。
送走医生后,小男友端温热的素粥上楼。
蒋先生饮着,听着小男友说要留下照顾的要求。
放下瓷勺,蒋先生摸摸小男友的头,颇无奈道,“也就一星期。”
小男友亮着眼睛,应下。
将先生说一星期。
真的只是一星期。
一星期后,小男友意识到要走,破不情愿。
于是,磨磨蹭蹭,纠缠在了一起。
小男友跪在蒋先生腿间,轻轻重重地咬。
蒋先生靠在沙发里,手指绞着小男友的发,眼神略迷离。
他细软腰肢扭出弧度,几分柔韧颤栗。
“Jackson。”
蒋先生轻眯眼,耳廓薄红。
他落在Jackson发端的指尖稍作推拒用力,“慢,慢点。”
Jackson按着微微抽搐的腿,缓缓拉大,浅浅埋首后,脸颊略缩,一个深喉。
蒋先生如鱼儿,浑身痉挛。
一只抓着沙发的手,用力,泛着青筋。
Jackson揉搓,技法纯熟。
蒋先生歪着脸,脆弱又柔软地望着Jackson。
“去楼上。”
Jackson俯身,轻吻蒋先生脸颊。
“现在不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了。”
蒋先生攥着沙发皮革,仰起天鹅颈,身体紧绷,“楼上。”
Jackson高兴地抱起蒋先生上楼。
路过二楼时,似乎听见涛浪翻腾的水声。
蒋先生面颊微红,未在意。
那夜,极羞耻。
用了很多姿势。
床上,地上,浴室里,书桌旁。
甚至阳台。
蒋先生在玻璃窗边,和小男友,一同巅峰。
二楼的水浪声,翻腾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