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七个祭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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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辰不假思索地答应：“好。”
艾岚的提议在他的预料中，如果利用得当，几乎能通过祭坛空间知晓世上大部分的秘密，只要它发生在过去。这点可以对付玩家。
他回答后，又笑了笑：“其实您不用和我说，完全可以自己进去。”
艾岚郁气：“我进不去。”
她上次出祭坛时偷偷尝试过，无果。当时的她拉不下脸，没有当场问。
黎辰微愕。
艾岚感到好笑：“怎么？你没带其他人进去过？”
黎辰点头：“的确，从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那里就像他一人的秘密空间，艾岚是第一个闯进来的。
艾岚接受了他的说法，轻描淡写地点评了一句：“是你的性格。”
黎辰只是浅笑。
艾岚拉回岔开的话题：“你上次说祭坛空间有七处，它们分别在哪里？”
黎辰投影出一张东西大陆，在上面标了六个点，分别散落在两边，东大陆三个，西大陆三个。
“我知道六个位置，剩下这个不清楚。”
艾岚歪头看地图，把这些点连成线，像一个不规则的圆，如果把西大陆视作上方，看起来就像一个上尖下宽的鸡蛋。
按照常理推测，“最后一个在正中间吧。”
黎辰摇头：“不在，我踩过点。”
艾岚更加仔细地观察整片大陆地图，东西大陆交隔线的中间，是大陆最危险的地方，迷雾森林和堕黑沼泽，她直觉最后一个点在其中。
艾岚又问：“这六个点你都去过吗？”
黎辰：“没有，我只去过四个。”
黎辰在地图上再次点向四个位置，东西大陆分别两个。结合地图上的标识，一个在精灵领地中某处，一个在龙之谷附近，一个在兽族的莽荒之地，一个在人类栖息的辽远平原。
四个位置，四个种族。
艾岚瞄向剩下两个没被点的，一个在海洋的浩渺烟波中，另一个在不知名的山脉上。
海洋是人鱼的地盘。
艾岚看向另一个位置，眼神定格住了。
这个山脉，代表的是什么种族？
在艾岚从小的认知中，世界有五大种族，龙族，精灵，人鱼，兽族，人类。
世界伊始，西大陆只有人类，东大陆则是其他四族。千年前，在玛西亚女王的带领下，龙族来到了西大陆。三四百年前，精灵举族迁徙过来。人鱼在海洋中遨游，由于同西大陆交往更频繁，亦渐渐将地盘靠近西大陆。
东大陆只剩下兽族，和费心迁徙过去的部分人类。
人类迁徙成本其实很低，只要有一个人成功穿越，挑好时间点建个远程传送阵，就能把一大批人运过去。
而其他种族，由于自身蕴含着更庞大精纯的力量，叠加上远程传送，消耗的能量会呈爆炸式的增长。所以龙族和精灵跨大陆迁徙，只能老老实实地全族跑腿，无法像人族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世界的神明，玩的一手好平衡。
艾岚甚至怀疑祭坛空间也是黎辰口中“神明”的把戏，看看这图案，多么完美的对称啊！一看就很符合祂的脾性。
若把西大陆最顶端的点和东大陆最下方的点连起来，刚好是一条对称轴，四个点平均分布在轴两边，完美对称。
忽而，艾岚灵光一闪，将轴两边的点连成线，与轴相交得出两点。一个落在暗黑沼泽里，一个落在东大陆边缘。
艾岚指向沼泽中的点：“我猜这里，是第七个点！”
黎辰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向地图，陷入沉思。
半晌。
“您不觉得，这个图案很眼熟吗？”
艾岚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是六点组成不规则的圈中央包含一个点。
黎辰以风作笔，以沙为原料，在地上勾画连线，一横，一竖，一弯弯。
艾岚秀目圆睁，半张着嘴：“银锚花？”
这个祭坛空间绝了，处处都能和这个图案挂上钩。艾岚愈发有把握确定，赛维尔的失踪与此相关。
她有点兴奋：“你有在祭坛空间碰到过其他人吗？”
黎辰猜测到她兴奋的原因，淡淡道：“没有，只有你。”
艾岚稍泄气，又立刻振奋起来。
没关系，黎辰也只去过四处，不还有三处没看过吗？赛维尔不可能跑去东大陆，又能排除一处，她只需要调查海洋和沼泽里两处。
