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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婚 宴 ...


  •   秦远以为她和傅奕新之间也就仅限于此了,吃过他的饭坐过他的车,就这样了。她又不是没见过在他们这种人身边来回穿梭的女人,全都很漂亮,会打扮,会来事儿,关键还都很年轻。她没有那个魅力,所以,她不作他想,按部就班的过自己的日子,上班、下班、买菜、做饭。

      傅奕新却不同,那晚在徽菜馆他带着秦远高调的在朋友圈里亮相,两个人在餐桌上的那点交流早被他的狐朋狗友们看到,都认为那是男女之间的小暧昧。秦远一走,他就被他们轮番的调侃、询问,都说他换了口味。傅奕新只是微笑一概不理,那晚在麻将桌上他从头输到尾,还让人嘲笑他这是情场得意赌场就失意。

      傅奕新想,什么是情场?他不知道也无所谓,可是,赌场他明白,不是常说,人生就是一场赌局吗?愿赌服输,运气不好怪不得谁,清算得输,附上赌资,天都差不多亮了,回到公寓,换衣服洗澡,稍微睡那么一会儿,出门上班。

      司机小关把早点给他准备好了,按他的老规矩,头天晚上喝了酒熬了夜,第二天早上一定要喝带咸味的热粥,胃里才舒服。从这一天开始傅奕新忙的不亦乐乎,几乎是夜夜有应酬,不是莺歌燕舞就是牌桌上见胜负,然后又出差到G市,夜晚,酒店里,他燃起颗烟站在酒店的落地玻璃窗前,鸟瞰整个城市的夜景,夜空深暗,霓虹闪烁,车流灯河。他却身处一室黑暗的那种落寞感觉又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他想起了秦远家的晕黄灯光下的小餐桌。

      好多天没联系了,他想打个电话给她,只是单纯的想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拨过去,那边却是关机。

      他自嘲的笑了笑,撂开了手机。

      出差回来,过了一周。

      这天是9月20日,周六,这天他要参加一个婚宴,他选了套深色的休闲西服,黑色衬衣,不用打领带。一般他很少参加婚宴,提前把礼金送到就可以了,可这天不行,他和新郎的哥哥是朋友。中午11点他到了饭店,落座后和朋友胡乱聊了一会儿,他就让朋友赶紧去招呼别的客人别管他了,这个包厢里共有两桌,他这桌都是男方的客人,另一桌是女方的客人们。

      12点左右客人们几乎都到了,菜也起了,大厅里婚礼进行曲也响起了,女方这边的一位客人才姗姗来迟。

      傅奕新瞥了一眼推门进来的人,意外的,他看到了秦远。

      秦远是来参加同事女儿的婚礼的,同事是五十多岁的会计师,是她们单位比较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和秦远的关系处的不错。秦远今天打扮了一番,米白色的裙式风衣,黑色的手包,黑色的高跟鞋,里面是件黑色缎面的无袖及膝裙,她化了淡妆,卷了大卷的长发披在肩后,曲卷自如,发尾走起路来一弹一弹的,耳钉和项链款式相同,简单大方,她打扮的大方得体,却显得有些矜持刻板,故作老成。不过这样的秦远,坐在一桌花红柳绿的女人们中间意外的突出,加上气质冷淡疏离,有些要避开喧嚣红尘的意思。

      她脱下风衣搭在椅背上,款款落座,她是背对着傅奕新的。时不时的和旁边的人说几句,从一进来压根就没往另一桌看。

      婚宴开始,傅奕新想怎么过去和秦远打个招呼,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女方的那桌太能闹腾,一会儿要合影,一会儿要碰杯,自己人把自己人招呼的很好。看着新郎新娘进来敬酒,又是轮番的折腾,几个人给地上放了一块餐巾纸,让新郎把新娘抱起来单脚站在上面,还要回答一些搞笑的问题,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等折腾完了才开始挨个敬酒,自始至终秦远都没有参与,轮到秦远时,她站起来微笑着端起红酒杯给新人说了祝福的话,象征性的抿了一下。

      他们这桌没那么多花样,没人为难新人,敬到傅奕新的时候,新郎叫他‘傅哥’,还给新娘做了介绍,新娘也叫了声‘傅哥’,他坐在那里点点头说了祝福的话,喝尽了杯中的酒。等他一抬眼,发现秦远的座位空了,往包厢门口看去,刚好看见她手臂搭着风衣趁乱离去的背影。

      傅奕新抿了口茶水,看了眼正在敬酒一身红色锦缎的旗袍,笑容明媚的新娘。目光往下是一桌菜肴,耳边是祝福声和笑声……他不再犹豫的起身,趁着这样的热闹没人注意,他快步走出了包厢。

      穿过大厅,直冲门口而去。

      秦远没有走远,她走的小心翼翼是因为她脚下这双高的吓人的鞋子,酒店大厅那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对她来说就是个考验,眼看旋转门在不远处,就是不敢往前迈步,好在这个时候进出的人不多,她不再犹豫,穿好风衣系上带子,果断的脱了鞋,提在手里,光着脚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大厅出了旋转门,再重新把鞋套在脚上。

      只是秦远怎么会想到傅奕新黄雀在后的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听到身后有人在笑,看清身后喊她的傅奕新嘴角的笑容她还纳闷,这人笑什么呐?

