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克》绝焰焚天

5、第 5 章

　　“对看得顺眼的人，我常打。”
　　“……谢谢你看我顺眼哈。”他咬牙道。“那看不顺眼的人呢？”
　　杀了。可惜我不能说。“视而不见。”
　　“这待遇，应该反过来吧。”

　　“少爷，到了。”一路抬扛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目的地，倒让我意外了。我很少会有心思和别人打交道那么久。对于交际，我的耐性并不好，话不投机的话我半句都不想多说。看来这个施奈安，还不错，我看得挺顺眼。和他相处起来，倒是比和亚当森在一起舒服多了。
　　一下车，眼前的豪华别墅主我眉头一挑。“还不赖。”
　　跟着他一路走进去，一路打量，职业习惯，一时也改不掉。倒是他看见我这么东张西望的样子，讽刺道：“少见多怪。”
　　“是啊，你的房子很大，很漂亮。”我试着学一下小市民的正常反应。结果倒让他怒瞪了我一眼。
　　“别装了，进来。”
　　“是，少爷。”我跟了上去，突然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挺特别。很有气势，像是受过训练专门训练一样。心里不由猜测他的真正职业。
　　开门的是个中年大叔。
　　“少爷，您可回来了，夫人听说你在意大利出了事，都担心死了。”
　　“好了张叔，我很累了，你去整理一个客房，给……这个人住。”施奈安不耐烦地一指。
　　张叔歪出个头，“呃，这位是？”
　　“这是我新的经济人。姓肖。”
　　“哦，肖先生您好，我们家少爷就劳您多多照顾了。”
　　“好了，去准备热水，我要洗个澡。意大利的监狱，脏死了。”
　　“是。”
　　“哎等等！”我急忙喊住张大叔。
　　“肖先生，有什么吩咐？”他礼貌地停下脚步。问道。
　　“我也想洗澡。”一个有品味的男人绝对不能脏兮兮的，所以组织里，每个成员都要有品味和修养。也许听到的人会觉得可笑，刺客还要修养。可是我们的老板，他就是这么个变态。明明是个极度残忍的变态。却偏偏喜欢装得跟个绅士似的。
　　“也是，我也不希望我的跟班脏兮兮的。”
　　我？跟班……？保镖是不是比较好听点。
　　“咳，那个，纠正一点。是经济人。经济人。”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被叫做什么都不介意，以前还老被人说成是老板身边的一条狗。我依然能一笑了之。只是，看见施奈何有时候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他而已。
　　“对，经济人。快去洗澡，啰嗦个屁。”某人一甩手，转身上楼。
　　“脾气真差。”我无所谓地叹道。跟着张叔上楼。
　　“肖先生是哪里人？”
　　“呃……本地人。”
　　“B市？”
　　“嗯。”
　　“肖先生怎么和少爷认识的？”
　　老年人一般比较啰嗦。我可以理解。
　　“说来话长。”其实我是不想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如果不是必要，我也没有责任跟别要一一交待。交际这种事情，我不擅长。
　　过了那么多年地下生活，突然回到地上，有些不习惯。