有目标了就是好事，艾岚心中大安，不禁扬起笑容，抬起脸，黎辰刚好撞进了她的眼睛。
这是大功臣啊！
艾岚正在亢奋劲儿上，一个激动，冲上去抱了他一下。
她很快松手了。
黎辰怔在原地，在人类社会，没有人敢往他身上扑，这一抱可以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他退后两步，白到透明的耳垂染上一抹薄红。
艾岚见他的反应，吃吃笑了起来：“你死都不怕，怎么抱一下，和要了你的命一样？”
龙族中抱来抱去是相当普遍的事。艾岚从小到大，被卡洛琳抱，被女王抱，被各路长辈抱了个遍。平辈和小辈直接抱上来的少，一般都是她去抱。在这上面，艾岚可以说是经验丰富，自觉有笑他的资格。
黎辰站着不动，也不辩解，等薄红消下去，一个大步来到艾岚面前，伸手环住艾岚的肩膀，微微偏头，垂眸盯着她的脖颈，弧度优美，向下连着精巧的锁骨。
艾岚一开始没觉得啥。
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
黎辰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脖颈一侧，轻轻的，痒痒的。
艾岚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他，捂住脖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黎辰嘴角抿出一条有弧度的线，眼中含笑：“我们扯平了。”
*
蓝星，大学生宿舍。
“我改主意了。”
“啊？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吕英英有点慌，自从闻琇接了通电话，脸色阴沉得可以下雨，连带着他说话都不敢喘大气，小心翼翼得紧。
闻琇言简意赅：“他疯了。”
吕英英懵逼：“谁？”
闻琇耐着性子说：“就是前几天，辰神说他能上线拿回身体的那个。”
吕英英嘴巴张成“o”型，满眼写着震惊：“什么？！”
闻琇蹙眉：“我怀疑辰神有问题，或者说，辰神身边那个有问题，他疯了绝对和前几天的事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下定决心般：“我想放弃合作。”
吕英英一听急了，手脚并做，翻下了床，跑到闻琇跟前：“为什么？”
闻琇心烦意燥，别开眼神：“没什么，只是不想做超出底线的事。”
“但是……”吕英英目露难过，“我们就这么放弃拯救大神吗？”
闻琇：“他不见得需要我们救。”
“还有，还有，”吕英英努力找着继续合作的理由，“不执行集体失明那个计划，我们怎么有导/火/索制造舆论施压？”
闻琇嗤笑一声：“导/火/索？这不现成有一个。”
“你是指，疯掉的……？”吕英英语气迟疑，随机疯狂摆头拒绝，“不，不行！他已经够惨了，我们不能再消费他了！”
“我们是在救他。”闻琇神情冷酷。
“你才说不会做超出底线的事！”吕英英指责道。
“我们是在救他，”闻琇咬字清晰，重复了一遍，“游戏让人疯掉也能让人恢复，他不声不响地疯，只会被官方掩埋，必须闹大，他们才会出手处理这件事。”
吕英英卡壳，他一时竟找不出话反驳，沮丧地垂着头。
闻琇开解道：“想深一点，大英。想想合作背后的风险，她能把一个人变疯，就能把一群人变疯，暂时失明还在可控范围内，但出了一群疯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吕英英沉默良久，道：“你说得对。”
闻琇拍案敲定：“在辰神和她切割开前，我们都要回避，辰神或许无路可走，我们不能助纣为虐。”
吕英英点头同意，接着陷入焦虑：“可马上就要拍卖会了……”
闻琇：“为今之计，不得不违约了。”
这场拍卖会本来就是他们一手促成的，镇场的拍卖品是吕英英提供的，一旦撤掉，整个拍卖会就会垮掉，他们的信誉也会从此沾上污点。
想到这，闻琇不由心痛，他是商人，比谁都明白信誉的重要性。
但这世上，有所为，有所不为。
就当是他脑子进水想着联合外敌的代价吧。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七个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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