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海贼同人）》溪韵

16、第十六章

　　甲板上喧哗着，我看见白胡子的那群人，不，是我们白胡子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甲板中央。白胡子老头高大的身影是清晰可辨的，若论声音方面的清晰度，应该是艾斯的声音最合格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站在圈外总是没有在圈内看得清楚。我刚抬手拍了拍离得最近的人准备让他们让条道出来，结果那人转身大喊：“恰亚来了！”“唰！”的一声大家往旁边一站，一条笔直的道出现在眼前。
　　“啊......哈？”我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几下。这什么情况？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两旁的人那种既期待又不安的诡异目光让我的身体像扎了千根针那般难受。
　　在圆圈中央站定。白胡子老头严肃的脸没有缓和的迹象，反倒更眉头深锁起来。艾斯扭头看向我，脸上冲刷过激动焦急的神情。玛尔可一手拉住艾斯的手臂，也看向我这边。
　　看着那交叠的手臂，我悄悄转身抹了一下鼻血。
　　好吧，我知道我重点不对。
　　稍稍淡定了一点，我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萨奇死了，蒂奇动的手——他吃了暗暗果实，逃跑了。”
　　玛尔可很冷静地向我解释。
　　“嗯，是这样......啥？你说什么？”我的眼珠子简直要冲出眼眶的束缚。
　　“艾斯现在要去追蒂奇......你知道这是多么鲁莽的事情。”
　　听完玛尔可说完最后一句话，我的脑海飞速闪过几个词。
　　黑胡子。暗暗果实。推进城。世界大战。
　　ＭＹ　ＧＯＤ！
　　顿时我像站在万丈悬崖上，有凶猛的海浪拍击着崖壁。就是这番悲壮的景象。
　　当然这景象的最上方用毛笔写着粗粗的几个大字：“麻烦死了！”
　　这就是我脑海里的全部想法。
　　我只是想练好剑而已，我只是想杀死老头子而已，我其他什么大事都不稀罕，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掺和进这么恼人麻烦的事件中？
　　不，好像我还没掺和进去......
　　几下一想我下定了决心。这边瞄一眼那边看一眼，最后沉声说道：“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然后利落地转身走人。
　　我一路狂奔回房间，蒙进被窝里。如果不想摊上这种事，就要彻底地袖手旁观，顺其发展。

　　我坚定着这样的信念躺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过来敲门。
　　“恰亚，你在睡觉吗？”
　　是艾斯？！我下意识往被子里一缩。而后听到艾斯开门进来的声音，他慢慢走过来，最后站在了我的床边。
　　我微微睁开紧闭的眼睛，模糊间看见他盘腿坐在了床边，当他黑色的眼睛进入我的视线时，我慌忙紧闭了眼睛。
　　“今天恰亚又很出人意料呢。”我听到他笑出声，能想象到他温和的弯起的眉眼。“不过你说的很对，自己的事就要自己决定。
　　在我眼里，不容得有伤害同伴的人，更不容得有背叛老爹的人。尽管我知道蒂奇吃了暗暗果实变得很强，但是我还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他顿了顿，紧接着开口：“我现在要走了！恰亚要保重，好好呆在船上，精进你的剑术。虽然，的确有那么一点想跟恰亚一起去，不过果然还是太危险了......”
　　他站起了身。“我不会有事的，恰亚，再见。”
　　谁管你有没有事啊。
　　我心里嘀咕着，突然觉得艾斯这家伙对我也算挺好的了，这样让他去送死是不是有点不好？
　　“等......艾斯！”我拽住他的手。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笑了：“你没睡啊？”
　　“你说的那么大声，我可能睡吗？”我像往常那样，对他加以抱怨。
　　“是吗？”他笑，也不再说什么，就这样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也看向他，然后缓缓的说道：“喂，笨蛋艾斯，你，不可以去啊！”
　　“为什么呢？”他反问我，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低下身来，视线和我平视。“你刚才有听到我说的话吧，既然这样，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再阻止我，不是吗？”
　　他说的坚定，决绝，丝毫没有一点让人反驳的余地，甚至于说他，他的话还有他的表情，都很残忍。
　　“是这样说没错。”我毫不畏惧地堆上他的眼睛，手搭上他的手臂。“可是如果你会死呢？”
　　话刚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对笨蛋艾斯来说，死又算什么呢？拿死来要挟他的我，不是更是个笨蛋么？
　　还没等艾斯开口，我就站起来，甩掉他的手臂，一脸的不耐烦：“算啦算啦！你这家伙肯定会说‘死又怎么样’的。要死就去死吧，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我背对着他。
　　“嘻！”那笨蛋居然还不知死活地笑了起来。“不要对我这么没信心啊！不是说了吗？不会有事的，我可是很强的啊！”
　　究竟有多乐观啊，这家伙。
　　我几乎抓狂。低头转身，绕到他的背后，把他推到门外：“那就去吧！我才不想管你。”
　　用力关上门后，我靠着门坐下来，拔出刀，用闪光的刀面当镜子，照我自己的脸。
　　可恶啊，居然会这么不安和难过。

　　那天，笨蛋艾斯真的走了。
　　那天，天气好得让人觉得可怕。
　　白胡子老头问我：
　　“你也要去吗？”
　　那声音少有的低沉，不大却击打着脆弱的鼓膜，像要深入心扉刨根问底似的。
　　我还是一如既往抬头看他。
　　“我还不想死呢！”
　　嘴角勾起的弧度，残忍不屑。
　　我坐着船往跟艾斯相反的方向驶去。

　　我没有掌控这只小帆船，它的帆高高扬起，行驶着，但我根本不知道它要去哪。
　　简直就烦死了。
　　我躺在船上，看着蓝天，白云悠闲地飘浮着。
　　如果只是一片浮云就好了，现在才不用想那么多，才不用一直想着艾斯那个混蛋。
　　我一只手举起来，手里拿着的是罗送的贝波样小熊。
　　这东西一直在我身边，至于为什么要留着它，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蛮喜欢红心的吧。
　　红心，黑桃......
　　可恶！
　　我用力坐起身来，用力的手几乎将小熊捏爆。
　　我不知道什么理由，也不想管是什么理由。
　　反正我果然无法接受，一直在身边大笑的笨蛋突然消失了的事实。
　　如果你死了，我绝不会原谅你。
　　我猛然掉转船头。

　　我突然发现，即使这船随风飘了几天，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艾斯离去的方向。

　　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