　　B市，时隔两年我又回来了。这里有我一生中唯一的快乐，第一次尝试到幸福的感觉。差点上瘾。说不眷恋是骗人的。想不到我风流一世竟然会载跟头。呵。我看我是没救了，呼吸着这里的空气都觉得甜蜜。
　　这别墅的构造还算令人满意，客房就有卫生间。张叔也体贴地准备好浴袍。白色的浴袍刚过膝盖。我懒懒地披着，露出还在滴水的胸膛。
　　“肖先生，少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带路。”
　　他从上到下看了我一下，“呃，用不用……先换件衣服。”
　　“不用麻烦了。聊完我要睡了。”
　　“呃，是。”
　　跟着下人走到施奈安那，他已经梳洗好了，头发还在滴水。一根毛巾披在头上。他边擦着边走出来。
　　“哦，你来了。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的确，有很多事情不明不白的。”
　　我坐到他书桌的对面。还好，有靠背。
　　“当初在意大利，是我将你保释出来的，怎么说你也欠我一个人情吧。”
　　哎，什么债都好还，人情债难还。
　　“我知道啊，所以我帮你勾引女人啊。”
　　“这里是ANNA的资料。你，自己要小心，这里有张卡，只有五十万，不要刷暴了。”
　　我扯出文件夹，一张照片呈现眼前，长得还挺漂亮，可怜可卑爱上个不爱女人的男人。“ANNA。”我微笑着念出她的名字。“你的未婚妻？”
　　“我妈自作主张替我安排的。你的任务就是，在她爱上我之前，爱上你。”
　　“怎么，她还没爱上你？”我问，有点奇怪。施奈安长得很英俊，对女人有绝对的杀伤力。私毫不逊色于以前的我……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不可攀比啊。
　　“应该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差多少。”这人还真是可爱。
　　“我说差不多就差不多啊，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明天一大早你自己亲眼看。自己判断。”他把球踢回给我。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虽然没有了脸蛋，要泡个女人还是不难的。
　　“对了，还有，任务其间，所受的一切伤害，算工伤。有补偿。”
　　我猛然抬头，“工伤……？”正好对上他微笑的脸。轻轻地对我点点头，无比和蔼可亲。可是……为什么我越听越不对劲。
　　“这个，最新款的视频手机。上面只有我一个号码。随传随到。”
　　还真把我当跟班了，□□老大都没敢把我当跟班，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不过念在他把我从牢里弄出来的份上。以及给我一个安身之处的份上。算我还他一个人情。
　　随意地摆弄着手上的手机，带着我一惯的漫不经心。玩手机和打火机向来是我拿手的。
　　“呃，阿存，还有什么忽略的吗？”
　　原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这个保镖兼保姆，叫阿存。既然有他在身边，我应该不会那么忙吧。照顾小孩这种事，我不想再做了，以前的经历告诉我，我没有养小孩的天份。
　　“呃，肖先生还没有见过ANNA小姐。”
　　“嗯。明天的早餐，我会带你出席，你见到她后，再决定接不接这个任务也不迟。”
　　“如果我不接，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想走是不可能的，施奈安又岂是被人利用完就踢开的人。我从来不认为他有圣母玛利亚那种胸怀。
　　“我告诉你，你不接可以，当我的特别助理一年，我的特别助理跟别人不一样。开车，日常生活，保镖，工作，行程安排。全部都要帮我打理。当然，你的任务失败的话，结果也一样。怎样？你大可以抵赖。我不阻止。”
　　好小子，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低赖，显然就非常没品了。虽然我做人没什么原则。但是，偶尔履行一下诺言，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尝试。
　　“好，我接受这个任务。”
　　“爽快，那么任务期间，你就以我的经济人的身份，混到她身边。”
　　我点点头，的确需要个身份。

　　回到房间的时候，有些意外发现了一台电脑。我不由会心地笑了。挺体贴的。我自己怎么都不觉得我的命原来那么好，每次都能峰回路转。
　　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查组织的内网。查了一下死亡名单，直到看到“猎豹”两个字，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猎豹是我的代号，我八岁进组织，一直跟在老板身边，18岁出师，仅仅两年就把□□弄得腥风血雨。也许跟当年初出茅庐气势比较盛的关系。结下了不少仇家。20岁在尸骨堆里把亚当森捡回来，放在身边养。8年荒唐玩过不少女人，做过不少丧尽天良的事。并不以此为耻。如果说这世上有绝对的坏人的话，那我就是那个绝对的坏人。28岁发生了一场意外。意外地爱上一个男人。然后开始感觉，心境有点变化了。
　　对原来早已习惯到骨髓里的生活，开始觉得厌倦。但是就算厌倦了，也逃不开这片泥枣。
　　在组织的内网，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一个人的账号和密码。我既然进去了，那么组织的其他成员只要进去看看，就会知道猎豹曾经来过。
　　一个资料上填写已经死掉的人，会突然出现在内网的浏览记录里，说不定会被人认为是诈尸呢。
　　点燃一根烟。如果可以的话，我此时很想开香槟庆祝，庆祝新生，庆祝自由，庆祝，即将来临的重逢。
　　“肖舞，我人在B市，你替我准备一张身份证。资料如下：肖歌，家庭：一兄，生日……”
　　点击完发送。便把手机一扔，呈大字状躺在床上。嘴里的烟笔直的吊着。烟雾袅袅向上散开。迷蒙了视线。
　　撑开手掌，掌心脉脉纹理，代表生命的那条线意外的短，而代表运气的那条线，比我想像中还要长些。运气……不会时时跟随的。
　　既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帝让我重新活过来。而且还我要逃开以前的一切。那就是有意让我从头开始。
　　肖舞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死缠烂打不是我的个性。何况和他做朋友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而且无论如何，他都给人一种安心信服的感觉。
　　我信他，不是因为我爱他，而是因为。我相信我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