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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可爱 ...

  •   回到谢家,荆玉和本来应该来接他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这才得知是去学校的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需要绕路过来。

      现在再转头来谢家的话,还要一个多小时。

      荆玉把情况跟荆戈和谢宴描述了一遍。

      谢宴:“先让林管家带你去洗澡换衣服,一会儿一起吃个晚饭。”

      谢宴刚刚说完,荆戈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把他拉上了楼,打开卧室门,“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赶紧进去洗澡,一会儿给你涂点药。”

      谢宴看了眼他湿透的头发,伸手揉了揉:“这句话我也送给你,把衣服都给我了,自己淋成这样,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快去洗澡。不然别进我的房间。”

      谢宴这卧室地面上全部都铺着一层地毯,根本碰不了水,两人身上都还是湿漉漉的,进去必然会把地毯弄脏。

      谢宴想了想:“我去一楼洗吧。”

      荆戈拦住他的腰:“那间荆玉在用。”

      “不是还有两间空着的吗?”

      荆戈直接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两间都闲置多久了,干不干净、坏没坏都不知道,你直接在我这洗吧。下去还这么麻烦。”

      谢宴点点头:“那你怎么洗?”

      “等你洗完再洗,我先去给你找套衣服。”

      “好吧。”谢宴进了浴室,但荆戈房间里的是淋雨喷头,没有浴池,他又想着要快点洗完好让荆戈洗,所以洗得不是很舒服。

      胡乱擦了一下,他就走了出来。荆戈不在房间里。

      他吹了吹头发,就爬上了床,滚了两圈,下巴抵在枕头上,趴着等荆戈。

      他眯着眼睛,本来都有些困倦了,但床头上栓着的一圈红色毛线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谢宴眨了眨眼,伸手碰了一下,才发现那圈毛线往墙与床之间的缝隙中延伸着,似乎坠着什么东西。

      他扯了一下,就将红线尽头拴着的东西拉了上来。

      是一块小石片,很光滑,很干净,只是背面有一小块乌黑色的印记,看着像什么液体凝固形成的。

      谢宴的脑袋不自觉往后挪了挪,拉开与这石片的距离。

      石片上被穿了个孔,红线从中穿过。

      虽然石片很普通,但那块印记,以及用红线固定,还挂在床头上,显然是人刻意弄成这样的。

      荆戈弄的这是什么?一个又脏又丑的小石片有什么好保存的?还是其中有什么特殊含义?

      谢宴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谢宴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飞快地行动,慌乱地把石片丢回原处。

      他看着荆戈走进来,真想直接问问一块石头有什么好藏的。

      但下一秒,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荆戈这么藏着,估计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知道吧。他乱碰别人的东西,窥见别人的秘密本就不应该了。

      现在再拿着自己窥见的东西去质问别人,恐怕会让对方感觉不舒服。

      更何况,不就是秘密么,他也有许多秘密没让荆戈知道,别人对自己有所保留也再正常不过。

      荆戈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拿着伤药走过来,看见谢宴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床上,面上晃过一丝不自在。

      如果是其他人不穿衣服躺在他床上,勾着眼睛看他,无论是谁都会解读成勾引。

      可这个人是谢宴,荆戈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早就从当初的震惊嫌恶转变为无奈和理解。

      谢宴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衣物的束缚,能不穿衣服的时候绝对不会多穿。

      谢宴觉得和他相处不需防备什么,才会屡次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脱衣服。

      信任他固然是好事,可荆戈也无可避免地升起挫败来,谢宴这样,恐怕是根本不懂人类世界中那一种最难以理解的情感。

      荆戈拉过椅子坐在谢宴旁边,垂眸道:“侧过身来,我给你涂药。”

      “哦。”谢宴转过来,露出肩膀,靠近颈部的那块已经有些青了,荆戈看得有些心疼。

      谢宴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心里莫名地不舒服,他往前挪了挪,用脑袋蹭了蹭荆戈的膝盖。

      “放心吧,都没破皮,早就不疼了。还没你当初咬我咬得疼呢。”

      荆戈恍了下神,他不由自主地挪了下视线,扫过谢宴肩膀后面那一块咬.痕。

      谢宴这些年也不是没磕磕碰碰过,但养好了从来没留下疤过,唯独他那次咬出来的,明明当初处理得也算及时,不知为什么到现在也留着一小块印记。

      倒是很好看,粉红色的,像一瓣桃花。

      荆戈多看了两眼,眼里落了点笑,虽然他有点后悔咬这么狠了,可留到现在,就像是他在谢宴身上做的标记一样,莫名得让他感觉独特和满足。

      他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我以为你不是好人吗。”

