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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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其实只是没想到会被答应，应得迟了半拍，听着倒像是本就没有真心想邀请星珩来高专一样。
黑发咒术师咳了咳，给自己解释了一下，星珩摸了摸脑门，揭过这件事询问高专的情况。
夏油杰先讲了他送过来的孩子们的现况，其实这些星珩还是知道一些的，小林直太有时候会发信息过来，也不要求回复，只是告诉他那些孩子的情况，有时候其他孩子也会用稚气的文字发一段话。他们知道高专对他们挺不错，孩子们就算有偷偷抱怨有高年级的一个白发大哥哥总是不靠谱，却也并非真的有恶感，反而透出亲昵。
但从夏油杰的话里得知却更加具体，还有孩子们的性格和喜好，可以看出夏油杰对孩子们的关心和细心。
见此，星珩终于将因夏油杰的长相而生的警惕防备抛却。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嫉妒夏油杰长得帅之类的原因，而是夏油杰的长相神似他看到的这个世界剧情中的反派，即便三次元和二次元还是有许多差别，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和脑袋上那条个性的刘海十分神似，让星珩几乎一眼就认出来。
好在看之前就从镜灵的记忆中得知那个十年后的似乎是假的，现在的夏油杰确实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看来剧情中那个真的是假的。
夏油杰说完孩子们就提到星珩的防护符救了他的学弟，向星珩表达了感谢。
“这类符箓珍贵，我们希望可以买下更多，不知道制作这类符箓对你们是否有影响？”
星珩摆手，说一会再送给他一些。
防护符有两个类型，一个是一目连的风符，一个是星珩的盾符，风符做得多了会消耗一目连还不算多的神力，盾符确实无碍的，灵力自己恢复得速度很快，也就是星珩画符慢还不好看才没有多给。既然对咒术师作用那么大，多画一些也是好事。
一路闲聊，星珩和夏油杰很快熟悉起来，夏油杰对星珩的灵力很感兴趣，但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目连居住的旅店，只能暂歇下话题。
他们一推门就看到两个恢复白净可爱的小女孩，穿着一目连买的小裙子，菜菜子是白裙，美美子是黑裙，与头发同色。两个小孩睁着大大的水润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精致得像两个小公主，只是尖小的下巴依旧可怜巴巴的。
夏油杰看过学校里的孩子，刚来的时候大多也是这样，还有带残疾的，都被家入哨子治好了，现在都被养得很好。菜菜子和美美子之后也会这样，小孩子还是胖一些好看。
星珩跟一目连说打算去东京校，一目连点头，没等他说什么，两个小孩已经扑过来开心地一人一个扑大腿。
“你们也要和我么一起吗？”
两个女孩已经知道一目连和星珩要让她们和夏油杰一起去咒术师生活的地方，她们对夏油杰印象很好，并且对拔除掉她们害怕的咒灵的黑发咒术师，她们虽然没有说，内心却是很崇拜。
只是到底有着雏鸟情节，对星珩和一目连这两个第一个对他们伸出援手的哥哥她们也是依赖的，得知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底是不安。
此时知道一目连他们都会陪她们去新学校立刻都高兴起来，本就性格外向的菜菜子更是元气满满，对去往咒术高专反而更加期待了，向夏油杰询问高专的情况。
夏油杰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右胳膊支在扶手用手托着下颚，低头看着姐妹俩期待中带着忐忑的眼神，温声向她们说了她们这个年龄的孩子的课程安排和内容，也简单介绍了下学校其他人的性格。
“咒术是怎么用呢？我们试了好多次，都没有办法像夏油哥哥一样召唤那种丑丑的神奇宝贝……”菜菜子疑惑，美美子也认真点头，并且补充：“我们是不是只有打败他们之后才能收服它们？”
夏油杰：……
虽然流程是这个流程不过……
“每个咒术师都有不同的能力，我的是收服咒灵……”夏油杰骤然卡住，目光一滞，他是不是不应该用收服这个词？随即在两小孩催促的眼神中继续：“咒灵，就是之前抓不到你们的那只一样的怪物，在打败他们之后我能够将它们凝为咒灵球……”
再次顿住之后夏油杰忍不住目露疑惑……怎么回事，这么高的相似度？
“然后就能指挥它们战斗了！”菜菜子语气振奋地补充下去。
美美子一脸羡慕和崇拜：“夏油哥哥的能力竟然是宝可梦大师，好厉害！”
夏油杰整个人变得灰白起来，只觉得心脏中了好几箭。他那么帅气的咒灵操使……
好在五条悟没听见，不然他可能就要把对方执行人道毁灭了，毕竟……这家伙绝对会一直提一直提，说不定日后宝可梦大师的名气会比咒灵操使的还大！
星珩在一旁默默拿了个沙发抱枕捂脸，哎妈呀，这小孩真的是太可爱了！
一目连没看过宝可梦，不知道这是什么梗，怕星珩把自己憋到小声劝他起来。
夏油杰将自己的凤眼瞪成死鱼眼瞥了一眼星珩，又恢复原本温和淡然的模样对两个为她们奇怪的反应不安的小孩说。
“神奇宝贝们那么可爱，又丑又脏还吃人的咒灵怎么可以和它们相提并论呢，我也很喜欢神奇宝贝，是绝对不忍心用咒灵污蔑它们的！所以我对外称号都叫咒灵操使。”
“这样啊，咒灵确实丑丑的，没关系的，咒灵操使听着就很帅气！我以后也要给自己和美美子起一个这么帅气的称号。”菜菜子拿软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夏油杰的膝盖，安慰他。
美美子在一旁重重点头，没有说自己虽然也想有这样的能力，但其实也有点嫌弃咒灵长得难看，但是夏油哥哥肯定已经很难过了，她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
