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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带我看情人的私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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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否认,早知道有香油钱,只是没有掏过而已。
良久,我再叫他,才发觉这人又睡了。是猪吗?我蹑手蹑脚走到他床边,睡眠中的蓝胥眉心未拧,抿着唇,似乎梦中也不得安生。
我轻轻的把三指搭在他的脉上——我去,被臭老头揍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我有点不敢相信,敢情他二人只是做戏给我看?明明撕逼大战进行的那么狠。
蓝胥脸上不知何时有了几个小凸起,在他的脸皮下游走的极其通畅——皮里面养虫?蛊虫,他是得罪了什么蛇蝎美人才被下了这么恶心的蛊!
我凑过去观察,似乎是圆形的小虫子。他呼吸均匀的睡得好好的,我贴的近,每一寸肌肤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小虫子动来动去,着实不顺眼,我感觉手痒得很。揪下来,捏死掉,捏死掉!!我将五指化作利爪伸到他脸上去,这一下去面如冠玉可就不存在了。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狂澜!你又想干嘛!这——”蓝胥倏尔睁开眼,应当原本就睡得极浅,定定的瞪着我。
我毕竟压在他身上,手指还可以作凶器。
他一把掀开我,死抓着我的手不放:“谋杀!”他略加思索,总结出一词。这种半夜爬上他的床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才谋杀呢!你没财没色,我谋个屁!”我被摔在床上,发力挣扎不下,和蓝胥一上一下的扭打。
“嘘——”蓝胥忽然捂住我的嘴,食指放在唇上,目光警惕的盯着门。
我当时手中已经凝诀,正准备将他一击拍瘪。见他正色起来,便不了了之,算是饶了他这次。
火把的火焰闪烁不定,大片光亮,约莫百十人,从黑色的剪影来看全都是秃驴,应该是所有的死僧了。
我溜到门口,正准备俯首帖耳探听一番,却被震了个激灵。他妈的居然设了禁制,我居然没有察觉!
“防贼呢?这小破庙还能有我看上的东西?免费送我还嫌弃!”我狠狠地敲了几下,挺硬的。
蓝胥过来拦住我,示意我闭嘴,嘲笑:“刚才不知是谁撒泼打滚装可怜只为求一双鞋。”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寺不简单。”感慨之后目光落在若隐若现的金色禁制上。
“区区一个禁制算个屁,也想困住我?”我点了点鼻尖,似是落了点灰,撸起袖子。撕碎了就是。
蓝胥抓住我,一派正人君子,说:“我们是客,不可造次。今夜放着也不碍事,明天若还在,那再说。”
我不满:“看那伙秃驴忙来忙去,一个个还火急火燎的,肯定有鬼。”我来了兴致想凑热闹,把要开刀取虫这茬子事给忘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他们有古怪。”
“就算有鬼也轮不到你来捉。闲事别管,明天赶路。累。”
“若不管这些闲事,瞎凑热闹,岂不是很无聊?那我还不如待在嗤颜海,出来干嘛?”
“那你自便,别叫我。睡觉。”蓝胥欲离开,我硬是拽住他,寻思道:“他们该不会想烧我们?!”
“这禁制刻意隔绝外面大的动静,应当是不想让我们发现什么。不过一个山寺大半夜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是不同寻常。”蓝胥说。
我也附议:“还有那小和尚布仃,恐惧女施主到了这个地步,我又不吃人。长得——”我大量了自己一转,“也算和蔼慈祥。”时刻不忘补救自己的形象。
“狂澜,你有没有觉得,这寺庙,”蓝胥话音一顿,收下环顾,压低声音说:“阴森森的。”会不会是什么邪祟,冤魂厉鬼?”
周遭的温度似乎突然下降!
我感觉背脊一凉,头皮发麻。鬼,鬼,忙推了推蓝胥,嗔怒道:“少拿这有的没的吓我。我又不怕鬼,佛光笼罩,小鬼近不了身。”我说话的时候格外心虚,荒山野岭突然冒出个寺庙,保不齐是鬼魅的幻术。
“这些乌‘和’之众应当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不犯你我,这便不相干。”
“也对。闲着睡不着,看看他们弄出什么幺蛾子。”我沏了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继续盯着门缝。
聚在一起的和尚听为首的秃驴吩咐了几句,齐齐抬头朝我们这边望来,匆匆散去。
“没戏了。”我颇为遗憾。
“你我好歹借宿,怎么净盼着人家出丑,最毒妇人心。”蓝胥无奈的摇摇头。
“我这没戏了说的自然是搞事情的那撮,怎么也算良心祝愿!”
