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今天超英养妖怪了吗》浅睡一夏

93、第九十三章

　　苜子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复仇者大厦，托尼忙着去安顿他的父亲与母亲，其他人则是呆在会议室里。

　　一目连眺望远方，他一直生活在山林之中，很少看到这样由钢筋铸造的钢铁‘森林’，白龙好奇的贴在透明的玻璃上，尾巴一晃一晃。“这就是现世的城市吗？看起来没什么人情味诶。”它说道，“还是森林适合我。”它嘟囔道。

　　“不可以如此没礼貌。”一目连轻声训斥道，他看向窗外，此时有一个人影飘在窗户外，真是强大的力量啊，居然能够飞行的如此之快。

　　“呜哇！”白龙惊鸿一瞥看到了突然出现在窗外的人，尾巴尖都吓得绷直了，“现在的人类都这么强大了吗？”它悄悄在一目连耳边说。

　　一目连无奈的笑笑，往后退了几步，“过来，小白，不要挡到他了。”透明的窗户不知什么事被打开，窗外的克拉克降落在地面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白龙笑笑，“抱歉，我吓到你了。”

　　“咦？”白龙没想到他会像自己道歉，“没事没事，也是我没注意。”它摆摆尾巴，回到一目连身边，这个人类的身上居然能看到一点神性，真是不可思议。

　　“您是？”克拉克看着明显是陌生面孔的一目连问道，这是从蓬莱新出现的妖鬼吗？

　　“你可以叫我一目连。”一目连温柔的笑着，“我来自蓬莱仙境，是为了寻回一位故人。”

　　一目连？是以津真天所信仰的神明啊。克拉克认真的打量一目连，他看上去确实很温柔，而且包容又仁和，和他所见过的其他神明都不太一样。毕竟一个海王暴躁又憨憨，亚马逊的戴安娜则是骁勇善战，他很少遇见像一目连这般气质平和的神明。

　　“寻回故人，你说的该不会是八岐大蛇吧？”克林顿问道，据他们所知，在现世呆着的唯一一只妖鬼，不就是不久前挣脱封印的八岐大蛇了吗？

　　“居然不是用抓这个词，身为神明你真的是温柔的过分。”娜塔莎说了一句，她可是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天八岐大蛇脱离阴界缝隙的时候，可是差点让神盾局支离瓦解。

　　一目连愣了愣，他沉默片刻，“我抓不到他。”他坦然说道，“他是八岐大蛇，能通过阴影进行位置转移。除非他自愿现身，否则谁都找不到他。”

　　“所以，你们见到了八岐大蛇？”克拉克问道，他看到复仇者看向他，他解释道，“我来这里就是因为我勾玉的力量在之前有些不稳定，所以和B讨论了之后，过来看看情况。”

　　“何止是见到，我们差点都成为了他的祭品。”克林顿没好气的说，“啊不对，我们都不算祭品，最多是他游戏的筹码？一个玩具？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抱歉。”一目连诚恳道歉。

　　克林顿看了眼一目连，“这又不是你干的，你也不需要道歉。”

　　不，这还真是我干的，苜子有些心虚。

　　“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和八岐大蛇是什么关系？”处理完事情的托尼靠在门框前，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心情还算不错的喝了一口。

　　“我们曾经是友人。”他的目光透露出一丝怀念。曾经啊，多么美好又多么残忍的词语。

　　友人，托尼下意识把目光转到史蒂夫和巴基那里，是像两个老冰棍一样的挚友吗？他想起小时候有人形容史蒂夫和巴基的友情，说他们是灵魂伙伴。托这个报道的福，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总觉得他们之间的互动有些，嗯，过于亲密了？

　　“你介意详细说说吗？我无意冒犯，但是这一点关乎我们世界的安危。”娜塔莎问道。

　　一目连叹了一口气，身边的白龙亲昵的蹭蹭他的手心，“那可能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一目连第一次遇到八岐大蛇的时候，他还是受人敬仰的神明，而他是一条重伤濒死的白蛇，他通体雪白，只有一双蛇瞳，宛如鲜血点缀。他不忍心这脆弱的生命消逝将他带回了神社悉心照顾。

　　就这样，当白蛇伤势痊愈之后，化为一位少年，他的眼睛如同红宝石，银灰色的头发垂落肩头，一身衣裳是银白色的，肩膀上的衣裳画着一株血色的花卉，衣服的下摆则是淡紫色的骷髅。

　　起初一目连只是把他当成普通的妖鬼，一只修炼不久的蛇妖，他和他说，他叫白绯，过来寻求风神大人的庇护。现在想来，也许是借住风神的气息来掩盖住自己的妖力。

　　那个时候他表现的同一般的小妖没什么不同，除了性子有点恶劣，总是喜欢捉弄其他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他十分聪明，总是知道很多事情，一位高高在上的风神，一位弱小卑微的蛇妖，明明差别如此之大，却慢慢的成为了朋友。

