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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阿福与小六耽搁了一会儿才返回魏莫主屋,只是刚进院内就见一个身影从屋里摔出来,咕噜噜从台阶上滚落,在地上打了个转儿才停下来,紧接着就见主子大踏步从屋中黑着脸出来。
      主子身上那股令人不敢靠近的气息总是熟悉的。
      “谁给你的胆子。”
      地上的人影儿颤巍巍坐起来些,忽然呕出一大口苦水来,继而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不,王,王爷…”
      林小荷此时万念俱灰,她望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子,泪水和鼻涕搅和在一起,仿佛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她高了一调地咬牙嘶吼:“王爷,求您,您就收了我吧,不然我,我就算出去,也没有男子肯要我了呀!我这辈子就毁了啊王爷!”
      林小荷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读过几本麻雀变凤凰的风月书的她那样期待属于自己的爱情,她曾幻想有朝一日她不再是奴,她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要受尽千百般疼爱,……她!这些魏莫都给了她!
      她只在魏莫床笫间缠绵过,哪怕那君王床笫总是睡不安稳,哪怕她被一脚踹下来,又叫她怎能忘记那给予她一切的男人呢?哪怕沦落到地沟,哪怕叫千万人唾弃,她心中也永远闪烁着那俊朗男子伏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她多想,多想也有人来问问她手痛不痛,每日过得怎么样,晚上睡觉时会不会冷——可这些原本属于她的,全叫那该死的阿福占据了!
      阿福看着林小荷再度哭着爬上前抱紧魏莫的腿,可他未曾发觉的是,魏莫这时回过头来,轻巧地发现了戳在院子中间的他。
      魏莫的神情如同瓦解的雪山,浑身冷血的气势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阿,阿福……”
      阿福被这样一喊才如大梦初醒,他望了一眼主子,有些惶恐地瑟缩了一下,下一刻便被魏莫察觉,他不顾脚下的林小荷,只连忙走来,拉紧阿福胳膊,他急切地解释,却又不知从哪一处辩解自己的无辜,只好张口哑然:“阿福,我没有……”
      没有什么呢?是没有将林小荷纳入怀中,还是没有罚阿福在窗前听他们一夜的欢好声?
      魏莫突然怔住,半句话都讲不出来,他额头起了些汗,只好转而又说:“我进屋与你说。”
      还好阿福这时是听话的,他一牵,阿福便挪动脚步跟来。
      他二人好生搭配,主子低微得像奴,奴得意得像主子。
      林小荷双膝跪在坚硬的地板上,头发散乱,神情麻木,她这时才突然噗嗤笑了出来,引得二人回头看向她——
      林小荷状若癫狂,大笑着指着阿福道:“阿福啊阿福,果真只有你最蠢……”
      阿福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她。
      她讲到这里又泪流满面,阴狠着笑起来:“你以为你池塘边的秘密是谁替你保管,你又以为,是谁为你泄露,好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真以为,主子是真心待你?你真以为,你真以为你斗得过我?你不过是下一个我,你比我更加该死!该死!该死!”
      林小荷越说越是癫狂,魏莫随即感到怀中人颤抖也愈发厉害,他一手蒙住阿福眼睛,另一手才捻起窗边的碎石,弹指一闪,林小荷惨叫一声捂住了脸,原来是那石子应声飞去,一下便砸穿了林小荷的腮帮子,顷刻间,林小荷的指缝中血流不止。
      继而似乎是谁听见了动静,刘管家狼狈赶来,这才在魏莫示意下叫来人拖走了大喊大叫的林小荷。魏莫一时懊恼,他近来和阿福整日待在一起,从不往身边安排人,却不曾想叫这林小荷钻了空。
      只是,林小荷说什么阿福的秘密……
      魏莫心中疑虑,他半推半抱将阿福带入书房,一进屋,阿福便立刻挣开他躲到一边去,魏莫也不敢靠近,思索了半天,才艰难开口道:“你摆什么谱,我,我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
      阿福此刻什么也听不见,脑海中不断盘旋林小荷疯狂的面容,他突然觉得周遭皮肤像叫无数蚂蚁撕咬般疼痛瘙痒,一点一点,从皮入骨。
      见阿福低着头默不作声,魏莫以为他片刻会好,谁知这家伙身子颤抖不停,他才察觉不对,待他悄悄靠近几步时阿福突然一把掀开衣袖,在胳膊上用力抓挠起来,养了这么些时日,阿福皮肉嫩得很,一用力便是几道红痕,再一抓,便是满胳膊的血痕。
      “你做什么!?”
