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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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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又继续前进,三井还是毫不客气的把仙道的手又绑上了,只是确认了他是个读书人后这次三井绑他的时候明显放松了力道,好让他的手不会很快感到疼痛和麻痹。仙道注视着低头忙碌的三井,轻声道:“你是个好人,三井长官。”
      三井抬头瞪了他一眼,脸上却不经意的有些发红。

      夜幕低垂下来,他们在草地上燃起篝火,用枪通条烤上了一只三井才打的兔子,兔子被烤得油汪汪的,发出浓郁的诱人香味,仙道觉得真的很饿,目不转睛的盯着火上的兔子,不由咽了一口唾液。
      三井有些好笑,把兔子翻了个面道:“看你这眼巴巴的样子,果然病才好的人就是容易饿,不要急,得烤透了才能吃。”

      兔子如想象中的美味,仙道几乎是吃得狼吞虎咽,没留意自己吃掉了大半只,而三井刚吃了一只腿就见仙道渴望的盯着他手里的兔子,想了想三井还是把手里剩下的兔肉递给了仙道。看着仙道兴高采烈的吃着,不时还舔一下手指,三井没发现自己露出了非常温柔的笑容。

      渐渐的,愁绪还是涌上了三井的心中,他们出发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出现,根本没做长途行军的准备,他把铁男崛田遗留的东西都集中了起来,但是现在他们的干粮已经完全没有了,食物只能靠打猎,不过子弹也不多了,必须省着用,如果再有敌人袭击,他该怎么应付?看来只有求老天保佑了……

      他摸出烟盒子,苦笑了一下,连烟丝和卷烟的纸都不多了……他裹上了一支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透过冉冉升起的蓝色烟雾,他看见仙道已经吃完了兔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笑了笑道:“你要吸烟吗?”
      仙道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我不吸烟,我劝你也少吸,对身体不好。”
      三井一愣,噗嗤笑出声音来。
      “你还真是酸得厉害啊学生哥儿,你对战场上的男人说什么不要吸烟因为有害身体?你不知道我们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吗?吸烟使我们觉得放松,还管他妈的什么有害身体。”
      仙道窘迫的低下了头,三井瞅他一眼,还是把烟掐灭了,把剩下的半截放进烟盒里收了起来。

      “喂,你会不会唱歌啊?”过了片刻三井问。
      仙道抬起头,三井搔搔头,咳嗽两声道:“你不许我吸烟,总得想想办法让我打发时间呐。”
      仙道微笑起来,嘴里轻轻唱起一首英文歌曲,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低醇而磁性,竟充满了强烈的魅惑,直到一曲终了,三井还呆呆的沉浸在歌曲的余韵中,只觉得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为了一只歌而如此感动。良久,三井回过神来,叹息道:“真的好听,就象广播里放的一样。对了,这歌我原来听过,可就是不知道唱得是什么意思。”

      “这是首美国歌,唱得是一个姑娘在等待她的情人回来。”仙道清了清嗓子,揄扬顿挫的娓娓念道:“美丽的玛莲,站在街头,昏黄的街灯,照亮了她的脸盘,蔚蓝的眼睛,为何含满忧愁,因为心上的人儿去到那遥远的战场;喔,亲爱的玛莲,不要流泪,不久的明天,他就将归来,满身披着灿烂的彩霞归来,归来把你金色的卷发亲吻。”

      三井似乎完全被这优美的诗意陶醉了,脸上带着梦幻的色彩,一双黑色的眼睛微微迷着,篝火的金色光芒在他眼里跳动得象两颗明星,仙道凝视着他,发现他的睫毛很长,柔柔软软的就象昆虫伶俐的触须,仙道忍不住想要去触摩它,刚一伸出手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还被捆在一起,不由尴尬的垂下了手,三井被他的动作惊觉,回过头给了仙道一个惊诧的眼神。
      仙道掩饰似曲了曲手臂,含糊的叹道:“手有些麻。”

      三井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思索了片刻他踌躇道:“我想给你把绳子解开,这样你睡觉的时候可以觉得舒服点,但是……”
      仙道耸耸肩,了然的说:“我可以理解,我不希望你觉得为难,长官。”
      他躺到地上闭上了眼,三井又犹豫了片刻,下定了决心似的咬了咬牙凑近他道:“好吧,如果你要逃跑,还不如杀了我算了。”他解开了仙道的绳子。从此就再没有把他捆上。

