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忠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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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卡欧斯大陆，又分为东南西北四大境域，凯撒一世在斩杀了恶龙后一统四境建立文明帝国。
除了离当初人类与恶龙的战场最近，且永远是一片白色地狱的冰封北方，其他几个地域皆是四季分明，温暖繁荣。
凯撒一世在北境筑起了高高的边境城墙，并让骑士们世代镇守。
北境的土地贫瘠，天气极其恶劣，派往驻守北境的人，说好听了是被派遣，但言下之意则是流放。
珀西亚骑士一族是例外，每一任继位者也拥有和王室相似的金发血统。
他们的先祖曾是凯撒一族的守护骑士，与凯撒一世一起击败恶龙，在统一帝国战争中，功绩赫赫，忠于帝国，满身荣光，但却不曾想到，百世过后，落得子嗣凋零，家族衰败的凄凉惨状。
王都政变，新皇继位。
帝国非但没有像先祖希望的那样永世繁荣，反而变得愈加残暴腐.败。
作为驻守北境的珀西亚家族后裔，蕾娜在等到被流放至此的四皇子后，看到了复兴家族曾经辉煌荣耀的希望……
现在为了家族，她可以放下尊严，忍辱负重，即便是做暴君身边一个地位低微的仆佣。
眼前的男人与上一代享有‘仁慈君主’盛名的凯撒六世有着相似的俊容。
不同的是他那一头泼墨般的黑发，随意散落在肩上，孤傲高贵，他狭长的眼眸中是一眼望不见底的冰冷漆黑。使人心生畏惧……
然而谁都知道，在现在的王面前，最忌讳金发了，因为作为皇嗣，他生来黑发。
所以当四皇子让蕾娜离开流放之地，前往王都服侍这个暴君之时，她就已经做好随时为自己的使命赴死的准备了。
但这个暴君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发色而怪罪于她，甚至破天荒让她做了他的贴身侍从。
但好感也就停留在上一秒。
下一刻蕾娜就亲眼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挖掉了一个无辜仆人的眼睛，理由仅仅是因为未经允许多看了王上一眼。
暴君！无药可救的畜生！
这个国家在他手里迟早走向覆灭的结局！
但是在表面，蕾娜只能当做视而不见，依然保持着淡雅清纯的微笑。
“陛下，虽然您吩咐过，在您休息之时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沈宁挑眉，虽然他知道他的小侍女早就看不惯他了，他佯装生气，冷冷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
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用这个借口把她杀了。
当然也不是没想过，她可是促成自己死亡的间接原因啊……
但沈宁觉得不是迫不得已，自己应该不会选择那么做——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雷娜豁出去似的，大声说“因为……因为蕾娜担心陛下！”
“哦？担心我？”沈宁微微仰起眉头，面上露出稍许疑惑不解的表情。
虽然知道她是在说谎，但还是默许她继续说下去。
蕾娜保持着镇定，继续解释道：“陛下之前在花园的午休至多只有一个小时，今天却比平时多了两倍时间，没有仆人敢过来问您是否安好，所以，所以蕾娜自告奋勇的过来了……”
凯撒七世虽然残暴但却不荒.淫，也很少近女色，继位几年身边都没有女伴。
他流放了先王的王妃们，因为他的性情喜怒无常，也没有贵族愿意主动将女儿送给他，索性皇帝他也没有要求，所有人都求而不得的避而远之，王室城堡里的几座后妃宫殿都成了无人居住的寒宫，如今都已经积满了尘埃。
但赫斯·凯撒也确实对蕾娜·珀西尔有别于其他女佣的想法。
不外乎她拥有金发而且貌美，聪敏心慧还十分胆大。
“蕾娜，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在我熟睡毫无防备之时刺杀我？如果那个人就是你呢？”沈宁悠悠的说。
“陛下……”蕾娜心中一凛，但还是告诉他“怎么会，您的子民都希望您健康安在。”
