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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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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夕像往常一样清晨起床,做早餐,然后翻出折叠小桌放在门口,心满意足地蹲在那里,一边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一边吃起饭来。
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他自然地站起身,趴在猫眼向外看去——
对面的门刚好打开,穿着深灰色衬衫,内里套着浅色T恤的张东升从中走出来。
“早安,张先生。”陈夕笑了笑,低声地向对方问候道,也不渴求对方的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从电梯间下去。
陈夕知道张东升作为一个普通的少年宫的校工,日常是很单调的,然而陈夕看了这么久,还是觉得看不够,每天恨不得能一直待在对方身边。
尤其是今天晚上张东升还要去参加徐静表姐家孩子的满月酒,一想到这个,陈夕就心里一阵难受。
他一直看着张东升,自然是知道这个男人在这帮所谓的亲戚之间是多么压抑。有时候他都看不下去了,希望他赶紧放下,离那个叫徐静的女人越远越好。
然而他又很清楚,这是件不可能的事。
今天一天很快就过去大半。晚上聚会的地点在永和大酒店里举行,陈夕没有预约是进不去的。又因为车被徐静开去,张东升是坐公交车前往的,于是陈夕带着帽子和口罩,候在车站旁,在张东升等车的时候粘了个小巧又隐蔽的窃听器在他身上,这才借着上下车时的人流离开。
陈夕一直听着聚会时的声音,除了最开始张东升被迫喝了三杯酒之外,亲戚之间的逼问和隐隐的轻视也让陈夕一阵恼火。
“我明天没事儿,我带爸妈去吧。”耳机内传来的声音让陈夕眼神一暗。
“六峰山……”他低喃了一声。
六峰山作为最近几年刚刚开发的景区,人烟稀少,游客还不是很多,再加上明天并不是休息日,估计到时候可能几乎不会有其他人出现。
“这里到是个好地方……”陈夕仔细想了想,决定明天悄悄地跟在后面和他们一起去爬山。
第二天。
陈夕看张东升出门后才下了楼,没让他发现自己。
他今天戴了顶帽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头戴式耳机,穿了件灰色的短袖卫衣和牛仔裤,脚下踩着普普通通的运动鞋,看着像个随处可见的大学生。
“呼——”陈夕坐在山脚下的便利店门口,手上拿着一瓶汽水。
或许是张东升绕路去借他的岳父岳母的缘故,坐公交来的陈夕竟然比他还要早到达六峰山,于是只好一边喝汽水,一边等对方抵达了。
今天他出门比张东升要晚,还没来得及在对方身上装上窃听器,让习惯了随时能听到张东升说话的声音的陈夕有些不习惯。
张东升还没赶到,陈夕的注意力却被身旁的三个小孩吸引了。
坐在陈夕隔壁桌的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其中唯一的一个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小背心,头发在脑后扎了两个辫子,大大的眼睛,看着可爱极了。
陈夕看着小姑娘的脸,不由得想起以前听到的张东升对徐静说过的话——
那是张东升对他未来女儿的期待,而眼前的小姑娘几乎完美地符合了张东升所有的幻想。
或许是陈夕放在小女孩身上的视线有些太过于明显,另一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皮肤有些黑的少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陈夕一愣,又正好看到张东升开着车缓缓停在他们身后,急忙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之后他趁着张东升不注意,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成功地将窃听器粘在他的衣服下摆处。
这时候张东升带着他的岳父岳母,也终于要开始爬山了。
陈夕向下压了压帽子,带上已经开始工作了的耳机,和陈东升三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