      仙道活动着酸涨的手腕。满足的呼了一口气,然后他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三井道:“谢谢你了,长官,我一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对了,虽然现在才说有些不礼貌,我叫仙道彰,您的大名是?”
      三井愣了愣,内心觉得他这样煞有其事的样子有些好笑,但还是回答了他。
      “三井寿。”他飞快的说完,转过脸,挥了挥手道:“算了算,废话少说,睡觉睡觉。”

      两个人和衣躺在地上,夜晚寂静极了,可以听到俩人此起彼伏的绵长呼吸在夜虫的伴奏中回荡。

      “晚上露水大,你禁得住吗?”良久,三井轻声问道,他也不确定仙道是否已经睡着了,但是他自己却几乎没有睡意。片刻,仙道呓语般的嘀咕道:“没关系的。”隔了一会又道:“不过我还是想靠你近点,可以吗?”三井心中一动,还没回答,仙道已经挨近了自己,小狗似的在自己身边蹭了蹭,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股暖流径自冲进了三井的心窝。

      大森林的其实也是个令人苦闷的地方,天气变幻莫测,明明还只是五月份的季节,雨水却反常的多了起来,三井急得向仙道抱怨:“不会是雨季跟着你提前来了吧?你一进这里天气就反常,学生哥儿……你是不是小时候骑过猪啊?”
      仙道只有苦笑,他自从上次被雨淋病了以后就似乎对下雨有了一种恐惧,每逢豆大的雨点落下,他就似乎要被滂沱大雨冲得般走得踉踉跄跄,脸色也变得发白。

      后来他们一遇到下雨,就马上把衣服扒个精光,然后折得越小越好的抱在怀里,勉强躲在树根的凹坑之类的地方把他们的光背脊拿去给雨淋,然后等雨停了,运气好的话他们还有半干的衣服可穿。

      越来越多的不期而至的雨搞得到处潮湿泥泞。他们老是被滑倒,全身肮脏不堪,仙道更加走得无精打采,连习惯性的微笑也挂不住了。

      三井抹了一把三天已来没有干过的头发,看看前面摇摇晃晃的仙道叹了口气道:“你还挺得住吗?”仙道点了点头,勉强道:“还可以。”
      三井环顾了一下四周,犹豫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歇?”

      仙道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耐烦,闷闷地道“到处都是湿的,到哪里去歇?”然后就看见一棵老树根下似乎有一片较平坦的石头,于是他跌跌撞撞的向那里走去道:“就去那里歇一下吧,我的天,我肯定我一准会得风湿病了!”

      三井跟在他后面,身上的背包和步枪带子喝足了水,沉甸甸的陷进他的肉里,勒得他又痛又痒,他默默咬着牙把背包提了提,努力赶上仙道。然后就看见前面的仙道脚下一滑,几乎摔了个嘴啃泥,他低低咒骂着奋力挣扎爬了起来,三井刚刚想去拉他一把,就见仙道一个趔趄,突然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三井一愣,下一刻一股冷意蓦的从心里锥子似的钻了上来。他看见仙道的身体慢慢向地里陷了下去……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倒霉!”
      愣了不到一秒,三井又急又气的喊了出来。猛的甩下了背包,一个鱼跃扑了过去,在离仙道几丈外匍匐在地,仙道连叫也叫不出来了,只是哆嗦着嘴唇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助的看着他。
      “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会救你!”三井嘶哑着嗓子吼。
      他迅速爬回背包,从里面翻出绳子,又爬了回去,仙道已经被陷到腰部了,三井拼命把绳子抛给他吼道:“拉住,千万别松手!”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不远处就是一棵斜斜的老树,他爬了过去把绳子绕过树干拉紧,回头向看看仙道,仙道胸以下都已经在沼泽里了,三井心中急得象火烧似的痛,猛然冒出一个念头,救不了他,他也不活了……

      “抓紧绳子,把它拴在手上!”他吼道!然后躺在地上,用脚坻住树跟,用尽全身力气拉着绳子,粗糙的棕绳磨破了他的手,他也不觉得痛,眼睁睁的看着绳子艰难的一点点缩回,一颗心似乎也全部拴在了上面。

      他扭头去看仙道,见他一点点被拖了上来,“尽量平躺!”他喊,仙道象被叉住的鱼,张大着口却喘不过气来,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上的绳子,把全部生命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上面。

      终于,仙道“啵”的被拖了出来,三井猛的扯着绳子,把他又平平拖出了好远,然后才舒了口气,他抛下绳子,连滚带爬的扑向仙道,仙道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见三井向他爬过来,他向三井伸出一双颤抖的手臂,三井猛的拉住他,俩个人搂在一块,又滚出一段距离,确定安全了才停下来。