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谎言她已经十分娴熟了。
“蕾娜对陛下您的忠诚，神明可见！”
蕾娜说完，只等到良久沉默的回应，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沈宁自然是清楚她对自己的忠心到底有几斤几两，如果能说让她叛变的程度，那还远远不够……
没有动静，蕾娜大着胆子微微抬起头，即使她很有可能因为‘多看陛下一眼’的罪名而被挖掉眼珠。
眼前，居然是皇帝陛下，近在咫尺间！
这时，陛下微微弯腰，和她靠近距离。
雷娜从被迫抬起的下巴上，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温度。
他纯黑浓密的睫毛微微煽动，半眯起眼睛，漆黑如墨般的眼眸，简直深不可测……
雷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是害怕，而是让人震惊到忘记害怕。
他微启薄唇，用低沉好听的声音不缓不慢的问她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否真如你所说那样忠于我？”
“……”
他似乎在蛊惑着她。
他说：“除非你对着卡欧斯神起誓。”
“……”
卡欧斯是传说大陆伊始之神，没人会轻易对创世神起誓。
一旦开口说出誓言，则忌心非，忌谎言，忌不忠。
而且一旦触发了那个古老的魔法，虚情假意或是违背誓言之人，都将会受到神明对其灵魂的惩罚，生不如死。
当然，这在凯撒一世以来就没人使用过了，最多是成了那些游走在生死之介的猎人们之间的玩笑话。
除了那违背誓言后恐怖的惩罚，最重要的原因是一般人根本没有那么多魔法能力去支撑开启这个庞大古老的高阶魔法。
蕾娜想：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可以......
因为，眼前的人是赫斯，凯撒帝国第七个皇帝，虽然是个暴君，但不可否认，他同时也是这个国家让人敬畏的大魔法师之一。
蕾娜默然。
她不怕死，如果要她发誓效忠于眼前的暴君她怎么说的出口？这无异于是将自己的灵魂主动献祭给魔鬼！
果然，让她直接说还是有困难的吗......
沈宁神色不明的说：“蕾娜，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
突然听到‘妹妹’两字，雷娜心底咯噔一下。
“我记得，她应该和你一样拥有着美丽的金发吧？”他轻挑起雷娜垂落在耳鬓的一缕金色发丝，故意且十分无耻的威胁道：“如果不想我烧光这些美丽的头发，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对吧？
一个纯血脉王室还是万人臣服的帝王，生来墨发。
一个来自流放之地低阶贵族之女却有着一头象征高贵的金发。
所以赫斯·凯撒才非常厌恶这个颜色。
赫斯作为前帝国三皇子，母亲也是神殿圣女，身居高位，本应荣宠一身，却因为生来黑发，被所有人避讳，包括他的父皇和母妃，从小被丢弃在偏殿中，除了服侍他的侍从，无人在乎他……
赫斯对金发有着近乎疯狂的偏执，上位后曾下令烧光王都所有王族之人的金发。
对于那些非王族之人，‘生生拔除他们的金色头发’这种变态的刑罚也不是没有过，一时间全帝国都想方设法把头发染黑或者干脆剃光，让人敢怒不敢言。
“陛下！我当然可以起誓！”蕾娜心下一沉，惊慌不已，她可以死，但她的家人、她的妹妹绝对不能受到牵连！
创世的主，仁慈的神啊，如果可以，那就让她一个人下地狱吧！
“我，雷娜·珀西亚，向卡欧斯神起誓！
将忠诚献给赫斯皇帝，直到到死亡！
如若违背，我甘愿祭出灵魂！”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下，蕾娜周身出现了一道魔法阵，繁杂古老的章纹闪耀着刺眼的金光，头顶虚空的金光如同神明降世！
一边的沈宁感觉到那个法阵在源源不断吸收自己体内的力量，而阵法中心的蕾娜一瞬间几乎被抽空了魔力......
待光芒消逝，蕾娜瘫软的跌坐在地上，双目失光，久久不能回神。
沈宁额角也冒出了点汗水，他轻吁一口气，能感觉到自己流逝的魔力已经在慢慢归拢，心想这种古老的魔法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忠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