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学弟回家反被吃了》楚傑

3、003 洛南死了

　　两人最后决定在家煮，可是家中没有食材了，便决定下去楼下的超市买。
　　御园中有一个大超市，在会所的那一栋楼，颜若白和安亦辰讨论了一下煮些什么，说得天花龙凤都好，只有颜若白知道自己平时作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是不太进厨房的，拿手好菜就是做三文治和用热水泡燕麦。平常要么在外面吃吃外卖就是去便利店买微波食品。
　　望着这孩子还细水地挑着新鲜的蔬果，颜若白良心不忍告诉孩子其实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料理白痴......
　　靠，老子一辈子风流倜傥长得好看成绩优异家里有钱，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不懂得做饭。
　　颜若白无力的跟着安亦辰逛了大半个超市，安亦辰有个小毛病，看那种包装食品的过期日期看得特别细致，像一般面包他不买新鲜的买那种防腐剂很多的，他说这样可以放久一点，就算是牛奶也要小心翼翼地看半天日期。
　　颜若白这种公子哥儿买东西不要说过期日期了，就算价钱都不看，看见这个小孩单膝跪在货物架旁边，手拼命往里面掏，寻找离过期日期越久的葡萄干。
　　“亦辰，你......”颜若白不想再和师弟师哥这样叫着，感觉叫得叫娇情。
　　安亦辰心头一动，知道颜若白想问什么，自己的行为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怪物，把手上那包的葡萄干扔在推车中，“......哥，我之前高中不在饭堂吃饭，也很难得才可以去一次超市，每次一买要买很多东西，一买就买一个月的分量，习惯了看好日期。”
　　颜若白蹲下，心疼地又揉了一下安亦辰的脑袋。
　　揉了两下，他重新连忙站起，还尴尬地拍了拍手。
　　安亦辰纯洁善良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颜若白根本连直视都不敢直视他，在心里面念了一万句阿弥陀佛。
　　安亦辰看他手缩了，心脏都不好了，他是不是......是不是觉得......
　　颜若白捏捏自己的鼻梁，自己老爱揉别人脑袋，老爱给别人顺毛。本来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所谓的，安亦辰也没有排斥行为，只是他一想到自己昨天的蠢事......就不太敢靠近这个小孩。
　　虽然他只有一年就会由大学毕业了，就算真的在A大待不下去他也可以去其他大学考法硕......但是这个孩子不可以，他不想靠他在大学四年受尽别人讥笑的白眼，而且这种事情怎么说也说不通，最好的方法就是离这孩子远远的，不让他受到绯闻的伤害。
　　颜若白大学四年很少绯闻，和他表白的女生是有很多，不过通常被他发现了之后会直接地拒绝，颜大公子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通常直接上论坛用大帐发：
　　“我和xxx没有任何关系”之类的，反正他也不想在大学四年交女朋友，他潜意识知道的，就算他离开了香港，和他的家人四年没有见过面，但是他知道父母还是爱他的，还是会定时定候为他打钱，还是会担心他，和他打电话......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可以逃脱自己的家庭，他姓颜，这个姓氏多么独特啊，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可以逃脱他的责任，何况他是颜家唯一的儿子。
　　他的父母会为他选择婚事，将来的妻子大概像是他从前在香港的发小李洛洛那样吧，高贵大方美艳动人。
　　颜若白从来没有想过和任何人传绯闻，包括男的女的。他默默地想，这些天对安亦辰是不是太过担心了，不过自己这种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人渣难得心疼一个小孩子......好像揉揉脑袋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颜大公司最后成功以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开解了自己，再以一个友好的揉头发终结了这次思想斗争，殊不知，他成功终结了他的思想斗争，思想斗争又轮到了安亦辰身上。