      仙道心有余悸的转头看着那差点就把他吞没的沼泽,良久才心跳才渐渐平息。俩个人身上全是泥水,衣服贴在肉上,粘糊糊的又冷又湿。仙道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肩部有些发热,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和三井躺在地上,紧紧的抱在一起。

      三井搂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肩上一动不动,仙道有些惊诧的注视着他,心中涌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半晌,他拍了拍他,柔声道:“好了,一切都好了,三井长官……”

      三井抬起头来,仙道看到他的脸沾满了泥巴,头发湿透了一缕缕平平的贴在额头上,他的面容显得异常消瘦,漆黑的眉毛拧在一起,尖尖的下颌泛着胡茬的青色,眼眶有些发红,样子实在算不上好看,但是他刚刚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于是不管他现在的样子如何,这张脸在仙道看来总是分外亲切了。而且他黑色的眼瞳水雾迷漫漾浮着一种如痴如醉的神情。竟使人生出一股想要深深怜惜他的感觉。

      他的嘴唇抖了片刻,突然伸手抓住了仙道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安西司令说啊……”他的声音突然被不顺畅的呼吸噎住。然后越来越低,呓语般的含混不清。
      “……还不如跟着你死了算了……”他飘渺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入仙道耳里。

      仙道不知道是否每个劫后余生的人都有这种强烈想要拥抱所见的第一个人的欲望,他只觉得心中象被什么猛的击中了,嗵嗵地跳得很快。大脑有片刻空白,嘴唇发干,三井湿漉漉的面容便有了难以抵御的诱惑。于是他向三井倾过身去,慢慢把粗糙的嘴唇压上了他茫然的微张的双唇。

      6

      反政府武装国民卫队的士兵仙道彰,本该是政府军中尉三井寿的敌人和俘虏,而现在却成了最能左右三井情绪的人,他们一起在这浩瀚的森林里行走了十几日后,由于仙道那个情不自禁的吻,三井现在看见他都会不由脸红。

      太阳在下了几天雨后终于毫不吝惜的放出了万丈光芒,树木的枝枝桠桠都象镀了银子一样闪烁发光,大颗的水珠在树叶上珍珠似的滚来滚去。三井走在仙道身后,好天气让俩人的心情也变得愉快,三井看见那个学生哥儿的步子也恢复了优雅,一步步稳健的迈着他的长腿,嘴里还哼起了含糊但好听的歌曲。
      “他看起来也真是蛮帅气的嘛……”三井在心里嘀咕,嘴角就忍不住噙起一个微笑。

      突然之间,仙道和三井两个人都站住了,在穿过一片山毛榉树丛后,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明亮深蓝纯洁的湖泊。

      这时候太阳刚刚照到了湖上头,空气中仿佛也荡漾着一层蓝色,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这银光潋滟的水面显得如此温暖。湖的对面是重峦迭翠的脉脉山岭;湖边的浅水里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光滑闪亮的鹅卵石,岸上是郁郁葱葱的忍东树、杨柳树、栗树,沿着银白的河面围满一片翠绿。地上开着粉红和粉黄的野蔷薇,熙熙攘攘地在微风中笑闹。
      五月鲜花的芬芳扑面而来,两人站在那里,仿佛突然被温和可爱的大自然拥入怀里,令他们也不由自主想要张开双臂去拥抱她。

      怔了片刻,仙道嘴里发出了一声喜悦的欢呼。他尖叫着,高声笑着向那美丽的湖泊奔去,一面挥舞着他的双臂,破烂的袖子在他长长的手臂上飘动得象面旗帜,三井也情不自禁的笑逐言开,跟着仙道跑去。

