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观彭格列有感》南匙

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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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问了迪莱尔了，他同意让我把有关于他的猜想写下来。不过得在写的时候，将原意口诉给他听。如果有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猜想，就直接打断，没收我的笔。

　　还特别强调了不可以说一套写一套。

　　啧，说得好像我有那智商，让自己说得和写得完全不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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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莱尔：“我还以为你早写了。”

　　我：“得了吧。这东西之后是会交上去审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说的是只让本过目一下，确定里面的内容，掌握我最近的一个动态而已，但以他那死板的作风，绝对会原文备案给上一级的。而之后嘛……就更不好说了。如果迪莱尔的过去有什么会牵扯到上级利益的内容——正面的还好，就怕是负面的——那恐怕之后有的折腾。

　　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了个中文词典，迪莱尔一边看着我的日记本查找对应的字词意思，一边感慨道：“原来你也会想这么多啊。”

　　我伸手把那中文词典拿走：“什么叫‘你也会想这么多啊’？”

　　“夸你呢，别想太多。”对于被我剥夺了使用工具书的权利一事，迪莱尔倒没说什么，“你这里有个错别字。‘伸手’的‘伸’是单人旁而不是衣字旁。”

　　我默默把字划掉重写。

　　迪莱尔：“还有前面的这里，‘说’上面是两点。你少划了一点。”

　　我默默补上。

　　迪莱尔：“还有——”

　　我果断打断：“你怎么突然又能看懂我写的东西了？”

　　迪莱尔指了指字典，又指了指我：“不管怎么说，汉字方面我还是有点基础的。又不是从零开始学习一门新的外语，在你口述和字典对照后，还是能勉强能看懂一些。”

　　对于这种绕弯子夸自己的行为，我默默从一旁桌子上抽了张便签纸，在其上写了个大大的“爨”字。

　　迪莱尔：“……你还写不写那些所谓的猜想了？”

　　切，这就转移话题了？几天不见，你咋变得这么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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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不调侃他了。说回正事。

　　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啦。

　　咳。

　　在猜测迪莱尔的过往之前，先说说岚组那边的情况吧。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外勤部不同，岚组那边的规章制度非常多，而且还很细。单说员工守则，全彭格列也就云组那边能与岚组媲美。

　　只不过这俩组走的是不同的两种风格：岚组的员工守则透露着浓浓的老干部风格，刻板、死板，几乎每个刚加入的新人都会重回中二期，然后在各种处分、惩戒下回想起夹紧尾巴做人的成熟；而云组的员工守则……充满了中二气息，别说常识了，它那根本就是把逻辑摁在地上反复摩擦了好几百遍才能写出来的东西——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以云之守护者的心情为主”。

　　也就是说，在彭格列总部，你能看到岚守因为某些事自觉领罚的场面，但绝对遇不到云守承认自己做错了事的情景。

　　而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即便两个守护者的性格、外貌、处事风格完全不同，岚组和云组的成员对其他组的态度却没有什么区别。谦逊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当然，自然也有意外。当岚组的人遇到雨组的人，或云组的人遇到雾组的人，那态度和平常完全不同，就像个炸药桶一样，一戳就爆。

　　举个我亲身体验的例子：前几天把失物送还给当事人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岚组某成员的私人物品归类成雨组的，然后在把相对应的箱子搬到雨组办公室后，才去送的岚组的。等这位当事人询问她的东西去哪儿了，并得知被送去雨组后，一脸嫌弃地跟我说那东西她不要了。之后还再三强调——那语气甚至可以说是威胁了——不允许我之后把“雨组的人碰过她的私人物品”的事情透露出去，尤其不能让雨组成员知道。

　　我之后上网搜了一下，她不要的那个私人物品原价可不低，比我合同上的年薪还高。而且还是限量版，现在网上直接炒到了十倍以上的价格。

　　再举个例子，依然是我送还失物时发生的事情：只是因为我一个人搬不动，而让正巧路过且没什么急事的雾组某成员帮忙将装有失物的箱子一起抬到云组办公室门口，却不幸被恰好从出来的云组某成员撞了个正着。结果是这两人直接一路从门口打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然后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至于留下的我和那一箱子的失物？那些听到动静赶出来的云组其他成员在弄清情况后，朝我露出了标准的微笑，紧接着是委婉的逐客令，也不在意我是否真的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就缩回头，狠狠把门摔上了。

　　敢信雾组的人只是碰了一下包装的箱子，里面的东西碰都没碰一下，云组那群人都能嫌弃得这么明显？该说还好我们外勤部并没有这样的敌对部门，不然平日里会多招罪啊。

　　写到这里，迪莱尔插了句话：“我们其实也是有的。”