      傅总?

      秦远看着迎着阳光的这张笑脸还有点不相信,眯起了眼睛。

      “傅…傅总,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叫自己傅总,脸还有些红了,刚才那脱了鞋跑出来的秦远又变成了这幅拘谨疏远的样子。

      他也有些不自然的说:“哦,我来参加一个婚宴。”

      秦远点点头还以为他刚来,说:“那赶紧进去吧,早就开始了。”

      傅奕新笑了笑,说:“我和你一样,也是刚出来。”

      秦远这才意识到他和她参加了同一个婚宴,而且是和她一前一后走出来的。那么她像踩着高跷走路,脱了鞋走出来他都看见了?她有些尴尬了。

      傅奕新可不像秦远一样镇不住场子,就见他自如的托起秦远的右手臂,挎在自己的胳膊上,带领着她往前走,走下台阶,他的肢体语言里带着一种的‘我说了算’的从容和自信。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傅奕新边走边问。

      这是家园林式酒店,从大厅里走出来还得在红花绿树的园林里绕几个圈才能走到外面的大马路上。周围的环境没的说,假如是她一个人也许还会停下脚步欣赏一番。

      “您还不是一样?”

      “一对新人的酒喝了,我的祝福也送到了,还坐那儿干嘛?”

      “也是啊。”

      傅奕新的镇定还是影响了她,她没有抽回手臂,觉得这么挎着傅奕新胳膊,她走起来就放心多了,就像刚才来的时候也是和相熟的同事相互挽着胳膊才走的稳当。自己还是识时务一些吧。两个人走的不紧不慢,他还是察觉出了秦远的肢体僵硬,就故意的错开了些距离,这样刚走两步,秦远的鞋跟就别进了花砖地缝,人跟着一晃悠,吓得秦远再无顾忌叫了声“唉呀妈呀”,两只手抱紧了傅奕新的胳膊才站稳。傅奕新笑了起来,秦远却惊魂未定,她是不打算再放开眼前这颗救命稻草了。她挽住了傅奕新的手臂。

      “我和新郎官的哥哥是朋友。”

      “哦……我和新娘子的妈妈是同事。”

      “呦,那今天咱们都算是长辈了啊?!”

      “也是啊,呵呵”

      走过一片花坛,前面有一片小池塘,里面有两只黑天鹅悠哉悠哉的游来游去,正午的阳光洒在池面上,波鳞鳞的闪着金光。

      “谢谢你,傅总。”

      “你说你穿这么高的鞋干吗?”

      “我…我穿的这哪叫鞋?这简直是传说中的高跷啊!”

      “那你还穿?踩着高跷,你脚不疼吗?”

      她表情有些隐忍,却无头无脑的说了句:“现在要是晚上就好了。”

      傅奕新一愣,瞄了她一眼。就看她皱着眉头走一步嘴角一抽。

      她又好像是自言自语的来了句:“要是晚上就没人看见我这种踩着高跷的僵尸步伐了。”

      傅奕新笑了起来,此时的秦远正被脚上的鞋折磨着,语气里不自觉的都带着一种在男人听起来撒娇的味道。两个人走的不快,秦远竭尽全力走的更自如一些,傅奕新也很配合她的速度。这个时候的秦远又是他没见过的样子,更随性一些。秦远用眼角瞥了一眼旁边的傅奕新,觉得他的个子很高,自己穿上这双‘高跷’,才到他的肩膀哪儿。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停下脚步拿出来一看马上就接了,看他打电话,秦远想把手拿下来,可傅奕新没同意,肘弯那里紧了紧夹住了秦远的手。秦远当然感觉到了,她被夹住的那只手渐渐的热了起来,心跳快了起来,她马上不自然的侧身去看那两只天鹅,只是听着他在讲电话。

      “……啊,没事没事,你留下来招呼客人吧,我就先撤了,哎,我说咱们还客气什么,过后你请我喝不一样?嗯,嗯,你说的那事儿我考虑一下,嗯,过后再说,嗯,好,就这样……”

      他挂断电话给秦远解释了一下,随意的说:“是新郎的哥哥。”边说边看秦远,她的脸怎么那么红?秦远趁着他的手臂一松,赶紧把手抽出来,为了掩饰自己把手机从外衣兜里掏出来,对着那两只游来游去的黑天鹅就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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