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道成为咸鱼之后》白瑰

31、另一个太宰治

　　太宰治回到□□大楼时，织田作之助正帮齐苑兄妹两搬行李。
　　哥哥的是一个大背包，包里放着两套洗换衣物。妹妹仅一个小布包，书包大小，里面是女孩子贴身物品。
　　“东西都带齐了吧？”织田作之助询问，他将后备箱打开，年代久远的桑塔纳轿车看起来就和它的年纪一样饱经沧桑，暗红色的轿车外表被磕磕绊绊，许多地方掉了漆，将铁质的内部暴露出来。
　　霓虹是个汽车产业颇为发达的国家，比上虽然无法和德国工业相提并论，但因其物价优廉而备受周边国家喜爱。
　　尽管如此，对于这辆年纪大的能当家长加奈爷爷的桑塔纳来说，饱受生命不该承受之痛，至今为这个贫困潦倒的家庭矜矜业业工作着。
　　相比于心事重重的织田作之助，男人收养的几个小孩子反而兴奋许多，他们围绕着家长加奈打招呼。
　　在龙头战争中失去父母双亲的孩子看起来格外懂事，可能明白这次外出旅行来之不易，又有可能沉默却温柔的加奈令人心生好感，几个孩子很快打成一片。
　　齐苑打完电话回来发现小孩子上窜下跳的，围着桑塔纳用粉笔在车身上滑图案。
　　名叫“幸助”“克己”的男孩喜欢昭和年代最流行的皮套特摄片里的大英雄奥特曼，而小女孩则选择了更为柔和可爱的芭比娃娃。
　　“加奈我们一起玩洋娃娃啊。”
　　咲乐拿出自己深藏的洋娃娃，那是母亲去世前买给她唯一的生日礼物，娃娃外形灰扑扑的毫不起眼，身上却穿着一件碎花白底洗的发白的小裙子，从细节里能看出娃娃主人对所有物的珍爱。
　　小加奈还是一身亚麻色长裙，裙摆及地，目光温柔的望着面前活泼可爱的咲乐。
　　她很喜欢咲乐，以前在学校里，除了奴良陆生和妖怪侦探团的小伙伴外，由于内向的性格，加奈没有别的朋友。而接触到苦修后，她仿佛一下子看清了世界的本源，有时候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上，与汹涌彭拜的海水共舞，有时盘坐于巍峨雄壮的雪山之巅，白茫茫的雪花遮盖天地，分不清天域苍穹的界限，仿佛连自身也被无限缩小。
　　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啊，而将人视为蝼蚁的妖怪也是如此渺小。
　　她仿佛与女神合二为一，于腐败黑暗的地下，双眸死寂，凝视着永恒流动喘喘不息的黄泉。
　　更因为如此，她终于看见了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所努力想要隐藏的真相。
　　妖怪。
　　统领京东任侠组，率领百鬼千年前从羽衣狐手里夺下整个大阪城。
　　仅仅是一丝丝失望。
　　女孩的内心如冰雪般清澈澄净，随着时间推移，她和女神视角越来越融合。
　　家长加奈明白也许陆生的隐瞒是为了她好，可小孩子之间哪有什么秘密呢？
　　她叹了口气，指尖因为种树的缘故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加奈用长了茧的手指沾染彩色颜料，在落了灰尘灰蒙蒙的车窗上作画。
　　齐苑收回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冲一边询问的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只有这些就足够了，装备滑雪场有卖。”反正大到机票小到衣食住行都由森鸥外买单，齐苑用的是心安理得毫不客气。
　　织田作挠了挠头，棕红色头发乱糟糟的，他没那么心安理得啊，那可是奉行最优解的首领，无利不起早啊。
　　一辆画着奥特曼和芭比娃娃简笔画的老旧桑塔纳缓缓驶向北海道。
　　而另外一边，太宰治置身□□大楼内，翻开手里的书，明明写的自杀手册的外壳，内里却是空白一片。
　　黑发少年介于成年之间，心思却远比一般人更好缜密冷静。
　　他的眼眸呈现鸢尾色，宛若沉浸在冰水里的紫水晶。
　　太宰治拿过签署文件的钢笔，森鸥外送的东西都是好货，在这一点上从不苛责属下的□□首领比起上一任来说，绝对是良心一样的存在。
　　每天按时打卡下班，日时八小时制，包吃包喝单身成员还提供宿舍，逢年过节发奖金，不幸为□□捐躯更是有丰厚的足以让家人平安过一辈子的抚恤金。
　　可这一切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太宰治冷漠的想。
　　一切幸福皆如镜花水月，峥嵘栋梁弹指间飞灰湮灭。
　　太宰治是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如何去深爱这个世界呢？
　　他在空白页写下一行优美的字句。
　　然后屏气凝神等待着奇迹，片刻后，书页上湛蓝的墨色仿佛某种无形的东西吸收了。
　　太宰治眯起眼睛，目光透过空间对上另一人的双眼。
　　同样是黑发鸢眸，同样是绷带缠绕眼眸，同样是一身黑衣如洗不开的血迹。
　　十八岁的太宰治无声无息的说道：我赢了。
　　二十五岁的□□首领冷冷挑起了眉，眼眸中冰冷如刀锋般的情绪翻涌着。
　　横滨另一角，身穿鬼杀队制服的橘红色头发的青年将身后的民众牢牢护住，身形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他手握火焰长刀，目光灼灼如燃烧着的太阳，逼迫着“幽灵们”后退。
　　炼狱杏寿郎被抛下了。
　　收留炼狱杏寿郎的两兄妹不告而别，因为伤口愈合后越发无聊的炎柱从医院离开后，在好心人太宰治的介绍下搬进了距离□□不远的地方。
　　偶尔会去钵体街打打散工，逗逗猫狗，帮助孤寡老人。
　　大哥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再加上这几天太宰治日日过来摆放，每次都带着大哥爱吃的红豆饭团，面对笑容亲和俊秀斯文像个邻家小弟弟的太宰治提出来巡街的请求，大哥拍着胸口答应了。
　　我们公司是正经的安保公司呢，因为近来人手不足的关系，就连巡街这种保护大家的行为都无法满足了呢。
　　黑发俊秀少年双手合十，面容染上一抹羞愧的红晕。
　　真是个好人啊。
　　炼狱杏寿郎心里感慨，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天地间最后一抹霞光化作火焰熔入炎柱体内。和呼吸、血液、心脏一同跳动。
　　他握紧手中灭鬼之道，目光灼热所到之处，身披着灰色斗篷的幽灵们下意识的躲开了视线。
　　“你们……想要被灭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