　　一目连一直很在意白绯双手上厚重的锁链，他有尝试过帮他挣脱，但却失败了。而白绯本人倒是不太在意，“反正我也习惯了，解除这个锁链只是时间，你可是风神，会有足够的时间看着我挣脱的吧？”他看起来从来没有把锁链放在心上。

　　一目连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一直一直安稳的过下去，直到他们遇见了暴风雨，接连几天的暴雨几乎快要淹没村庄，人类虔诚的向风神祈祷，期望他能拯救这座村庄。

　　善良的风神倾听了人类的祈愿，可是他并不是水神，能够保护村庄的办法只能用风将洪水强行改向，他牺牲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拯救了村长，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白绯生气。他的蛇瞳冰冷又带着杀意，他就这样盯着一目连，仿佛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那一次，一目连的第六感告诉他，如果不安抚好他，那么可能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他哄了白绯很久，最终白绯沉默的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住风神流血的眼睛。一目连乖巧的坐着，明明缠绕住他的只是纱布，他却有一种被蛇紧紧缠绕住的感受，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白绯，少年的表情依然冷淡，但也没有之前那般阴沉，所以应该是错觉吧。

　　不过，从那一天起，白绯偶尔几天就会消失，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回来，直到有一天，他手上的镣铐忽然躁动不安，化为坚硬冰凉的锁链将他缠住，束缚住他的动作。

　　“白绯？！”一目连有些不安，锋利的风刃在金色的锁链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没事的，一目连，只不过是我出来太久了。”白绯说道，“看来你可能要等我一会了。”

　　他这一等，就等了几百年，等到了年代更迭，神社荒废，而他只剩零星几点神力维持住自己的存在，其实他大可以将自己变为妖鬼的，这样他一样能永生不死。只不过若是真的化为妖鬼，他又该怎么给人类带来庇护呢，他就这样执拗又虚弱的守着神社。

　　百年后的相遇，白绯变为了青年的样子，力量变得更加强大，唯一不变的是他手腕上的金色镣铐，一目连看到了脸色复杂的白绯，他血色的蛇瞳静静的看着他，“人类，抛弃你了？”

　　他说的毫不客气，一目连却没有生气，他知道他只是关心他，“他们只是去过更好的生活了。”

　　白绯冷笑一声，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一目连，最终若无其事的和他叙旧几日，随后再次离开神社。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一目连忽然感到了恐慌，就像是有什么事情渐渐脱离了控制。

　　在三日后，他忽然再一次听见了信徒在破败的神社中祷告，祈求他救救他的村庄。尽管他已经没有多少神力了，但他依旧拖着虚弱的身躯，赶往了村庄。白龙驮着一目连，来到了村庄上方，风中裹挟这浓烈的血腥味，他来晚了这座村庄已经被血洗了，八首蛇影在村庄上耀武扬威，猩红的蛇瞳似乎看到了白龙之上的一目连，转身隐没在黑夜了里。

　　一目连有些茫然，他好像从那个八首蛇影中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来自白绯的力量。这不可能，他安慰自己，白绯虽然性子恶劣了一点，但还是一个好孩子的，他的指尖有些颤抖。

　　他记得八首蛇影的妖鬼只有八岐大蛇一个，同是蛇妖的白绯一定是被八岐大蛇控制了，不然的话，怎么解释他手上的镣铐呢，随后他又想起了白绯的衣裳上，似乎正好有八个蛇首。他闭上眼睛，神色悲伤。

　　打破希望的，是几天后，再次回到神社的白绯，他银灰色的衣裳上染着鲜红的血液，带着满身的血腥气。他的双手捧着一样东西，来到了一目连面前。

　　白龙被这幅样子的他吓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僵立在一旁。一目连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带着痛苦，“你，去干什么了？”

　　白绯歪歪头，有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露，“我翻阅古籍，找到了一个让神明恢复的方法。”他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只翠色的宝石。

　　“那个方法是什么？”一目连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绯歪歪头，“啊，这个不重要。反正你只要知道你能恢复了不就好了吗？”他困惑的看着他，向他走了一步，而一目连，也往后退了一步。白绯脸上的笑容消失，沉默的看着一目连，“你，是在怕我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是八岐大蛇吗,白绯？”一目连翠色的眼睛看着他。

　　白绯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是的，所以，你想要杀掉我吗？”他看到一目连的身体逐渐紧绷，“只可惜，一个即将陨落的神明，能奈我何？”

　　蛇魔凭空出现在一目连脚下，将一目连缠住，浓郁的瘴气让他昏睡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他失去的眼睛回到了他的身上，神力也极为充沛。他的身边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从此山高水阔，致此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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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目连与八岐大蛇的过去，我写着写着就刹不住车了。（心虚）
应加更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