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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传言 ...

  •   下一刻,就见南拓临猛地伸脚一踹。

      她那尸身一下子就被踹到了地上,四面朝天。

      不染惊叫,“你在干什么?”

      然而,仿佛不想见到她那张脸似的,南拓临又是一脚。

      这一次,她的尸身直接趴俯在地上。

      “即使和你同处一室都让本君觉得恶心,你应该感谢本君还能帮你报仇。”

      南拓临眸中冷色闪过,随后神情森寒走到了自己榻上。

      待不染看向他时,他已坐定,又开始了打坐。

      不染怒极。

      她何曾被别人如此苛待过。
      这个男人竟然踹了她一脚又一脚,简直奇耻大辱!

      她飞奔过去,朝着南拓临的面容上便是一击。

      然而,她打不到他。

      紧握的拳头穿过他的脸,打在了虚无的空气上。

      她对他无可奈何。

      不染恨恨盯着他,“你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也不知他与西齐梨有何过节,如今倒是把火气都撒在她身上了。

      让她碰见了南拓临,简直飞来横祸。

      不染唉呼一声。

      整个夜晚,不染便看着她自己的尸身就这样可怜兮兮地趴在冰冷冷的地上。
      她摇头叹息,只道自己时运不济。

      所幸的是,南拓临后来再没过来折腾她。

      只是他也没再打坐。

      只不过片刻,他便睁开了眼起了身。

      月色凉薄,他又来到窗前,久久站立,任夜风扑面及至天明。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侍从在外匆匆来报。

      “启禀殿下,北亥太子北亥檀来访,宣称让殿下前去前厅相见。”

      南拓临嘴角勾起,缓缓道,“总算来了。”

      他一脚将不染尸身又踢回了榻上,冷看了一眼,便大步踏出房内。

      “你!”
      不染看着他背影道,“你的两只手是摆设么?!”

      然而南拓临已然走远。

      大厅之上,北亥檀稳稳坐于座椅之上,见南拓临进来也不起身,只哼笑一声,“南拓二殿下倒是尊贵得很,想见二殿下一面不亲自来这无方台怕是连面都见不上。”

      南拓临面上并无恼色,他在北亥檀旁边座椅上坐下,轻轻弹了弹衣袖,这才道,“不知太子殿下欲见本君是有何事?”

      “何事?”南拓临的举动无疑激怒了北亥檀,在他北亥的地界这个南拓临对自己竟毫无尊仰之意,他大声斥道,“难道二殿下不知北亥的规矩么?!”

      北亥檀怒看向南拓临,“二殿下难道已经忘了此次是因何而来我北亥?”

      南拓临不疾不徐道,“自是没忘,祭祀大典此事非同一般,事关世神,本君自是不会轻怠”,说着他看向北亥檀,“至于北亥的规矩,本君当然也心中知晓。”

      “知道便好!”北亥檀面上丝毫不掩饰他的不满,他道,“自从十七年前混战停歇之后,为平息世神之怒,每三年为世神行祭祀大典,大典于东洛、南拓、西齐、北亥四国轮番举行,此乃四国共识,今次乃是轮到我北亥,往年在我北亥行典,其余三国来者无一不先拜见我北亥王君,可南拓临二殿下你已来三日了,却还不曾踏足我北亥王殿一步,二殿下好大的架子!”

      北亥檀一掌击在桌上,瞬间那白玉方桌化成齑粉飘散于空中。

      他冷冷一笑,“亦或是二殿下惧于我北亥王君皇威不敢面见,二殿下放心,我父王乃是通情达理之人,若是二殿下前去负荆请罪,说不定我父王也不会再怪罪。”

      北亥檀故意在南拓临面前施压,本以为南拓临会有所忌惮,却没想南拓临目光甚至没有看他,只淡淡扫了眼飘落在脚旁的齑粉,幽幽一笑,道,“那太子殿下知道本君的规矩么?”

      “什么?”

      北亥檀仿佛没听明白。

      南拓临缓缓站起身,“本君曾经告诉过自己,除父君之外,绝不允许第二个人敢在本君面前放肆,今日你敢只身前来凭的是什么,以为本君在你北亥国土便不敢拿你怎么样么,你太张狂了,北,亥,檀。”

      南拓临声音轻轻的,毫无戾气,可每一字每一句却仿佛带了莫大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向北亥檀袭来。

      北亥檀震惊的睁大了眼,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拓临。

      南拓临口碑甚好,北亥檀虽与他尚未见过几次面,可唯有的几次见面,这个人都是温润无害的模样,南拓二殿下在外从来都是端的温雅矜贵的好名声。

      北亥檀今日敢在南拓临面前施压,本也以为南拓临是个软包子不足为惧而已,所以他没带任何随从,北亥檀忽然意识到许是自己看错了这个人。

      此番他本来是兴师问罪,可看着南拓临的眼神,他暗暗心惊,此刻为自己轻敌恼怒不已。

      北亥檀强装镇定,“南拓临,你也知道这是我北亥皇城,在我北亥领土之上,你怎敢如此无礼?”