      仙道一边跑,一边扒着自己身上满是泥巴和龌龊的破衣服,等到了湖边,他已经扒得赤条条了,他把衣服一甩,扑通就扑进了银亮的湖水里,溅起了高高的雪白浪花。

      似乎是水还有些凉,仙道象触电似的又从水里一个机灵挣扎了起来,“真是啊,水还蛮冰的!”他笑骂着快速往身上哗哗的泼着水,却仍然是满心抑制不住的快乐。
      三井含笑道:“现在日头刚刚照过来,多晒一会就不冰了,要不你先上来,等水暖和一点再洗?”
      仙道笑嘻嘻的摇着头道:“没关系,这点凉度不算什么,再说我已经实在受不了这满身的肮脏了,我快长虱子了,天啦,没准已经长了!我要洗个痛快!就是冰水我也要洗!”
      三井笑出声来,“那你慢慢洗吧,我去四处看看,把肥皂给你放在岸边了。”
      仙道忙着给自己泼水,头也不回的应着:“知道了,但是你不想洗洗吗?这么漂亮的湖水还诱惑不了你?”
      三井不答,从地上摸起一捧土圪垯,趁仙道不备,哗啦的一声准确的撒在他背脊上,大笑着道:“再给你加点料!”
      然后不等仙道回头暴怒,就连蹦带跳的跑开了,一面跑一面笑道:“我要等水变得暖洋洋的才舒舒服服洗呢,笨蛋!”
      仙道在他身后怒吼:“别想!我发誓一定会把肥皂全部用完的!我还要用它洗衣服!一丁点也不给你留下!全部!”

      仙道吼完,笑嘻嘻的去拿岸边的肥皂,却见肥皂上面端端正正的摆着一把朴素的小刀,仙道了然的微笑了,拿起小刀不由自主的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他又拣起肥皂,这椭圆的坚致东西包在一张浅绿色有着细细簇簇的花纹的纸里,散发着一股似橄榄非橄榄的清香。
      仙道把肥皂凑近鼻子,慢慢嗅了一下,嘴角满是温暖的笑意。
      “还是给你留一丁点吧……三井…寿……”

      三井约莫过了一个多钟头才回来,一面走一面控制着自己想要高兴得跳起来的冲动。
      “不晓得仙道听了我的伟大发现会激动成什么样子呢!呵呵,真的是伟大发现呢!”他兴冲冲的想,更加快了回湖边的脚步。

      还是那片蔚蓝的水面,岸边却多了一尊活生生的大理石的神祗,白色的水沫拍打着他精致的脚踝,银亮的阳光涂满了他健美修长的裸体,从发梢到指尖,他全身都装裹着水珠凝成的碎钻,微风抚过,他充满魅惑的低低歌声和着花香传来,令人几欲旋晕。
      三井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世间最为俊美的男子,就如同传说里的阿波罗神突然收起了银弓伫立在凡间,向着他微笑。

      直到眼前的人向他招呼,三井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个不是什么神祗,而是他本该十分熟悉的仙道……

      仙道笑嘻嘻地向三井走来,带来了一种似橄榄非橄榄的清香,到他面前时象小狗似的抖了抖头发上的水,毫不在意水珠溅到了三井的脸上,“你回来了?找到什么没有?”他用轻快的声音问。

      此时的仙道洗干净了脸,剃掉了原本乱糟糟的胡子,容光焕发,脸上最微小的线条都精致得仿佛出自艺术大师的精妙之手。三井才注意到他原来有一双蔚蓝的眼睛,蓝得不掺一丁点杂色,就象是从这美丽的湖泊里剪下了最清澈的两块安在了眼眶里。
      三井怔了怔突然不大敢看他的脸,他有些慌张的垂下眼,目光却正对上了他白皙光洁,轮廓优美的胸膛。他又是一呆,脑子里有些乱,他知道他必须得对仙道说点什么自己才不至于显得太蠢。他掩饰似的咳嗽了一声,脱口而出的却是:“你小子还真是白得厉害,是不是从前都用牛奶洗澡来着?”
      仙道一怔,笑容却慢慢在脸上扩大了,终于哈哈的大笑起来,“你说话真有意思呀,长…官……”他一面笑,一面饶有兴趣的盯着三井越来越红的窘迫面孔。

      三井努力板起脸,用平静的声音道:“不要疯疯癫癫的笑了,把衣服穿好我们走,我找到一个好地方,一个真正的房子,应该是从前看林人留下的,我想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两天再走。”

      那真是一间结实的小房子,就在他们最先到达的湖边的几乎对面的地方,也挨近湖。被几棵栗树包围着。桦树干搭成,甚至还有完整的门窗,对于和渺无人烟的大自然抗挣了十余天的两个人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眼前的玻璃窗更令他们觉得感动的东西了,虽然它已经有些残缺。

      小木屋里面有土灶,桌子和两把椅子,虽然破旧,但都还可以用得,还有一张宽大的木床,上面铺着厚厚的干燥的芦杆,最令两人惊喜的是他们居然还找到了一小袋大米,虽然有些发霉了,但三井欢天喜地的把它搬出去,说晒晒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仙道虽然没说话,但他兴奋的笑脸证明了他对三井的话的认同。他们一起收拾着屋子,把东西啪啪摔得山响,三井打了桶水,让仙道擦擦桌子什么的,仙道环顾一下四周,确定不可能找到抹布之类的东西,想了想他毅然扒下了自己的上衣开始抹桌子,三井忙着去晒米,见他光着背在那里卖力的擦东西,也只是呵呵的笑,仙道也笑。两个人都觉得心情愉快得不得了。

