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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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这一天，顾舒基本已经放弃了对原时奕的期望，有的人就是死活不开窍，或者说，死活不愿意开窍。
顾舒收拾着自己的考试用具，嘴里还叼着半个小包子，旁边还摆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原时奕给她抄的考场和考号。这也是顾舒为什么没办法对原时奕说狠话的原因，毕竟自己嘴里吃的小笼包是原时奕带的，考号都是原时奕抄好送进自己手里的。
唉，小反派除了学习不好以外其他每个地方都好。
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嘈杂起来，来往的人，有来这个教室考试的其他班级的学生，也有三班的学生要到其他班级考试的，人和人混在一起。
顾舒要去一班，考号是按照期中考试的成绩排的，顾舒期中考了年级第三十名，恰好是一班考号的最后一个。
“小原加油！”尽管心里对原时奕没有什么指望，但是表面上还是要鼓励一下小屁孩的。顾舒临走前拍拍原时奕的肩膀。
“不要紧张，要是你真的不喜欢学习也不要勉强自己。”
反正她已经打算撸起袖子自己上了，不就是全省前三嘛，她自己考就是了。顾舒坐在考场座位上，看着拿着试卷进来的监考老师深吸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考到年级第一，上一次月考她是年级第七。多亏了还有一点上辈子的底子，加上顾家有钱，请了全国最顶尖的老师围着她转，顾舒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要比上一辈子高中要强很多。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有她平时给原时奕讲题，为他成绩生气的功夫，还不如用来学习，自己考第一得了。
顾舒看着眼前的数学试卷给自己打气，带着学习系统，周围名师环绕，不就是个全省前三吗，考了就是！
正确的学习方法和足够的努力还是很有效果的，第一科数学考的很顺利。考场里安静的针落可闻，只有密密麻麻的纸笔摩擦声在考场里响起。
做完试卷还有十五分钟，顾舒简单检查了一遍计算步骤就停笔了，检查这种东西很玄妙，有时候反而会让你把开始对的改成错的，还不如相信自己的第一答案。
接下来两科是语文和英语，都是顾舒的强科，她不担心这两科。
十三考场
这里的监考老师要比第一考场的监管严多了，两个监考老师在考场里转来转去，锐利的眼神四处扫视。一中升学率很高，抓作弊抓的也严，尤其是成绩中等的这部分学生所在的考场。
成绩好的自己做，成绩不好的破罐子破摔，成绩中等的还想多考几分，作弊的自然也就多了。
原时奕垂着眼睛，捏着笔，一下一下地点在桌子上，一百一十分，太高了。
再错两个选择题，最后一题空着……九十一分，刚好高出及格线一分。
再考场里其他人都在抓耳挠腮左顾右盼想要看一眼别人答案的时候，原时奕沉默着把自己答题卡上的第七题和第九题涂卡擦掉，改成了另外的选项。
第七题这里有一个小弯，稍微不细心就会错，这道题他错了正常，第九到十二题都是较高难度的题，错了就错了。
然后原时奕就不再动试卷，剩下的十分钟他双目放空——中午，吃什么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最后一科理综收卷之后，下一刻气氛顿时快活起来。
这一刻没人担心期末成绩，所有人都在为一件事快活：暑假。
哪怕这个暑假大部分人都要上辅导班，哪怕下个学期就是高三，明年就要迎来高考……这一刻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回家了，要有假期了！
哪怕是刚刚度过了一个月漫长“养病”期的顾舒心情也很愉快，谁会嫌弃假期多呢。
住宿的学生都回去收拾行李了，教室里只有几个走读的学生还在慢悠悠地打扫卫生，收拾书包。
顾舒一边往书包里塞着书一边顺口道：“小原，我觉得我这次能考年级第一。”
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眼底遮不住的得意显示她并不像是面上那样不在乎。
原时奕听出来了顾舒的潜意思，他顺着顾舒的意思赞叹：“厉害。”
顾舒得意洋洋的看着原时奕。
“我可能发挥的不是很好。”原时奕以为顾舒看他是想要问他的成绩，他斟酌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也不算太差。”
顾舒却叹了口气，算了，还是等一会去找沐苏苏吧，让原时奕夸人是为难他了。
顾舒背着书包，临走前又从自己能考年级第一的兴奋中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她转头道：“对了，别忘了下周五法院见，吴律师给你发消息你没回，让我告诉你一声。”
……
“本院认为被告人赵吴等七人，构成故意伤害罪且触犯未成年人保护法，应予惩处。事实清楚……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从犯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全体起立，为首的法官严肃的宣告判处结果。
代表着正义的法槌落下。
赵吴等人如丧考批，连带着他们的父母纷纷失声痛哭。
顾舒坐在旁观席上，内心却只觉得痛快。当初赵吴这群人和他们的父母欺凌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对别人的人生造成何等恶劣的影响吗。
他们持强凌弱，去勒索旁人的钱，去欺凌殴打无辜者，分明是高中生，却有着不下于魔鬼的恶意，他们毫不吝啬的把恶意倾泻到旁人身上。
若是没有他们，原时奕应该过着艰难且平静的生活，梦想是做程序员的普通孩子，最终却被逼成了恶魔。