　　预设铃声打断了安亦辰的思想斗争。
　　安亦辰脸色一白，颜若白也留意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他默默地望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屏幕，没有设置，这一些数字，也不需要设置。
　　然后一下挂了，扔在裤袋中。
　　他面露轻笑，这种笑容颜若白从来都没有在他脸上见过，几分轻桃，几分薄情，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气愤。
　　这一些些自相矛盾、复杂的情绪，但都被安亦辰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给化得几不多了。
　　“是谁？”
　　安亦辰淡淡道：“传销电话。”
　　颜若白没有说话，这下子真的不会说谎，他信他个鬼。
　　电话又响了起来。
　　安亦辰这次没有挂，留下一句我走了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颜若白望着他的背影，本来打算在原地等他的，但是觉得他走得这么匆忙，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略带遗憾地扔下了已经放得满满当当的推车，追着安亦辰的身影。
　　安亦辰应该是乱跑的，直至他跑到去小区的寂静无人的角落才接听了电话。
　　可能这对他来说是安全保护区吧。
　　颜若白追到安亦辰时，他的脸色很白很白，脸上还是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街灯的光不太亮，洒在他的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微微偏了头，一时反讽地扬起头，一时心灰意冷地垂下头。
　　显得他好落寞。
　　如果是电视剧或者小说的话，现在应该会下起大雪。
　　大雪纷飞，他在打电话。
　　这难道不是八点档电视剧的必备桥段吗？
　　颜若白没有走近他，藏在转角位，刚刚好可以听得清楚他在说的话。
　　尽管把自己封闭在角落，还是有人悄悄地黑暗中看着，想把光带给你。

　　安亦辰几乎说每句话前都是用冷呵开的头。
　　“呵呵，您管我。”
　　“呵呵，您想的多美。”
　　吸溜一声，安亦辰一边用着手机，一边面无表情地拿手擦眼角。
　　颜若白知道，安亦辰是哭了吧。
　　“呵，我......我早就和洛家没有半点关系了，洛南死了，我......会回去一趟，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洛南。”
　　“咚”的一声，挂了电话。
　　洛南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过，不过现在就是什么想也想不出来。
　　颜若白身子一抖，安亦辰的身影便朝他走了过来。
　　“哥，你都听到了。”安亦辰呆呆地垂下头，像个没人管的牵线娃娃。
　　“嗯。”颜若白应了一声，他看出来安亦辰很难过，他也莫名很难过。
　　望着安亦辰垂下的脑袋，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揉了两下。
　　“没关系的。”
　　安亦辰的家庭可能很复杂吧。
　　“都会过去的。”颜若白说。
　　安亦辰默默摇头：“早就过去了。”
　　有人说玻璃碎片落在身上不会太痛的，只会一瞬间的麻木而已。
　　但挣扎，把那一片片的玻璃碎片都狠狠地扎进了身上，硬要在身上留上一片鲜红的印记。
　　事后看来还狼狈。
　　“哥。我饿了。”
　　颜若白嗯了一声，随后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不会做......我平时都是吃微波食品的。”
　　安亦辰顿了一下，突然笑道：“哥，我做。”
　　“吃这么多微波食品不好......”
　　“呃......不是......我家的微波炉可贵了！绝非凡品！意大利进口的！”颜若白突然激动。
　　这个微波炉要八千多......当时他拿奖学金买的，他妈的贵死了......这个微波炉是他中六时离家出走时一个人去意大利玩时买的，当时他成年了，有了一张属于自己的信用卡，这张卡刷的第一样东西就是这个八千多的微波炉，当时家中气得也没有给他钱了，当时自己在A市当了两个月的英文助教兼职才还上。
