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似我》容阿姨

14、第 14 章

　　阿娇转头望向面前的父子，
　　“爷爷，您的一身厨艺，有没有教会虎子啊？”阿娇开口，试探地问。
　　老人呆了一呆，悲伤神情不复，又重新抓住虎子的手，略带骄傲，“我家虎子能吃苦，从小跟着我做生意，打下手。平日里没事干，也拿着那本菜谱当书看。这么多年看下来，我家虎子都滚瓜烂熟！一身厨艺比不上我经验多，但是也能让吃过的人都称道。“
　　阿娇心中一喜，但接下来又不知怎么开口。
　　她肯定是要回沪城的，阿娇知道，自己的心还在那儿。
　　她是个生来不甘平稳顺从活着的人，打小的性格改不掉。
　　她想重新活着，在沪城，在沪城靠自己的双手，只靠自己。
　　她想看看，到底能活成什么样？
　　她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像四年前一样，斩断后路的计划。
　　只是，这个计划中还需要帮手，这对父子在这样的境地下，愿意相信自己吗？
　　阿娇踌躇地想着措辞，有些犹豫.....
　　面前的老人似乎没发觉阿娇的反常，他自若地拿起茶壶，给阿娇续了一杯茶水。缓缓道：“小姑娘，一开始，我和虎子是有点防着你的，经历了这么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我还是告诉你了菜谱的事情。”
　　阿娇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是啊，这老人按道理跟她也是第一次认识，怎么不怕她也是会打菜谱主意的人呢？
　　老人招呼虎子坐下，意味深长一笑，“我家的菜谱，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兴趣。民以食为天，哪个人能拒绝好吃的食物？这本菜谱，可以很昂贵，也可以一文不值，全凭谁拥有着。”
　　阿娇听着，心里一动。老人的这番话，似乎颇有深意。
　　老人继续开口：“食物是由厨师做出来的，可就像书法家，画家一样，一个厨子做出来的菜，也是他的心性。恶人是做不出真正让人回味无穷的美食的，因为他体会不到食客的所需所求。小小一盆菜里啊，藏着人生百味，我这菜谱，若不是执拗的人，是没有办法真正学会的。”
　　这年迈的老人说起菜谱，说起做菜，似乎身体一下子健朗起来，之前的咳嗽声不复存在。面上瞬间有了红晕，看起来格外精神抖擞。
　　阿娇甚至觉得之前他那行木将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我是一把老骨头啦，做菜也做不动了，但我从前做生意也算阅人无数，小姑娘，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固执的牛脾气。女人还是要心思柔软些，跟身边人相处得才容易。”老人盯着阿娇，那老态龙钟的眼里露出丝丝沧桑过后的透彻。
　　阿娇心头一震，这老人果然是活成了精，年纪没有虚长，一会儿功夫，早就看透了自己。
　　被人看穿心思，阿娇心里慌乱，面上却不显，她轻描淡写道：“爷爷，您说的对。我呢，是个倔脾气，不过倔脾气也有好处，至少，活给自己看。”接着她莞尔一笑，打量了一眼身边的虎子，“我也是个普通人，吃过这碗猪蹄，又听了您的故事，对您的菜谱还是很感兴趣的。“
　　老人瞧着阿娇，似乎早已猜到阿娇会这样说。而一旁的虎子刚毅的脸上转而气愤起来，他抿着唇，紧盯阿娇笑吟吟的脸，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赶出去。
　　阿娇却自顾自：“不过我不会问您要这本菜谱，您的菜谱可是传家宝，您还是好好保存吧。”
　　“我要虎子。”她说。
　　虎子愣住了，原本带着怒气的脸好像定格在一瞬间，显得有些傻气。
　　老人的笑意渐浓，而后甚至笑出了声。
　　“您就算给我这本菜谱，像我这样平时不入厨房的人，也做不出来。何必呢，虎子都学会了，现成的菜谱本人，我当然是还是要虎子哥啦。”阿娇悠悠道。
　　她转头，对身边的虎子嬉皮笑脸着，“虎子哥，你跟我去沪城，我带你找个媳妇！”
　　阿娇听完老人之前的一番话，早已明白了老人和盘托出的目的。
　　老人看出来阿娇并不是在小镇长呆的，他不愿虎子跟他一起困在小镇吃苦，他想给虎子找一条路，离开小镇。
　　“你想得美，我不去！”虎子一点不给阿娇留情面，“爹，我要留在这照顾你，我不会去沪城的。”
　　虎子虽憨，但不傻。老人的想法，他也明白，可他这么多年与老人相依为命，早就把老人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亲生父母把他抛弃，是老人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他怎么能为了更好的生活，一走了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