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死啦》你的帛子

32、第 32 章

　　时光匆匆，一晃就过去了两个星期，这段时间沈阳北一直在软禁沈傅，下令让他先冷静再思考。

　　沈傅没有顾钰的一点信息，几乎和外界断了联系。他以后要去国外的分公司，沈阳北只让他去了一次公司办交接，处理相关事宜。
　　太阳升起落下，又是新的一天，“去相亲吧。”沈阳北边做饭边说。

　　沈傅感觉胸闷气短，平静的深呼吸几次，哑然开口答：“知道了。”
　　最后是沈傅痛彻的接受亦颓废的厉害，几乎是对爱没有一丝希望，像黑洞中孤立无助，迸发出绝望的信号。

　　从医院回来的那天开始，精神状态就急线下降，每天晚上失眠，黑眼圈重的可以和熊猫媲美，头发大把的掉，皮肤蜡黄、眼神空洞。

　　他像个傀儡被沈阳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阳北操控一切，毁掉一切。

　　还有什么比这更崩溃的吗。

　　北方的冬天总是冷的，可冷的不是温度，是他的心。
　　***
　　次日，他和李家小姐见面。

　　她端庄优雅、温柔知性，她干净迷人、漂亮聪敏，简单来说是个有眼睛的就会爱，可唯独沈傅觉得她像个可怕的生物，给他本就阴霾的世界再添加名为痛苦的颜色。

　　身不由己，正是他此刻的处境。

　　她抿了一口饮品，先开口道:“我知道你的事情，但我不介意。”

　　沈傅看着窗外，面无表情：“我不会爱你，婚姻对我们来说会是火葬岗。”

　　她轻轻一笑：“沈先生多虑了，我不在意爱，我爱权爱财，我们不就是，商业联姻么？”

　　沈傅嗤笑：“是，商业联姻。那结婚吧。”

　　“好。”她又笑了，很有魅力。

　　沈傅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时间冲淡一切后他会不会动摇，和她好好过日子，亦代表拜倒在俗世之下。

　　他的思绪被吹向远方。
　　——哦，原来是起风了。

　　他精神异常，恍惚着风好像把他的灵魂吹到高处，他接受着自由的洗礼,见到白鸟——风自由，鸟自由，唯独他，笼中之鸟、提线木偶。
　　灵魂和自由之鸟产生碰撞，那只白鸟好像在跟他说——“我以为人类也拥有翅膀，拥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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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沈傅挑也没挑，带着让沈阳北满意的答案回家，然后提出了一个与之相匹配的条件——

　　“我要见顾钰。”两秒后带着咬牙的气，补充道，“最后一面。”

　　沈阳北看着沈傅，缓缓开口道：“不行。”

　　“怎么？怕我看到他后悔？不至于。”沈傅看向沈阳北，眼里的坚定溢出，如同把自己拿做威胁。

　　“……”
　　沈阳北转过身去，只留给他肥厚的背影。
　　他还是忍不住心软，说道：“罢了，随你去吧。注意时间，我不希望超过两个小时，还有不要再陷进去。为了你们两个正常幸福的未来，怎样取舍，如何做，爸爸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事情。”末了，补充道，“你是个成年人。别让我失望。”

　　沈傅眼神又充斥落寞，“知道。”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在这如同囚笼的房子里格外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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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沈傅重拾他的精致，抹上从不碰的粉底，只为去见顾钰有一个好形象，也打了发蜡，抹了唇膏，他没有西装革履，一身休闲装显得岁月静好。

　　谁也看不见他背后的挣扎、不堪、崩溃、恶劣的真情演出，寒冷覆盖他的心，麻木的灵魂再也不会痛，他变回了外界认为的“正常人”，他们欢呼，庆祝这世界又少一个“非正常人”，他鲜活灵动的魂灵又在哪里，没人在意。
　　***

　　“顾钰目前的情况是稳下来了，他困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处于植物人状态，至于什么时候会醒，是个未知数，他必须克服他自己那关。”顿了顿，又道：“可以试试语言刺激，多和他说说话。”

　　顾钰的主治医生在和沈傅粗略的介绍情况。

　　沈傅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谢谢。”

　　主治医生带他到病房，之后离开，关上门。

　　空间异常静谧，沈傅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

　　沈傅无悲无喜，只是看着他，异常平静。

　　这出乎沈傅的预料，他以为他见到顾钰会抱着他痛哭，会大喊，会诉说心酸，可他只是看着，平静，太平静了，平静到极端，好像下一秒沈傅就会发疯，就像混沌的灵魂找不到方向 ，自甘沉底的疯子。

　　沈傅牵起顾钰插满管子的手，很瘦很白，这手很美，这样独一无二的手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也不能触碰，一想到这，心脏就像被捏住，直到碎裂。

　　他把头埋到顾钰手心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被子，不愿动弹。

　　沈傅就那么一个姿势，很久很久，他感受着顾钰的气息，此刻世界好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切都淡了。

　　沈傅动了动手指，抬起头，两滴泪顺着他的眼尾滴落。

　　他开口，语气全然是萎靡且挫败，惆怅而无奈，几度哽咽：“你知道吗，我要结婚了。”

　　他眼眶有些鲜红，但随后勾起一抹笑。

　　就好像这一切都在沈傅的掌握之中，刚刚只不过是代入情绪，一切又恢复正常。

　　说是刺激，他把这个信息告诉顾钰，是尊重也是重视，有始有终，体面的落幕才是，更重要的是沈傅在赌，顾钰听到这消息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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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钰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有时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他在精神世界的房间里踱步，可他的身体依旧平静，毫无生气。

　　——“我要结婚了。”

　　顾钰听到的时候完全呆住了，他没有再像之前听到外界声音的时候急得踱步，只是呆着，沉思。

　　猛的掀开被子，钻进去，逃似的把脑袋也盖上捂紧。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把这三个字里里外外的嚼烂了，也抚不平他内心的痛，太无助了，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紧紧拥抱自己。

　　沈傅的声音一直重复，顾钰的身边也像深渊，他不敢动了。

　　太可怕了，他只能捂着耳朵在这个可怕的空间哽咽。

　　他灵魂深处在呐喊，撕心裂肺。

　　可只有他一个人承受。

　　“沈傅……为何……这么对我……”

　　“我要结婚了”这五个字如同刀锋一般，撕开最为纯粹的“情”，流露出“怨”的恶臭。

　　他的灵魂在哭泣，躯体也控制不住，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入鬓角。

　　可没人看见，因为沈傅已经走了。这房间又只有顾钰一人。他潜意识里和现实的时间不一样，他以为才一小会，现实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没人知道他的苦。

　　而沈傅在离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知道——“终于，要结束了。”
　　这句话指的是什么，是这段令人诟病的关系，还是沈傅下的一盘大棋，都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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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傅以前在内心的情感中可谓十分迷茫，于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时光如流水，匆匆一回头，他发现他爱的从使至终都是顾钰，但可惜，他没有时间再去爱顾钰亦或是去挽回，太晚了。

　　沈傅纠结于过去，到底为什么会导致那一段感情的迷茫，他思考出来了，一部分是他自己公子哥本质，还有一部分——是他们都不善言辞，他们都无法完好表达出自己的真心，都遮遮掩掩不好意思，于是他们渐行渐远，从而走向不可挽回的局面。

　　最大的矛盾体就是“爱”，爱是幸福，爱是痛苦，爱是救赎还是更深的深渊，早已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