“咒灵听话能帮忙就是好咒灵。”
夏油杰被认真安慰的小孩可爱到，难得笑得堪称开朗，慢慢伸手揉了揉她们柔软的头发。
两小孩小猫一样眯着眼睛，夏油杰的手指节分明却比较大，手掌相对这个年纪的男生要宽厚许多，相比星珩和一目连都是偏纤瘦的类型，美美子和菜菜子都很喜欢被夏油杰摸摸头，那种温和厚重的感觉任何一个幼崽都拒绝不了，更别说本就渴望关爱和安抚的姐妹俩。
宝可梦大师这一节算是翻过去了，夏油杰继续说咒力的使用，并且打预防针：“不一定每个有咒术天赋的人都拥有术式，但是不用担心，没有术式也能担任辅助监督一类的工作，也可以在普通人中生活。”
“但是我们想当夏油大人这样强大的咒术师，只有有术式才可以吗？”菜菜子忧心。
“当咒术师可是很危险的，你们要当的话，训练会很辛苦，实力不够会丢掉性命的。没有术式的话助力会更小，这样为了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需要更辛苦的训练才行。这些交给以后的你们去思考，现在的话，你们只需要完成这个年龄的学习和玩耍就好了。”
夏油杰分别又揉了揉姐妹俩的头发，眼神有些复杂。
而且就他本人而言，对咒术师已经有些迷茫厌倦了，他有些找不到目标，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真的是有意义的吗？为了那些比咒灵还要恶臭的、会反过来伤害他们保护者的普通人，付出生命，还不断培养新的咒术师和他一样付出血泪……真的值得吗？
“我不怕辛苦哦，我要强大起来，保护姐姐。”美美子蹭了蹭夏油杰的手掌心，小小声地说。
但菜菜子还是听到了，立刻挺起胸膛：“我才不会怕训练呢，也不怕疼，等我长大了，就由我来保护美美子和夏油大人了！”
夏油杰抛去杂念，忍俊不禁，眼里含笑地轻声回应：“好，那就努力学习成长吧。”
说了一会话，两个孩子原本圆睁得如小鸟一样的眼睛渐渐变成半月，露出困意来。
夏油杰让她们好好休息，并且放出一只长得不算丑，最多算凶恶的兽状咒灵，让它蹲在床边守护她们。
两个小孩看着獠牙外凸此时却努力低眉顺眼蹲坐的咒灵，一时被好奇驱使又睁圆了眼睛，多看了咒灵几眼到底抵抗不住困意睡着了。
因为要去东京校，星珩和一目连打算去买一些礼物给孩子们，夏油杰提出他知道孩子们喜欢什么，可以一起去，于是一目连留在姐妹两隔壁的套房里，以免她们醒来看不见大人害怕。
走在路上，夏油杰原本打算问星珩的灵力，此刻却有些提不起劲，之前因为俩小孩压下的念头时刻在脑子里转。
“你看起来有点不舒服，要我帮你治一下吗？”星珩有些担忧地看着方才还跟姐妹俩玩得开心的夏油杰周身沉郁，提议道，手指马上要掐灵决的样子。
夏油杰想起之前浑身细胞都透着‘牙酸’一般的感觉，顿时打起精神来摇头拒绝。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方便同我说吗？”
“啊，是关于之前的那些人，我感觉，有些难受，在咒术师们为了灭除他们负面情绪而生的咒灵不断付出生命的时候，他们却在残害咒术师的幼崽，普通人真的值得咒术师去保护吗？”夏油杰低垂着凤眸。
星珩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他思索良久才开口：“我和一目连救过很多菜菜子和美美子这样的孩子，在救他们的同时也有其他很多受害的普通人。”
“这并不是一个单独属于咒术师的问题，而是属于所有人类的问题，人有善恶，有人会因为自己的利益侵害他人的利益甚至生命，这大概是恶的一面。有人会为了保护别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这大概是善的一面。
并且这善恶并不是恒久固定的，善的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恶的人，恶的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善的人。
人性是很复杂很沉重的，想得太深会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夏油君觉得，我和一目连救人的行为是善吗？”
“是。”
“不能这样说。”星珩摇了摇头。
“我不能自认为是善人，当我自认为我是善人，并且认为我的行为都是善行的时候，我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恶人。”
夏油杰一时失去声音，瞳孔微缩地看着星珩，星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都没有告诉过其他人，救了那么多孩子我其实也很有成就感，觉得我是个好人，也觉得在没有办法用法律解决问题的时候杀掉那些人是对的行为。但是很快我就变得傲慢了，我不想多花功夫等警察过来，我开始觉得我可以代表警察惩罚他们。”
星珩没有看夏油杰，只是讲着自己的经历。
“有一段时间，阿灰……就是孩子们口中的神犬，他的样貌有了变化，我问了晴明……就是我的老师，他说御灵会发生变化一般是人发生了变化，他以为阿灰是长大了，但是不是。阿灰的眼神变得暴躁，对其他的人态度变得冷漠，这让我醒悟。
我只是普通人而已，一直是普通人，我有着一个普通人的私心，我因为站在孩子们的立场上而厌恶那些人，让那些人不好过是出于私欲，而私欲必须要被束缚着才能不酿成大错。
你看，我就差点成了一个恶人，人心是捉摸不透的，你的问题是无解的，但是如果脱离那个宽泛的范围，只从自己的想法思考，或许会简单一些吧…”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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