　　四年了，他早就和家中和好了。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他一样，他的家庭很纯粹，他爸他妈，他爸花名颜大怂，从来没有什么家庭不和谐，顶多就是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离家出走，不过最后奶奶死了，回了一趟香港，之后还是挺好关系的。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好似很恶劣的样子，不过他都知道，父母就是想让他走顺点路，不要让他将来年纪半百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穷光蛋。

　　最后因为时间原因，颜若白和安亦辰也没有回超市买食材回家自己做，最后连微波食品都没买，颜若白回想家中还有一小包白面包，看着安亦辰的面色太差了就直接原路回家了。
　　安亦辰一直没有说话，他双手啾着衣角，这也是安亦辰的其中一个小怪癃吧。
　　直到颜若白把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颜若白正打算把门反锁，却一下子被安亦辰抱住了。
　　无力地。
　　颜若白轻轻地叹了一声，从善如流地把门反锁好，把锁匙扔在鞋柜上，便任由着他抱着。
　　小孩还向他后背拼命地靠着，颜若白也动也不动。
　　安亦辰没有想到，自己高中这么冷的一个人，居然在大学军训后一周，在迎新礼后二天，无力得只能抱着一个才和自己刚刚认识两天的男人。
　　第一眼望到颜若白，是在新生处，他作为学生会长一脸笑容地坐在报道处的中央，给几个女孩子指不同系的报道处方向。
　　当时他随便坐在了物理系的报道处那。
　　怎么叫一眼沦陷？他想这应该不是的。他只觉得颜若白待他真的很好很亲切，很单纯的那种好，没有任何功心。
　　缘份来得比他想像中的早。
　　他本来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颜若白却把他当作故友。
　　安亦辰最终还是放开了他，自己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目光呆滞的，看着挺令人心疼。
　　颜若白叹了一声，把东西放下就跑来坐在他身边，把小孩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孩动也不动，就是空洞地望着木地板。
　　“说吧，有话不要藏着。”颜若白说道，看见安亦辰还是不敢说话，便从冰箱取出两排啤酒。
　　“现在不敢说吗？那就喝酒吧。”颜若白已经忘记了他的胃痛了，只是想方法让他开口。
　　安亦辰望了他一眼，转手便拉开了一罐。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喝酒。
　　胃病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喝酒。
　　“哥。”
　　颜若白也拉开了一罐，一下子喝了一半，酒气冲上脑袋。
　　“哥陪你喝。”
　　“一起喝，喝到你想说话为止。”
　　颜若白见他没有反应，便一下子喝了三罐，安亦辰看不过去，硬生生阻止了他的手，没想到喝了半天，他却比安亦辰先醉了，微微红了眼圈，像是受了委屈般。
　　安亦辰起身，去厨房找了半天才找到蜂蜜。安亦辰用温水给他和自己泡了一杯。
　　他小心翼翼地喂着。颜若白也照吞不误。
　　安亦辰微微一笑，反制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
　　“哥，你听到吗？”
　　“嗯。”颜若白酒量自问不错，几罐啤酒不可能失去意识。
　　“哥，我说了，你可要听啊。”
　　“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这声音居然还有些委屈巴巴。
　　”好。”颜若白眯着眼睛，摊坐在梳化的一角。
　　他清楚地听得到安亦辰的声音，激动且明确地想了解和他有关的一切。
　　好奇这个小孩究竟受过什么。
　　安亦辰垂着湿漉漉的漂亮眸子。

　　安亦辰原名洛辰，家父姓洛，洛奇华，在武汉做房地产生意，家产市估八十亿，白手起家，好的机遇和好的运气，让他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暴发户。
　　洛奇华从小有个青梅竹马安与，安与是个农村姑娘，安与和洛奇华早就结婚了，婚后一年产下一子洛北。
　　本来洛北就是洛奇华的嫡长子，可惜这男人犯贱，洛奇华一夜成名，一下子从一个小地产商到承包了整个武汉的九成五地产，由一个小农村爬到八层楼的办公室顶层，他果不其然地顶不住诱惑，他果断地抛妻弃子，赶两母子出洛家门，还没来得及和安与离婚就与王家千金大小姐在美国结了婚，后来并产下一子一女，洛南和洛思邈。
