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记事——留也香》不***实

6、第五章

　　再一次见到弥生的时候，已经是4月份了。

　　我和她约好去木叶医院探望天草清和，同去的还有日奈森凉子和寺门连翘。

　　出门那一刻，看到邻居奈良家的院子里，一棵光秃秃的但是枝干很茂盛的树开着鲜艳的花，橘红或橘黄，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花瓣上。

　　我记得那是被称为英雄之花的木棉，于是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厚着脸皮向吉乃阿姨讨要。她折了一支还未完全开放的花枝给我，用透明的胶纸包起来，作为探病的礼物带过去。

　　道谢的时候，我想，别看吉乃阿姨对老公总是凶巴巴的样子，但她其实是个好人呢。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那群小女孩已经等在那里。

　　凉子很不高兴地说道：“留也香，每次都是你最晚到，难道你不知道迟到是很失礼的事么？”

　　——不，是因为你们早到了！

　　连翘翻着白眼：“她总是磨磨蹭蹭的，像个老太婆一样慢动作。”

　　——因为我已经过了对什么事都好奇兴奋的年纪了。 <----内里的确是个老女人没错。by谜之音

　　我保持着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任由她们轰炸，直到弥生从医院大门出来接我们。

　　连翘的礼物是从家里带来的福田屋的点心，凉子的姐姐在花店打工，她带了一支包装精美的水仙来。相比之下，我这慷他人之慨的木棉花固然是醒目，实际让我有些羞愧。

　　天草清和表现得很平静，既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颓废阴沉。他对我们的来访兴致不高，只是礼节性的向我们道谢。

　　相隔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看上去却比我印象中的那个青年的年纪要大上不少，大概是因为憔悴的缘故。头发缺乏修理而盖住眼睛，双颊也陷下去，一脸的病态破坏了原本的俊秀，眼中的神色漠然而疏远。我记忆中那蓬勃的朝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想着那唯一的一次见面，身姿挺拔的青年高高地把妹妹举到肩上，笑容灿烂地向我打招呼。一时间如有巨大的岩石压在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凉子和连翘以前也都是见过他的，所以在初进病房的时候不免露出一丝迟疑。这反应落在天草清和眼里，他动了动嘴角，脸色更加黯然。

　　我怕这两只会抛出些惊人的“童言”，于是抢先一步递上木棉花，说道：“清和哥哥，这是礼物，请收下。”见状，凉子和连翘也赶紧拿出礼物，唯恐落在后面。

　　清和君僵硬地扯起嘴角算是笑容，再次道谢后对妹妹说：“我记得那边的柜子里有玻璃的瓶子，能帮我拿出来么弥生？”

　　弥生很乖顺地点点头。

　　他又转过头来，将视线落到半开的红色花瓣上时，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望向我：“这是……木棉么？”

　　“没错，”我一边斟酌着词句，一边回答道，“因为觉得跟清和哥哥很衬，所以就带来了。”

　　清和君的心思却不知道飘向了哪里，看向这边的目光有些涣散：“已经开了啊……”

　　这时，一直很沉默的凉子不甘寂寞地举着手中的水仙说：“清和哥哥，还有水仙花，姐姐说它可以表达我们的尊敬哦。”

　　“这是福田屋的好吃点心，清和哥哥吃了之后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真的，我每次吃了之后都会变得有精神！”

　　闻言，清和君微微一怔，然后露出见面后第一个自然的微笑，说道：“多谢你们，还有弥生……”

　　我松了一口气，果然真正的小孩子才是治愈系，像我这样不自觉就想太多的反而会束手束脚。

　　然后又说了些“祝早日康复”的话，我像往常一样保持自己安静的形象，只在适当的时候附和一下弥生她们，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撇开个性的原因不谈，这几年我一直秉着少说少错的方针，既然无法伪装儿童，那么就好好地保持低调吧。

　　由于弥生的父母都是忍者，此刻还身在神无昆的战场上，现在照顾着她和清和君的是他们的姑姑藤森裕子。

　　裕子夫人是个很和善的女人，她的年纪超过三十岁，穿着深色的和服，打扮得体，对待弥生与清和君也十分体贴。她来的时候带了商店街老字号的三色丸子，虽然我不怎么喜欢甜食，却对那一家的丸子很中意。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吧，虽然宇智波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蹲着呢。

　　津津有味地吃完丸子，年幼的访客们便告辞了，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医院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地方。我看了看那个沉默地坐在病床上的青年，他正凝视着窗台上摆放着的木棉花，脸上的神情却诡莫难辨。

　　如果一切真的如同表面上那样平静无事就好了，我叹了一口气，跟着裕子夫人走出病房。

　　裕子夫人把我们送到医院大门，弥生则很懂事的留在医院陪着哥哥。

　　凉子和连翘都有些闷闷不乐，看得出来天草家长男的伤势令两个忍者迷大受打击，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给她们泼一瓢冷水也好，可以避免头脑发热。

　　这样想着，我在岔路口向她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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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病花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短，于是我回家之后提前给清里奈和圣哉送去午餐。

　　今天中午的便当是炸虾天妇罗，咸蛋卷，还有昨天剩的酱肉，加入新鲜的莴苣，米饭上撒了海苔和几颗樱桃。用蓝色的布裹着白色的便当盒，一路摇摇晃晃的走到清里奈的书店门口，店门上却挂着“暂时休业”的牌子。

　　我茫然，她既不在家里，也没有在书店，那么到底去了哪里？

　　等我在约定的地方找到圣哉和荒木君，便央了他们带我到楼顶。在视野宽广的地方吃便当，好像连胃口都变好不少。

　　最近我已经习惯连着荒木君的便当也一起做了，不过因为他有给午餐费，我只是多花一点功夫而已。

　　“呐呐，味道怎么样？这可是独家秘制的花茶！”

　　我不喜欢味增汤的味道，所以在水壶里装了今年新制的佛手花茶，里面加了用蜂蜜渍过的薄荷叶，在女生中很受欢迎。

　　“我觉得还是味增比较好吧。”荒木君尝了一口，明显缺乏兴趣的样子

　　圣哉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笑道：“偶尔换一下口味也不错，是佛手花吧？”

　　荒木君摇了摇头说：“还加了薄荷之类的，太甜了。”

　　“知道啦，下次会换成别的！”我鼓起腮帮子，“甜味明明就很淡嘛。”

　　“哈哈，因为留也香是女孩子啊。”

　　“喂……”

　　在春日融融的阳光包围下，整个人都懒洋洋地，仿佛时光也留恋这温暖而放缓脚步。

　　站在高处看到的景色，使人的心胸开阔起来，烦恼什么的都慢慢的融化消失在高远的天地之中。

　　我的身边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因为和朋友相聚在一起而露出欢愉的微笑。那个时候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情景，并没有让我觉得多么珍贵和难忘，在不经意间，静静地褪色成了回忆。

　　“呐，小圣哥，你知道……”

　　“什么？”

　　“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