      谢宴哼哼了两声:“你这表情根本就没有一点愧疚。”

      两人正你来我往着,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荆戈。”

      是荆玉的声音。荆戈站起来,将被谢宴踢到一旁的被子拽过来盖到谢宴身上,“药还没干,你别起来了。”

      他打开门,一步跨出去就反手合上了门。

      荆玉只看到了一小片肩膀。

      他微笑着,“你们做什么呢。”

      荆戈瞥他一眼,冷淡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和宴哥的相处方式很特别。”

      荆戈冷笑了一声:“特不特别,和你有什么关系。”

      荆玉笑容未变:“算了,当我没说。该吃饭了,林管家让我叫你们一下。”

      “知道了。”

      谢宴穿上衣服,和荆戈一起下楼,来到饭桌前坐下。

      荆玉坐在对面。

      吃了一半,荆玉看着荆戈,缓声道:“荆戈,今天宴哥说,我有什么问题应该直接问你,我想想也对。我们兄弟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

      荆戈微一皱眉,压低声音:“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班上的学生,就是荆玉?”

      谢宴:“对啊。”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

      谢宴表情不动,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这么点事你急什么,吃饭。”

      荆戈忿忿,又不好在饭桌上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在谢宴的腰窝处挠了一下。

      谢宴顿时绷紧了身体,视线微微一动,瞪了他一眼。

      那里是他的敏感点,荆戈见他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心里怒气消减了几分,这才回荆玉的话:“你什么问题?”

      “下午那场球赛,本来该是你赢的,我们球队的技术,确实没你那边那么好,所以,能赢也是侥幸,荆戈,你不要太过在意。”

      荆戈放下了筷子。谢宴不动声色地吃着菜,注意力却全部落在他的动作上。

      荆玉继续说:“不过我感觉你后半场情绪有些不对劲,也有点发挥失常,是心情不好影响发挥了吗?”

      荆戈脸色有些难看,荆玉说得没错,他前半场是为了赢,而后半场是看到谢宴,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

      可他中间往谢宴那边看了一眼,就发现对方没有在看自己,反而在关注荆玉。

      球场上本来就激昂振奋,荆戈那一丝愤怒瞬间转化到了运球上,可惜,他并不是一个因为受到负面的刺激而越激越勇的人。

      一旦陷入这种情绪中,他极容易失去冷静,再难发挥出真正的水平。

      荆戈沉声道:“确实发挥失常了,不然也轮不到你来取胜。”

      谢宴垂眸,荆戈竟然承认了发挥失常,那也就相当于承认了他心情不好。

      为什么?明明过去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因为,荆玉,还是……

      荆玉笑容微僵,放在桌下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他保持着笑容:“的确,那看来你得改改这脾气了,怎么还能和小时候一样,平时学习也是,你这么聪明,如果没有情绪用事,综合成绩说不定会比我高。”

      荆玉虽然明里捧他,每一句却都在揭他的短,戳他的痛处。无论对方有什么天赋,事实就是,他处处都被自己压一头。

      荆戈眉头拧紧,其实他早就习惯了“主角”在气运上对他的压制,可不能胜过荆玉这个事实在谢宴面前被说出来,他感到异常的羞愧。

      他恨所谓的世界法则,更恨自己无法打破外界对他的限制,说到底,还是他能力不足。

      荆玉见他不说话,心里舒服了一点,他又对谢宴开口:“宴哥,你说是不是,荆戈要是能改掉情绪用事的毛病,是不是会好很多。”

      谢宴笑了一下,他伸手抚住荆戈的腿,想要抚平他的情绪,却没察觉这个动作让荆戈直接僵住了身体。

      纵然人类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类似的案例,有人再努力、再拼搏,也无法表现得更耀眼,他们抱怨于环境,抱怨于运气,觉得自己实际上不比别人差什么。可实际上,他们的的确确在自己不能注意到的地方远不如别人。

      但这种情况再多,荆戈却绝对不属于这一种。

      他不能优于荆玉,只是因为,他是被选中的反派而已。

      主角会被赠与的,就是反派会被夺去的,这就是世界意识的力量。

      他回荆玉一个微笑,声音如春风一般,“他不需要改什么,17岁的男孩子张扬、肆意,大大方方、不遮不掩地挥洒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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