　　洛奇华是个儒夫，其实把温柔娴良的安与赶出家门后不久就后悔了，王儇不是个好人，有极强的操控欲，除了脸外没有一处是让洛奇华心动的，可王儇的家庭背景过于强大，甚至和他的生意息息相关，他不能对王儇动手，并成为了这个婚姻的弱势一方。
　　当王儇发现洛奇华早已有了一个儿子后，王家大小姐便设计了一场绑架，王儇和安与死了，王儇以为她赢了，结果可笑的是当年洛奇华把二人赶去门时原来安与已有了一个多月身孕，且这件事没多少人知，安亦辰恰恰赶在洛南出生前一月，成为了洛家的长子。
　　洛奇华五十八岁生日，安亦辰那时刚好十六岁。他没上晚自习，穿着蓝白的校服就来到了洛家大宅，打开大门，无情地在各大老总面前，把自己打印了一百多张的DNA报告和安与和洛奇华的结婚登记证副本随手洒在地上，并冷冷地宣告天下：“鄙人安亦辰，洛辰，洛家嫡长子。”
　　洛奇华拾给DNA报告，念念有词。
　　“你......我和奇华结婚了！你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王儇尖锐的声音在宴会厅回荡。
　　“王小姐，你现在在中国境界，国家已经承认了安与和洛奇华的婚姻，你用不道德的手段，插足了别人的家庭，你是文盲吧？谁才是小三？谁才是私生子私生女？”
　　安亦辰若有所思地微笑道。
　　宴会上的各人都是有头有面的人，如今纷纷窃窃私语，这个穿着校服的小子，脸白唇红，白白净净清爽的一个少年，却句句语出惊奇，并让王家大小姐和洛总无法反驳。
　　而且，谁不知道洛奇华有严重的糖尿病高血压，虽然才到中年但是却及及可危，洛家本来一子先逝，幼子洛南自小体弱多病可是也被冠以重望，就算幼子不幸逝去也至少有个洛思邈，洛思邈虽然是个一心向医、对家族生意没半点兴趣的人，但至少是姓洛的。
　　鬼他妈知道中间会杀出来一个牙尖嘴利的嫡长子。
　　通常这种狗血家事杀出来的都会是私生子，可是今日安亦辰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告诉全部人，我才是嫡长子，他们才是私生子女。
　　这一出，简直叹为观止。
　　洛奇华望了王儇一眼，本来他就对安与怀愧，对安亦辰敝开怀抱，柔声道：“欢迎回家。”
　　安亦辰轻笑：“我只是不想让那些垃圾以为自己上位了，殊不知也不配姓洛。”
　　“而且，我也不姓洛，我姓安。”
　　王儇死死地握着红酒杯。
　　他先是嘲讽了她是个小三，有他这个嫡子在一天，她的儿子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不配姓洛。然后再故意说自己姓安，狠狠地扇了她和洛奇华一巴掌。
　　他姓安也好姓洛也罢，他当着这么多各家公司老总和媒体的面前，在这个本来连当事人亲爹都不知道的面前揭了自己的身份。
　　他无管姓什么，于传统，于洛奇华这么多年的懊愧，他都是洛华集团的第一顺位。

　　十六岁的暑假，安亦辰是在武汉过的。
　　洛奇华对他很好，当然安亦辰知道他是于心有愧。
　　他也打量了一下王儇的两个子女。
　　洛南和洛思邈是双胞胎。
　　洛南生性优柔寡断，性子天生就不明世事，不愿纷争，而且是体弱多病，不善言辞。和安亦辰处得其实很来，其实两人性子也静。安亦辰初初到洛家时，洛南不管王儇的面色，也不管安亦辰对他的态度，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孩儿，看到初来洛家的安亦辰不说话就是怕生，拼死地讨好他，让他开心。安亦辰这才明白，有人在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这世上第一个让他体验亲人的感觉的不是已逝的母亲，不是可怜自己心有愧才对自己好的洛奇华，而是一个同父异母，在外人看来呆呆傻傻、傻里傻气、单纯善良的弟弟。
　　安亦辰想不出来，为什么王儇这样的人，可以生出像洛南这样的孩子。
　　另一个，洛南的双胞胎姐姐，洛思邈便有趣得多，她原名洛静，但自幼就是一个刁蛮任性骄傲自满的大小姐，神奇的是，这个大小姐在10岁的时候看了一部八点档电视剧便爱上了中医，吵着王儇就为她改名字，王儇也没有多想，觉得名字也不是太过重要，孩子想改就改吧，大小姐自己上网查了一下，有个古代名医叫孙思邈，她便改成了洛思邈。
　　洛大小姐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对此失去热情，反之，到现在为止她的人生理想还是做一名中医师，虽然她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想拿针刺人，但是她的人生理想还是做中医师，到后来大学她义无反顾地报了中医药大学，这也是一件好事了。
