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那些事儿》鱼骨天成

3、这座城好像没有那么冷漠了

　　以往的雪天，言沫总是冻的蜷缩在被子里发抖，她最怕冷了，每个冬天手脚都会肿起来，等到天气稍微回温，痒的难以忍受。

　　所以在言沫的印象里她真的是不喜欢冬天的，特别是下雪的冬天，可是现在她跟顾南之在雪天的清晨一起在街头吃着小吃，似乎也不错，雪天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吃完最后一块臭豆腐，言沫有些意犹未尽，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打算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桌子边上并没有垃圾桶，言沫起身看到身后的大型垃圾桶，脸上的惊喜瞬间变成窘迫，垃圾桶的盖子是盖上的，她刚刚用手试了下，好像真的打不开。

　　顾南之注意到了言沫的窘态，拿着纸巾走过去，装作要扔垃圾，随意的踩了下垃圾桶底部的开关，盖子自动打开了，将垃圾扔进去，顺手又将盖子盖上，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回头对着言沫说道：“走啊，我们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呢。”

　　言沫学着之前顾南之的样子将垃圾丢好赶忙追了上去，她知道刚刚顾南之是故意那样子做的，她刚来到城里，对一切事物都是陌生的，很容易闹笑话，顾南之为了维护她的自尊心所以采取了这样的做法，她忽然发现这座城好像没有那么冷漠了。

　　“让开，快让开。”几个人骑着二八自行车按着车铃，冲着这边喊着。

　　自行车摇摇晃晃，还没来得及到言沫面前就摔倒了，言沫听到声音都觉得痛，谁知道自行车上的那几个人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扶起来自行车，拍了拍身上，看了言沫一眼，说道：“我刚刚不是让你赶紧让开吗，自行车撞坏了你赔的起吗？”

　　言沫心想这是遇到碰瓷的了？她虽然看着土，可是她不是傻啊，刚刚那几个人是喊了让开没有错，可是他们摔倒的地方离她还有好几步远呢，这讹人的未免有点过于明显了。

　　看到言沫不说话，几人以为把言沫唬住了，接着说道：“是这样子的，我们商量了一下，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也不想为难你，链条断了，你给我们的自行车换新链条的话，这事就算了。”

　　这事真的不怪他们，自行车本来就是他们偷偷骑出来的，这要是被家里发现链条被他们弄坏了的话，估计腿都要被打断，看着言沫也是个憨憨的，不怎么会说话的，讹她就讹她吧。

　　顾南之从后面踹了沈辞一脚，对方一下子摔到地上，骂道：“是谁偷袭老子？”

　　后面的几个人拼命的给在地上的人使眼色：“老大，算了，车子能推，我们还是走吧。”

　　“是我，几日不见你小子能耐了啊，来跟我说说你是谁的老子，谁教你在大街上碰瓷小姑娘的，皮痒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告诉沈爷爷给你松松皮，我可是记得沈爷爷说过不让你碰自行车的，你说沈爷爷要是看到了现在的场景会怎么奖励你呢？”

　　沈辞看清楚顾南之的脸，瞬间正经了起来，顾南之要是把他这个样子告诉他爷爷的话，估计他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南之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你平时不是都要睡到中午才起床的吗？我跟你说都是误会，我真的没有碰瓷她，是她挡了我的路，为了避开她，所以我们几个才会摔倒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南之你的朋友啊，要不然哪能让她赔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看成不成，我不找她麻烦了，你也不要找我的麻烦，你就当今天没有看到我，这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了，我爷爷那个皮鞭是真的往我的身上抽的，我就惨了，大家好兄弟，你也不忍心看我被打吧？”

　　顾南之看了沈辞一眼：“去跟言沫道歉，她要是原谅你，那今天我就没见到你。”

　　听到言沫的名字，沈辞眼睛一亮，有些八卦的凑近顾南之，小声地说道：“她就是言沫啊，我听苏子言提过说苏家新接回来一个女儿，本来还想凑热闹去看看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不过看她那个样子憨憨的，估计也不怎么聪明，不就是给她道歉吗？你说话可要算话，她要是都原谅我了的话，你不能再去告状。”

　　沈辞走过去的时候，言沫正好站起来，这下刚好跟沈辞撞个正着，沈辞捂着额头正要发火，眼角的余光瞟到顾南之略带威胁的眼神，立马改变了态度，看着言沫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言沫指着车链子，一时忘了疼痛，开心地说道：“你试试可以骑了，它们不是断了，是掉下来了，再安装上去就可以了。”