      “无礼?”南拓临道,“恐怕我接下来做的事不仅仅是无礼这么简单了。”

      北亥檀惊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南拓临道,“北亥檀,两天前你曾试炼混天咒,可还记得?”

      北亥檀不知南拓临突然提起此是为何,“是又怎样?”

      “混天咒是你北亥太子之独门绝技,可是尚未精粹,北亥檀你为掌控此咒日夜试炼天下皆知,多少人成了你咒下亡魂,前些日子你又抓捕一批流民于郊外试炼混天咒,那些人被你困在炼场逃脱不得只能沦为你炼咒试验品,无论多伤天害理,你北亥太子之事本轮不到本君来管,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本君的未婚妻。”

      北亥檀顿时怒道,“一派胡言,天下皆知你的未婚妻乃西齐公主西齐梨,本太子连西齐公主面都没见过,又怎会无缘无故取她性命?”

      南拓临道,“你这是不承认了?好,本君就来告诉你本君的未婚妻是如何丧生于你北亥太子的混天咒之下。”说罢,他道,“还不进来帮太子殿下回忆清楚?”

      “是”。随即一女子在厅外应声道。

      随即她躬身低头向厅内走来,在南拓临面前跪下,“奴婢见过二殿下。”

      “她是谁?”北亥檀指着这女子问道。

      南拓临道,“西齐公主贴身侍女蔷无。”

      蔷无抬头看向北亥檀,“北亥太子殿下,我们公主死得好惨,她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杀了她?”

      “胡说八道!”北亥檀怒看向南拓临,“不要随便找个女人来便说是西齐公主的侍女,南拓临,你想污蔑本太子也得讲究证据!”

      南拓临看向蔷无道,“听见了没,太子殿下怀疑你的身份呢,还不向太子殿下证明一番。”

      蔷无道:“太子殿下,奴婢自小便跟在公主身边,西齐皇城内府之人无一不认识奴婢,若是太子殿下不信,可随意寻个西齐皇城内府的人,由他们来看看奴婢是不是公主的侍女。”

      北亥檀哼笑,“即便你真是西齐公主的侍女那又怎样,胆敢污蔑本太子简直是找死!”

      蔷无道,“奴婢不敢污蔑太子殿下,只是公主的确是被北亥太子您所杀,半月前公主微服出宫前来北亥本来是欲见前来参加祭祀大典的临二殿下,恰逢遇上太子殿下您试炼魂天咒,传闻混天咒灵力强悍威力无比,公主甚是好奇,因而便在试炼场外驻足片刻,却不想被您使出的混天咒所击中,太子殿下您也知道,凡是中混天咒者,所中之人生还之机堪称尽失,那试炼场外便是万丈悬崖,公主中咒后跌落崖中,奴婢苦寻不得,这才匆匆前去寻找临二殿下,就在昨日,二殿下将公主尸身带了回来。”

      北亥檀一时愣住,他猛地记起,当时的确看到试炼场外依稀有两个身影,他炼咒从来只嫌人少不嫌人多,能抓一个是一个,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他如何会放过,当即亲手向那方向施展混天咒,他也的确看到当时有一人中咒后滚落一旁悬崖。

      那时他并不以为意,可现在再看这侍女,的确和那日见到的身影极为相似,他那日击杀之人竟是西齐公主!

      北亥檀面色微变,“就算人是本太子杀的,可那也是无意击杀,况且西齐公主隐瞒身份窥视于本太子试炼场外,她的死乃是她自己造成,与本太子无关。”

      “无关?”南拓临道,“本君的未婚妻只是恰逢经过你北亥檀的试炼场就被无辜击杀,试问太子殿下,以你之修为发现不了场外有人?”

      北亥檀一时噎住,只看着南拓临逼近他一步。

      “可你不管不问,只怕是正好因多两人可以试炼便开怀不已罢,人是你杀的,你当真以为此事如此便能罢休?!”

      北亥檀从未见过南拓临如此厉色,他心中不由慌乱。

      西齐梨乃是西齐王君掌上明珠,据说平日甚为疼爱,现在人死于他手,西齐皇城若是知晓,届时他该当如何,况且南拓临现在又这般质问,只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同时受南拓与西齐责问,他的父君能护住他?

      北亥檀额头冷汗渐冒,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看向南拓临一笑,“有传言二殿下你未归南拓皇城之前曾为西齐梨禁/脔,听说她还对你下过傀儡咒,对这样的女人,何必留恋,如今她既已身死,二殿下你难道不觉解气么?”

      禁——脔——

      四周一股无比瘆人的冷意突然袭来。

      南拓临直直看着北亥檀,蓦地轻轻一笑,像是没有听清楚似的,一字一句道,“北亥檀,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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