      魏莫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按住阿福双手,这才发觉阿福双目无神,口中不断小声念叨:“好脏…好痒…”
      他毫不费力地一手捏住阿福两手手腕,以为是阿福吓到,心中焦急,赶忙好生安慰:“阿福阿福,你不怕,我只将她带去看伤的,没有要将她怎样处置,你放心……”
      话到一半,魏莫才发觉阿福一双清澄澄的眸子直直勾着他,他一时忘记嘴边的话,连反应也迟钝不少——阿福可许久未曾正眼瞧他,下一个转念,魏莫又觉得阿福好似长得与从前不一般了,阿福如今真好看,好看得如仙子似的,他不由得咽了咽,正在这刹那间,阿福忽然倾身压过来吻住魏莫的唇,这一回,可真叫魏莫失了神,浑身的力气全都抽离。
      正在他叫温情裹挟时,忽而却发觉阿福一把挣开他的手,唇角也同时离开,整个人气喘吁吁逃离了他的怀。
      阿福退开几步,手上不断抓挠着胳膊,目光虎视眈眈地瞪着魏莫。
      魏莫的神情这才由陶醉转为落寞,可他却也不发火,只直直逼到阿福面前来,将无法停下抓挠的阿福逼到角落,阿福退无可退,才只好小声抗拒:“我要去端午膳了。”
      主子嗓音有些低沉:“别乱动。”
      阿福缩到书架角落,转过身便要逃,这时却被主子再度捉住双手压到身后,阿福愈发激动,如受困的小兽般用力挣扎、踢打,他呼吸急促,双眼发红,可他从头到尾又哪里是魏莫的对手,到头来不过被压到书架上,方才听得魏莫扯下一侧缠在烛台上的缎带,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两手绑到身后。
      双手被牵制后阿福只剩下无力的气恼,被魏莫轻巧的拿捏,一举便将他抱到书桌案后,魏莫用脚将两把椅子面对面搁置好,才敢放阿福到他对面去坐好。
      可阿福并不消停,在经过几轮没有悬念的较量后,魏莫一边顺着阿福起伏剧烈的背脊,一边弯起了唇角:“你不如歇一会儿。”
      可阿福自有妙招,他听闻后便停顿动作,恍惚间又抬起头来,再度以一双水汪汪的眸看着魏莫,他轻轻启唇,厮磨起魏莫腹下一阵温热:“主子,您亲亲我,好不好?”
      阿福如此歹毒地用魏莫的口吻乞求,想来最近魏莫总是低眉顺眼地求:阿福,我亲亲你,只亲一下好不好?他如此这般低微了,可阿福从来只是皱眉躲开,如今阿福主动投怀送抱,魏莫如何抵抗得了如此诱惑,他想,哪怕阿福再耍多少花招,自己都认下了。
      他俯身吻住阿福,用力得很,就宛如生离死别般珍惜,他想,除却利用外阿福恐怕永远不会再讲这样暧昧温柔的话了,吻里什么都有,缠绵,爱意,或是依赖,这些他魏莫都可以尽情地幻想。
      只是正当他情起时,忽而一阵剧痛涌上舌尖。
      魏莫捂着嘴撤身离开,口中铁锈味儿蔓延开来,他摊开手,看到掌心一片血红。
      阿福咬了他。
      如同咬仇人一般的用力。
      魏莫怔怔擦去了嘴角溢出的血,回过头来,神情里一丝暴戾都无有,只是灌满了阿福看不懂的痴情,血染了他的薄唇,如同涂了胭脂般,显得格外好看,他凑近一些,竟问阿福:“你还要咬吗?”
      阿福有些退缩,他弄不懂主子是报复还是反问,只警惕地瞪着魏莫。
      这时魏莫倒是识趣的躲开些,他状若无事的絮叨着讲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后厨做了山药糕,我一会儿叫人与午饭一起端来,你在屋里吃吧,我怕你出去又不吃这一顿了。”
      他撩起阿福袖口瞧了瞧那细小的伤口,微微蹙眉。
      “破皮了,我一会儿寻些金疮药来,待会儿将你放开,也不要再抓了。”
      阿福望着魏莫,始终没有讲话。
      主子的心思那样复杂,他一届奴才如何猜得透。
      而这时主子则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要抓你可以抓我,我不怕痛。”
      可这笑容实在来的没头没尾,于是很快就消退下去,叫无尽的落寞占据。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咳咳,拖更的我太自责了,可以求各位发个评论安慰安慰我吗?(别骂我别骂我别骂我别骂我我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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