　　我被他这句话，愣是吓得呆坐了好几分钟。而回过神后，不管怎么盯着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哪个部门？”

　　迪莱尔：“门外顾问部门。”

　　嘶，我特么……你把我刚才的害怕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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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言：“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把我们部门和门外顾问那边的高尖人才放在一起的。”

　　迪莱尔：“就是因为那边都是高尖人才，所以才能和我们做对比啊。”

　　我：“清醒点。自从我进入彭格列以来，就没见过门外顾问的成员，相信部门里的其他人也没怎么见过他们。而在这种双方连对线都做不到的情况下，再怎么看我们也不至于仇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那些人——”

　　迪莱尔非常平淡地说了个事实：“他们全年休假。”

　　我秒改口：“我们一起去砸他们办公室吧。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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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仇，叫做“我整年全勤无休而你每天带薪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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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迪莱尔针对门外顾问那一部门所有员工的待遇恰了一会儿柠檬后，医疗人员就过来赶人了，让我们快点把位置空出来，让后面来的人不至于站着就诊。

　　于是暂时还没被安排下一个任务的我，就只好陪着迪莱尔去将他今天因为打架而未能完成的工作搞定。

　　逻辑是这样的：因为我要写有关于他的过去，他要求我要一边写一边说给他听，所以我们两个暂时还不能分开。又因为他现在需要去工作，不能停在一个地方等我把东西写完，毕竟太耗费事件，所以我就要跟着他到处跑。

　　我听他清点自己那一长条的任务内容，忍不住出声：“我就不能不写关于你过去的猜测吗？或者等晚点你都做完了再写也可以啊。”

　　迪莱尔非常理直气壮地指责我：“莫德，作为人，要说到做到才行。你刚才要不是啰嗦地扯一堆前情提要，说不定早就弄完了。自己作的死，得自己担着才行。”

　　说完拽着我就走了。那力道，一点儿也不像是刚被摧残后的样子，让人很难不怀疑刚才那个和我一起遭受惨重打击的家伙是不是双胞胎的另一个。

　　…………

　　好的我知道你没有双胞胎的兄弟，也没有龙凤胎的姐妹，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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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回到原本的话题上来——赶紧写完了收摊，鬼才要陪他把剩下的工作都做完啊摔。

　　我：“接下来我问你答。如果是不想我写下来的，你也可以直接打断。”

　　迪莱尔：“行。”

　　“按照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岚组那边的人都循规蹈矩得比本还死板，也很少会离开总部。也就是说，他们几乎都不会有人身安全这一隐患。”见迪莱尔停下手上的动作，打算说什么，我连忙补了一句，“抛开云组那边的风纪委员会不谈。”

　　迪莱尔点了点头，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我继续：“所以如果你真的曾经在岚组呆过，那么按照现今岚组的表现，刚才那位医护人员所说的‘几乎每个月都会被抬来医务室抢救至少两次’应该是不可能成立的。除非你以前在岚组里所负责的工作，与我现在接触的岚组人员完全不同。”

　　我顿了一下，见迪莱尔没有出声打断，便接着说道：“而自我入职以来，岚组里完全没能接触过的小分队有且只有一个。恰巧听闻那个小分队的做事风格与‘正经的岚组’完全相反，同时该队成员给旁人的整体印象也确实很贴合她所说的‘对视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听到这里，迪莱尔放下手中的木材——他现在正在给晴组的人打下手，也就是搬运木材中——朝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好啦。我承认，你猜测的没有错。但那个队伍的名字可千万别写上去。”

　　我：“给个理由？”

　　迪莱尔无奈耸肩，并表示：“虽然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魔窟逃出来了，但……其实我调到外勤部的时候，还特别装出了不甘的样子。如果让那群人知道我巴不得离他们远点，那等他们下次任务回来，我才是真的没有好果子吃。”

　　眨了眨眼睛，迪莱尔最后选择再打一张感情牌：“……莫德，我们可是好哥们，对吧？”

　　面对这么明显的示弱，我怎么能不接招呢

　　我立马收起本子，露出善意的微笑：“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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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等回宿舍后，把他暂停后所说的话都写了下来。

　　我可没拆桥。毕竟他只是让我不写名字，又没让我别写其他的。那个队伍在岚组的权限还挺高的，如果有心，肯定之后能找途径了解到我写的这些东西。然后嘛，就祝迪莱尔他能如愿拿到住院资格，别再惦记着什么变性手术、什么孕假了。

　　——呵，好哥们儿？你以前坑我的时候恐怕没这么想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