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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梨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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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孙昱郅老是待在宫里,也不晓得他在做什么事,我也好久没见到国公大人,听说之前的院子快要修建完善,很快我便要住回原来的院子。此时门外的梨花已经开了,花瓣如雪般洁白,淡淡地清香飘进屋里绕在鼻尖,我突然有些舍不得这棵梨花树,阿秋说西院以前住过一位夫人,这棵梨树就是她种下的,我才晓得原来国公大人不止一位夫人。我便想起孙昱郅来,若我真是他心甘情愿娶进门的妻子,那他还会不会娶别人呢?不过好在我不是,我不用去想这些烦心的事。
等孙昱郅回来那日,我已经搬回原先那院子里。屋内的家具早已焕然一新,连摆放的位置也与之前不同,一切再是陌生我又要去适应新的环境。特别是眼下这张床甚至比先前那张还要大,也不晓得是谁置办的此事,就我和孙昱郅两人睡而已,需要用到这么大的床么,我甚是不解。孙昱郅一回来就对我说:“明日随我一同进宫去。”
我问:“什么事啊?不会又是喊我去看你踢蹴鞠吧。”
他看向我说:“怎么,不愿意?”
我没得话说,谁想看他踢蹴鞠啊,踢的还不如我呢,我要是个男人一定超他千百万倍。他见我不说话,叹了一口气道:“后天是太皇太后的生辰,她邀我与你一同前去。”
我问:“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他无奈笑道:“当然。”
“那我一定得去啊!”
孙昱郅走到床边,弯下身去拍了拍床榻,笑着问我:“这张床你可满意?”
“原来是你置办的啊,我就请问你是要在这上面舞剑呢,还是翻跟头啊?”这孙昱郅真是有病,闲来无事置办张这么大的床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没有脑子,简直是败家子乱花钱!
他勾唇笑道:“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他坐在床榻笑着伸出手来示意让我过去,“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我半信半疑的走过去,他抬头看我:“再过来一点,这事要小声说不可外露。”
我凑过去说:“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兮兮的。”
“当然是骗你的。”他说完便伸手揽住我的腰,我用手抵着他的肩膀,我说:“孙昱郅,是不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他抬头眯着眼笑着说:“那你倒是发威啊。”
我俯下身去,不偏不倚的朝他脖颈处狠狠一咬,仍他怎么推我都不松口,谁让他嘚瑟,谁让捉弄我,孙昱郅捂着脖子说:“你属狗的?”
我满意的看着他脖子上的大牙印,得意的说:“对啊!”
倏然,他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拽上床榻,接着他翻过身来,摁住我的双肩两眼直直地看着我说:“好巧啊,我也是属狗的。”
我大声嚷嚷着,差点连口水都喷出来,“你放屁!你明明是属猴的!”我记得太清楚,因为我嫁过来后的第三日便是孙昱郅的生辰,也是我的生辰。我早就知晓,我要嫁的人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是溍朝的世子,阿爹说这是缘分,是啊谁能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缘分。
彼时,孙昱郅如饿狼低嚎,勾唇一笑尽是邪恶,“今晚,我就是属狗的,而且是大狼狗。”
话应刚落,孙昱郅便向我咬来,他掀开我的衣裳咬在我的肩头,随后他的身子也跟着贴了上来,我疼得直咬牙,大声怒道:“孙昱郅你住嘴!”
“我凭什么听你的?”他又咬上我的嘴巴,咬得我生疼。我也咬住他嘴巴甚至咬得比他还凶,他这才松开嘴。我见他嘴巴破了个口子有点点鲜血渗出来,我舔唇的时候才发觉我也沾了些。他伸手抹去唇上的血,垂下眼眸看我,低声说:“小——病——猫。”
他每个字说起来都拉得很长,更是惹我气得发抖,我弓起腿用膝盖朝他小腹上用力一怼,他终于皱起眉来说:“宋云微,我可是你夫君!”
我哼一声道:“你是我夫君?你见过哪个夫君对他娘子这样的吗?”
他捂着小腹一脸难受,“这本就是夫妻间该做的事,难道你成亲前没学过?”
我撇开他的目光扯来被褥佯装要睡,“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我要睡觉了。”
他忽然冷笑一声说:“你不是说还有一年就要与我和离吗?那反正你以后要嫁给别人,不如让我先教教你啊。”
他这话根本就是在戏弄我,他不就是想逼着我走,我要不是为了阿爹,为了信守与他的承诺,鬼才愿意呆在这乏而无味的国公府,举目无亲的建京城。
我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双目,我说:“孙昱郅,我告诉你,我会与你和离。我会嫁一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我会和他过着全世间最幸福的日子!”
孙昱郅抓起盖在我身上的被褥朝床下扔去,他靠近我眼底净是怒火,就如那夜烧起来的望月阁,亮彻天际的火光中伴着他的低吼声:“你再说一遍!”
就是让我说一千遍一万遍,我也会再说,“我会找一个对我温柔、对我体贴、对我很好很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得男人!”
听我说完,他一言未发直接吻住我的嘴不让我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嘴唇上残留的鲜血渗进我嘴里,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让我打了哆嗦,他似是捕食猎物的狼,或是生咬或是吸吮,他无一不用。我竟觉得这些痛,不全在于身上还落在心里,良久,他松开我,于沉默中我们四目相接就这样看着彼此,感受到胸口间的一起一伏,周围静得可怕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只剩我和他的喘息声久久不能平复。
他说:“你找不到的。”
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就好比此时如大暑将至胸口无比烦闷,一点也欢喜不起来。孙昱郅的这句话并不足以彻底惹怒我,我何时在意过这些,找不到便找不到罢了,我说的也不过是气话,我只是气他这副玩味的态度似是我的感受从不重要,在他看来我就像这屋子里的一盏灯、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般无关紧要,他想如何对待便如何对待。我只是想逃离这间屋子,我想回金林,我想见我阿爹,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除建京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