　　饶是大冬天，言沫的额头沁出细汗，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累的。

　　看着言沫这么单纯的眼睛，沈辞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用手肘碰了言沫一下：“刚刚的事情对不起啊，摔倒是我们的责任不该赖在你的身上。”

　　说完沈辞伸出一只手。

　　言沫看向面前的手，又看了眼沈辞。

　　“握个手，代表这事就过去了，你要是不同意握手就代表还生气。”

　　沈辞不等她开口直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松开后，不出三秒，沈辞看到自己黑乎乎的手骂骂咧咧：“言沫。”

　　言沫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沈辞，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沈辞，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都摇头了，是你非要握手的。”

　　一辆车停在不远处，车门打开，一位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从车里走了下来，看到沈辞的身影骂道：“沈辞你个小兔崽子，你又偷骑自行车，是谁给你的钥匙，你说你学习不行，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精通的很，我听你们老师说你这次又是倒数第一，你要是在学习上能花这么多心思，我也不会在学校被老师数落这么久了，你爷爷我纵横一生，还没有这么没有脸过。”

　　沈辞推着自行车就跑，听他爷爷现在这语气，他要是被抓到的话，至少也要退层皮，他才不傻呢，先跑为妙。

　　看到沈辞跑了，沈爷爷气不打一处来，拄着拐杖打算继续追，路面的雪虽然被扫了，但是现在的温度，路面上的水已经结成冰冻，特别滑，像沈爷爷这样的老人，平时都不一定能够走的稳，更不用说这样子的天了。

　　拐杖落地，一个打滑，老人身体向前倾斜，眼看就要摔倒，言沫眼尖的发现情况不对，快一步拉住沈爷爷，自己摔到地面上，给沈爷爷做了垫背。

　　顾南之赶紧过来帮忙，好在两人都没有事，沈爷爷问言沫的情况，言沫乐呵呵的：“爷爷，我穿的厚，摔一下没事的，这路滑，您走路要小心一点，要是摔倒了就麻烦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转头对着一旁的顾南之说道：“南之，你们是认识吗？”

　　“沈爷爷，这是程爷爷刚接回来的外孙女，言沫。”顾南之给沈爷爷介绍道。

　　“老程的外孙啊，我说我今天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怎么这么开心，原来是接回来了个这么懂事的外孙女，真好，这么一看眉宇间确实跟言沫的母亲很像，特别是笑的时候，我们家那个小兔崽子每天除了跟我闯祸，什么也不会，言沫，回去跟你外公说晚点我去找他喝茶，我现在要去抓那个小王八蛋了，你们慢慢逛。”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将沈爷爷扶上了车，直到车子启动，言沫才从刚刚那句她跟她母亲很像中走出来，脸上有了淡淡的忧愁。

　　看到言沫不高兴，顾南之故意转移话题道：“哎呀，你看看你的手，这黑乎乎的，赶紧找一个地方洗了，这要是被我的那一群同学看到了，还以为我带你去挖煤去了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些链条是怎么弄的。”

　　言沫眼珠子转了转，对着顾南之招了招手，学着顾南之之前的模样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你倒是有样学样。”嘴里虽然是嫌弃，但还是乖乖的凑了过去。

　　“自行车不是有前后两个轱辘吗？之前每辆车只是后轱辘的链条掉了，前轱辘上的链条是没事的，为了把后轱辘上的链条恢复原状，所以我就把前轱辘上的链条给拆了，试了几次，终于能够将链条复原了，就是操作的时候我稍微动了一点小手脚，那几辆自行车现在只能推着走，完全没有办法骑的，放心沈爷爷一会儿就能把他抓回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沈爷爷的车又开了回来，车窗打开，沈辞冲着顾南之喊道：“顾南之你不够义气，拔气门芯，还要不要脸了？”

　　顾南之靠近言沫，挑眉：“这就是你说的动了一点小手脚，可是你动手脚，为什么沈辞会认为是我做的？”

　　由于顾南之靠的太近，言沫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将脸移向一旁，小声说道：“可能是我看着比较面善，做不出拔人家气门芯这种事吧。”

　　顾南之觉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最终也不忍心计较，反正沈辞骂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言沫跟他认为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他好像没有那么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