坐在原告席上的原时奕却觉得有些不真实感，他呆滞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袖。现在是七月，所有的人都穿着短袖，只有原时奕一身长袖显得格格不入。
他指尖抚摸着自己另一只胳膊的手腕处，那里有一串烟头烙下的疤痕，他受过很多的伤，但是只有那次是最刻苦铭心，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消失的伤痕。
原时奕下意识抬头寻找顾舒的身影，四目相对，顾舒微微一笑，笑靥如画。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裂缝里，哪里有一颗玫瑰种子悄悄冒出了小芽，向着光生长。
法院门前，吴律师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他手上的案子太多，像原时奕这样的孩子，还有许多在等着他。
梧桐树下光影斑驳，落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片碎裂的光影。
顾舒忽然一笑，从兜里拿出手机晃晃：“看电影吗？我请你看电影，你负责买爆米花。”
“我要大碗的爆米花，唔，还要奶茶。”电影院外面就是小吃街，顾舒指使着原时奕去买东西。半年前的小原还只是个穷光蛋，但是现在的小原已经不算太穷了，顾舒也就没想着给他省钱。
原时奕无奈地走到奶茶店外面排队，电影院外的奶茶店总是有很长的队伍。大部分都是手拉着手的小情侣和挎着胳膊的闺蜜在亲亲热热的排队，原时奕一个人排在队里就显得格外突出。
所幸这些对原时奕来说不算什么，全班孤立针对的时候他都不在乎，别说这种小场面了。
顾舒不想排队，她就抱着两桶爆米花在阴凉的地方等着原时奕。顾舒没想到这个电影院居然这么大，她还以为是在购物广场里的那种小电影院呢，没想到是在室外的两层大影院。
七月的下午三点钟，三十多度的温度，她才不要顶着大太阳排队。顾舒想着，养孩子不就是为了现在指使孩子嘛。
这是原时奕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电影，顾舒贴心的拉着原时奕，带着他去取票，排队检票，进场，看电影。
小孩还是要享受一下生活的，要不然未来到了大学和舍友一起，人家说看电影，他要是呆呆的插不进话会很尴尬。
顾舒觉得自己责任重大，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大概就是这样吧。
「宿主，你比原时奕还小两个月……」系统扑腾着，无语的看着自己宿主。它是出来汇报一下任务进度的，结果一出来就看见宿主在这里装深沉。
顾舒翻了个白眼，也不说话，悄悄伸出手攥住了小光球。
哼，和我一起看你口中的“无脑喜剧”吧，顾舒冷酷的镇压了系统的挣扎。
她侧过脸看了一眼原时奕。少年眉眼放松，嘴角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和平日里看着满是阴郁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似乎是被电影中的笑点给逗笑了，整个人散发着愉快的气息。
少年意气风发，当如是。
电影两个半小时，三点半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了，顾舒摸摸肚子，瘪了。
“去吃饭吧？”顾舒下了决定，“吃海底捞怎么样？”
原时奕顺从地点头，“好”。
他从来没对顾舒说过一个“不”字。
“算了，去龙海厅吧，我请客。”顾舒心里忽然软了，哼哼，就知道卖可怜。
眼看着原时奕想要拒绝，顾舒抢先一步开口：“这是我家开的，我吃免费。”
打了车去了龙海厅，顾舒有在这里的专属单间，靠着落地窗，采景极好，能看见小半个a市。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吃饭，饭饱，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吃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的饭。
还没到点啊，顾舒看看表，沉默，还能有什么打发时间的办法呢。
“唔，闲着也是闲着，你背背单词吧。”顾舒诚恳建议原时奕，“用手机app背，我给你安利两个学英语的软件。”
原时奕：“……”
要这么，残忍，吗？
顾舒就着原时奕背单词的声音给顾母发了条短信：「我今晚不回去了」
「就呆在龙海，咱家那个，嗯，别的地方不去」小说里富二代夜不归宿都是骗人的，她这个嚣张跋扈的恶毒女配想在外面过夜还要报备呢。
指针渐渐移向零点。
“原时奕，准备好了吗？”顾舒忽然低低道。
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背单词的原时奕疑惑地抬起头，什么准备好了？
顾舒站起身，拉着原时奕走到落地窗前，张开双手。
“十，九……三，二，一！”零点的钟声响起。
原时奕面前出现了一个草莓蛋糕，上面整整齐齐的插了十八根蜡烛。
顾舒歪头笑着：“小原同学，十八岁生日快乐。”
“以后，想做什么做什么，和你糟糕的前十七年彻底说再见吧！”顾舒大声欢快道。
原时奕想不通顾舒怎么知道他生日的，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曾在意过的日子……他低头看着少女，眉眼在橘色烛光的映衬下格外柔和。
“恭喜你。”顾舒欣慰道。“抓住了十七岁的小尾巴，自己用正当的方式解决了所有糟糕的事情。”
原时奕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他轻声道：“是啊，解决了糟糕的事情，告别了糟糕的过去。”
……还遇见了你。原时奕悄悄在心里补充道。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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