　　当时在洛家的那个暑假，其实安亦辰没有和洛思邈相处太多时间，在他的印象中，洛思邈也只是一个幼稚刁蛮的千金大小姐，实际也是。
　　暑假前两天，他离开了洛家。也是在洛家过的唯一一次暑假，其实在离开前当天傍晚，发生了一件事。
　　王儇很毒，在安亦辰去图书馆回来时，在车上下了迷香，做好一切手脚，假装自己低血糖，把司机引出去，想让他在车里窒息而死。
　　鬼知道安亦辰没有中迷香，他早料到王儇迟早要动手，他在这个“家”没有一天是可以安心入睡的。他生怕王儇发疯想用刀捅死自己。
　　安亦辰用车上的保温杯，把玻璃撞破了。
　　回到家后，他还是老样子，只是车库的其中一台车的玻璃无缘无故破了而已。
　　我不说你不说，无人知晓。
　　安亦辰让洛奇华开车送自己去地铁站，他是坐地铁回去的。
　　安亦辰没有对颜若白说一个小细节，当晚在地铁上面，有个人打了给他。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那个人用了变声器。
　　“洛公子，我的诚意。”
　　电话，挂了。
　　诚意？
　　安亦辰第二天早上，洛奇华就打了电话告知他，王儇本来打算早上去市中心和她的贵妇朋友开茶会，结果在路上死于车祸。
　　车祸？又是一个意外？
　　那个人说的诚意，是指这个？
　　连王大千金都敢搞？狠人啊。
　　这狠人知晓自己并知道自己的不愉快和对王儇的无能为力，他没有让自己动手。让他的手在干干净净下就为他铲除了一根刺。这人手法高明且有另见，他选择为一个刚回来的“嫡子”杀了王大千金，王家势力这么大，他也让王家扯不了上他和安亦辰身上，这个人很看好自己，甚至想讨好自己，为了结识自己甚至还献上了他的诚意。
　　不过这人用的是私人号码，他也查不到了，也给不出他的声音，这人为了自己不惜杀了王儇，明显想结交自己，然后居然还“深藏功与名”。
　　安亦辰知道他们会相见的。

　　对于王儇的死，安亦辰没有惧怕也没有高兴，高二了，备战高考，他要刷他的题，背他的书，鬼有空整天想阴谋论。
　　直至高考完，现在这一刻，到洛奇华打电话给他时，他才明白了时间到了，原来这么快，居然还没到他成年。
　　洛南死了。死在疾病，洛奇华说他是在睡梦中去的，很安祥。
　　洛奇华和他说了，洛奇华的其中一个小情人，姓赵，赵歌。赵歌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是一个标准的被男人包养的小情人。洛奇华对他说，做好心里准备，他的集团股份会在他的六十岁生日时平分给赵歌和安亦辰，他拿着现金潇洒人生。
　　安亦辰对洛奇华，洛奇华对安亦辰，两人心知肚明，根本毫无父子情可言。
　　洛奇华对他来说，只是同样的姓氏，他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安亦辰不会杀了洛奇华，洛奇华会把公司给他，是全部也好是一部份也好，只因安亦辰身上流着他的血自已。
　　安亦辰曾经想过，若洛南和他争公司会怎么样。他想过，可能他会退一步吧，洛南对他曾经这样好，没有心机单纯的好，无谓真的鱼死网破。
　　结果，他死了。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人对洛华集团虎视眈眈。
　　真的莫名可笑。
　　“洛先生，这世上如果让我放弃进取的话可能只有洛南了，但是洛南死了......所以，我不会让公司给任何人。”
　　公司对他来说，是钱，是幼时的阴影，他的父亲建立了这个狗屁公司，狗屁集团，亲自赶哥哥母亲出门......这些事情都是有他的外公外婆告诉他的，老人家就喜欢回忆过去，岁月真是一把刀。
　　安亦辰如果真的成功从他的爹手上拿到了他全部洛华集团的股份，他第一件事肯定是高价卖了，公司不属于他，但钱可以拿来做很多东西，比喻烧个一百万大洋的纸钱给妈妈哥哥，妈穷了一辈子，结果富了两天就被人赶了出门。
　　哥也是个可怜人，若当时他小一点，说不定就没有被王儇发生这个“威胁”了。
　　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嫡长公子......

　　“我没有想过这么快，我以为至少要到二十多岁，到洛奇华死了，结果没有想到，洛南先去了......”
　　安亦辰越说越小声。
　　“洛南真的很好，我想过如果之后真的要和他二人争，我只会拿几百万来给买套房子，然后做一场盛大法事让我妈和哥哥安息，结果他却死了......”
　　“善良的人，下辈子也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