闲来,我又瞧瞧现在的粗布鞋,再拿出南宫修的那只对比。啧啧,上好的锦帛,手感柔滑,做工精细,必然价格不菲。
这又成为我还鞋的一理由。下一站,潞州,道伶!
翌日,那布仃便送我们下山,顺便送了几个素包子,蓝胥负责道谢。
我倚着树,毫不掩饰满脸的坏笑,他果然扭头就跑,仿佛我吐吐舌头就是要吃他的节奏。
蓝胥把包子递过来:“你在这样,下次就只能与豺狼为伴,狼狈为奸了。赶快吃,趁早走。此处不祥,晦气。”
狼狈为奸?我总觉得怪怪的。
“哟,蓝和尚什么时候成了道士?还会看风水,若是算卦看相,我先为你试验。免费的。”我打趣说,伸手在他面前晃着。
“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煞白,此乃大凶之兆!此去潞州必有血光之灾。所以,狂澜,听师兄一句劝,哪儿凉快哪待着。”
我白了他一眼,叼起包子,这么个山寺也指望不上杀鸡宰羊,随便也凑合吃。“潞州就挺凉快的。我去找道伶,肯定是祥瑞,必能福气旺旺。你,蓝胥,江湖骗子!”
蓝胥专业假笑一露,不再说话,照着布仃指的方向走。
潞州繁华,热闹不必多说。这座凝聚了南北文化的水乡名城,透着浓郁的异域风情,吃喝x赌都有新的玩法。
我还没来得及找座酒楼和美女姐姐小酌一杯,就被蓝胥拖走了。就算遇不到南宫修也要好好玩一转!
城西依山傍水,离集市不远但还算清静。蓝胥竟然收了一座豪宅!!?超级大的手笔。我实在是被吓到了,不可置信:“蓝漠斋,你确定没有去刨哪个王公贵族的坟?该不会是发生过命案的凶宅被你低价收购来的?”
很好的大宅院,该花花该湖湖,就是人少了点。
牌匾上漆了“无归”二字,不见什么蜘蛛网。我不由得吐槽:“什么品味?就不能换一个大气点名儿?!对了小情人似的,死气沉沉的。”
xx府xx庄他不香吗?
“我爱怎着就这么着。”蓝胥不大理我,可这话听着耳熟。
“这不没分家?怎么可以当做私有财产?这里一应事物应、当、充、公。”我一字一顿宣布处理方式。凭什么相同的时间,蓝胥就能置办一座豪宅,我却差点被人揍死?一连串令人笑到牙崩的不顺心,不公平!
“充公?”蓝胥诧异,“你要是能搬去嗤颜海,我送你。这地基更值钱,也一并挪去。”自打进来这潞州,蓝胥身上就透着一股嚣张的跋扈气焰,欺压平民的地主的财大气粗。铜臭味啊!我还是忍不住想上去暴揍他一顿。
“这里也算做我第一个落脚点了。你是不是该好好尽地主之谊?喂,蓝胥。”
“嗯?你自己找房住去。”我去找了个不错的小院放下东西——其实仅仅是一只鞋而已。
休整了几天,蓝胥特地在晚上约了我。这什么节奏?
湖心庭院,佳肴美酒,两人相对而坐。
蓝胥斟酒,笑着举杯:“师兄今日做个大人情,好心不饿死你。”我与他一碰杯,一干而尽。
“过几日我会出去一趟,可能会很久。无归就交给你。”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你要去哪?蓝胥……蓝漠斋!”我使劲摇他,和我说话也发呆?有礼没有!
“啊?游山玩水。你别管那么多。潞州,有一半是北幽的地盘,你……”蓝胥顿住,不知如何开口。回吧,也许真的会遇到他,离得这么近。
“北幽?”我一时想不起,“北幽阁?有北宫殒的那个?!”不是说这里和那文房也隔不了几百里,怎么会这么近!北幽阁这是要见缝插针,黑白通吃,潞州也一定没有表面这般繁华吧。
“可以大饱眼福了。你说我要是不去拜访一下传说中的阁主,是不是白来了?”
北幽,这两个令我咬牙切齿的字。今时不同往日,所有欺我的,我可以慢慢的一点点讨回来。
“是,若不去见见,那倒真的是白来了。他……应该很想见你。”
“谁?”
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