      等收拾完了,两人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眼睛都亮得出奇,“这简直象在渡假……”仙道不由自主的嘀咕着。三井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顿了顿三井笑道:“把肥皂拿出来,轮到我去洗澡了。”仙道笑嘻嘻的跟在他后面,三井瞅他一眼“你还要洗?”仙道似笑非笑的说:“刚才又弄脏了啊,再说我还要洗衣服。”三井撇撇嘴道:“你还真是骄矜啊……”

      到了湖边,三井也不看仙道,径自脱了衣服,一个猛扎扑进水里,哗哗的游起了泳。仙道倒不游泳,笑嘻嘻的蹲在浅水里开始洗衣服,看着三井在水里鱼一样的翻腾,不时还欣喜的大叫几声。

      三井游了一会儿,湿漉漉的钻了起来,甩着头上的水走到岸边摸了肥皂,嘴里嘀咕着:“好了好了,该洗洗身上的陈年老泥了。”他背对着仙道一面哗哗的涂着肥皂,一面吹起了口哨,仙道听出他吹的还是那首政府军的流行曲《活捉卡阿》,不由呵呵的笑出声音来。

      三井回过头来,笑骂道:“你鬼鬼祟祟的偷笑什么?”仙道笑眯眯的答:“我在欣赏你啊……”他冲三井暧昧地睒睒眼,“你的身材很棒,非常漂亮。”
      三井冷笑道:“你也不错啊,是不是我也欣赏欣赏你?”
      仙道笑着站起来,作了个请便的手势,道:“欢迎参观!”
      三井一怔,没料到他这么无所谓,猛然间对上了他出色的裸体,竟不由自主的红了脸,他有些狼狈的转过头去,骂了一句:“你还真是自恋得可以啊!”

      仙道洗完了自己的衣服,又把三井的衣服也拿过来一并洗了,三井也不理他,洗完澡就爬到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躺着晒太阳,过了一会儿听见仙道兴奋的叫:“这水里有鱼哎!好多鱼啊!”顿了一顿又听见他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没有鱼杆什么的,不然我们可以钓它几条当晚餐的菜,配着米饭吃……我最喜欢钓鱼了。”
      三井眼睛都没睁开道:“想钓鱼不会想办法吗?这里到处是树枝可以削鱼杆的,还有柳树可以做鱼线的。”
      “可是没有鱼钩啊……”
      “我包里有针,你去拿一根来就可以弯做鱼钩了?”
      仙道的声音来有些迟疑,“我去拿吗?”
      “费话,难道要我去拿?想钓鱼的又不是我。”三井懒洋洋的说。

      仙道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回小屋去了,三井把眼睛张开一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走向小屋,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三井的背包和挎包,走到他跟前递给他道:“在那里?你帮忙找一下吧。”
      三井笑了笑,接过背包从里面翻出针线荷包,找了一根针递给仙道,仙道高高兴兴的拿着去找树枝和柳条了。

      三井看着他走开,笑容有些讳莫如深:“仙道彰啊,你这个人是很知趣识相还是太狡猾?”他嘀咕着,一面撸了撸头发叹息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彼此信任的休息几天再说吧。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是吧?”他把包放回小屋,又跳到水里游起了泳。

      他游了好大一会,看看岸边的仙道坐在一块水里的大石头上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他静静的游到他旁边,问道:“有收获吗?”仙道笑嘻嘻朝旁边的浅水里呶呶嘴,三井看到到那里用柳条串着三条鱼,他咧开嘴笑了,“行啊,小子。”
      仙道转头看着他笑道:“当然!”
      三井盯着他看,突然不说话了,仙道弯了弯眉笑:“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实在太英俊,所以看呆了?”
      三井居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道:“我在想,你的这双眼睛,为什么可以蓝成这样?实在是很危险哩。”
      仙道耸耸肩,揶揄地笑:“对什么危险?”
      三井一本正经的道:“对女人危险呗,可以撩人春情呐。”
      仙道呵呵一笑,突然问道:“那有没有撩动你的春情?”

      三井一怔,刚想骂他“笨蛋!我是男人!”就见仙道忙不叠的转过身去提他的鱼杆,快乐的嚷:“鱼上钩了!鱼上钩了,天啦,一条大鱼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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