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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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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二人身上带了足够的盘缠,住旅店、吃珍馐也是不在话下,岂料世事无常,途中遇上了强盗,一身金银平白被夺,此时距离京城已不过数十里,茗生给家里去了信,托人寄些银两过来,自己则是下了决心是风餐露宿也要在京城熬到开考那一日。
托月枝的福,不知他从何处变出些银两来,说是此地有些亲戚,还贷了间斋院供给他行事,总算没沦落到太惨的地步。
可茗生毕竟是个金贵的药罐子,身子不爽利,人也憔悴了许多,数日下来竟是两袖生风。
月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能替他受这罪过。
时值二月,春风愈寒,月枝拿来大氅给茗生搭上。
已是烧了地龙,但他的手还是冰冷,握笔之姿也有些僵硬。
月枝握住茗生的手在自己手中摩擦,这几日都是如此,茗生也不复头日的惊讶,由的他去了。
“月枝,还有几日,就是会试,我们此行等榜出,若成明经便暂住不走了,到时家里寄来银子,我们日子也还更好些……”
“公子,今日想吃些什么?鳜鱼汤好不好?”月枝含着笑意问他,温软和煦如春日,倒是让茗生微微一怔,尔后点头应了。
时光匆匆,斗转星移,转眼榜出,会元已入囊中。
鲜花娇妍,春光融融,茗生身体亦有回春之势。
夜里月色如水。
茗生叫了月枝过来,人来了,又不见他踪影。
月枝疑窦渐起,穿了回廊去寻。
却见那如玉公子在月色下衣衫半褪,喘息如兰,低头狎弄不已。
小书童大为震悚,后退几步,一时竟挪不开眼。
书生抬首往他那儿一瞥,心道原来是个不识风情的种,弯了嘴角,柔了嗓音,叫他近身来。
不知哪儿的歌女唱的淫词艳曲,催情的曲儿在城中荡悠悠的入了耳。
书生牵着小书童的裳,扯他下这人间地狱。
小书童眼含春情,耳垂泛出些殷红来,底下弄玉不停。
书生被放在席上,似汪洋行舟,沉浮不定,颤动不已,一如雨打残荷,着实令人怜悯心顿起。
黏湿的头发贴着书生的额角,他看见头顶是星空,眼前是书童,失了神,“斯人譬如日月入怀,一见不能忘耳。”
书童可喜,忙应道:“吾见汝,亦是!”
说罢,用那葱指挑开了书生那绺不甚听话的乌丝,脉脉望着身下书生,于是残荷伏折,雨势不歇,终于不知今夕是何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