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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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钰睡醒已经是中午，喉咙又痛又痒像被烧过一样。
他撑起精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应该是发烧了。
烧水吃药的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顾钰疲惫地做不出表情，靠着抱枕不知不觉间再次陷入梦乡。
傍晚三点，顾钰做了噩梦醒来，后背湿透了一片，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胡乱抹去汗水，急忙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慌张的自己，顾钰闭上了眼睛。
三分钟？也许是五分钟，顾钰冷静下来，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几条未接来电，99+微信群消息，还有江铭的短信。
顾钰犹豫了片刻，手指悬在通话记录没有落下，而是翻看了微信群里的消息。
高中聚会就在这几天，江铭提议说他最近忙不如提前几天，其他人也都没什么意见，纷纷表示同意。
顾钰简略看了一遍，没发言的似乎也就他和沈傅。
“昨晚是我不对，今天晚上的高中聚会你来吗，正好和朋友们见见。”许是没见顾钰说话，江铭特意发了短信。
“好。”顾钰手上的动作要比心里的想法更快。
江铭迅速回复了消息，“期待你来。”
顾钰咬着下唇，不知道要不要试探一下沈傅的意见，可若是问江铭，岂不是正对了他昨天说自己的那些话？
干脆不管了，躺平摆烂。
晚上八点，京城下着小雪。
顾钰踩着冷气进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闹、欢快的氛围。
B班同学围坐在一桌说说笑笑，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是年少，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
而现在，他除了冰冷碎裂的心，什么都不剩了。
“顾钰，来了啊！刚才我们还在说你呢！”
顾钰笑着走过去坐下，正好和江铭挨着。
他点头打了个招呼，看向说话的人，“说我什么？”
江铭正好递给他一杯酒，他说完谢谢，顺势接过，淡淡抿了一口。
甘醇苦涩。
他一直认为酒和人生一样，前味甘醇，后味苦涩。
更如同他和沈傅，心贴着心挨过了最好的年华，余后就只剩下争吵不休。
“在说你和沈傅啊！当年你俩在一起的时候，可是轰动所有人，不过现在……”说话的同学嗤笑一声，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顾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只觉得咽进喉咙里的酒烧灼刺痛着紧连着心脏的神经，烧的他心神压抑，喘不过气。
众人的目光都投过来，有同情，有讥笑，还有可怜。
江铭好心，特地绕开话题，使得氛围活跃了不少，酒过三巡，不知是谁突然问起。
“奇怪了，今天沈傅怎么不来？”
“哎呀，人家在医院陪着心肝宝贝呢，听说待在病床前寸步不离！”一个正好在沈傅所在医院工作的同学调侃道。
他扯了扯嘴角，竟笑不出来。
沈傅匆匆离开，果真是陪着他的小情人。
以往他喊一声疼，沈傅都会着急关心，而现在，他爱的，另有他人。
顾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任由红色的酒渍顺着白皙的脖子滑落，渗进衣领。
他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轻飘飘落下一句要去洗手间，离开了包厢。
他打开水龙头，冲了把冷水，将包厢里的暖和气冲走，迫使自己清醒。
顾钰抬眸，镜子里的男生桃花眼、高鼻梁，标致的面庞，却毫无血色，他嗤笑。
断？
有些事，有些人，他想要断，断的干净吗？
七年，沈傅就像生长在他血液中，日夜相处，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没事吧？”
江铭突然出现在身后，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擦脸吧。”
顾钰没有拒绝，擦干净脸后，他倚靠在洗手台边。
当年爱笑的少年郎早就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副躯壳，好似行尸走肉一般，令人心悸。
“我给你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咱俩合作，可以帮你整治沈傅，还能让你摆脱他，难道你真愿意过现在热脸贴冷屁股的日子？”
江铭的声音持续响在耳旁，顾钰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秀眉皱起，“你没事吧你？！我劝你做个人，就这样。”
江铭无意看了眼镜子，神色一滞，随后勾起唇，猛然攥紧顾钰的手腕，顺势一压，压在了洗手台上，两个人姿势暧昧，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江铭眯着眼，音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顾钰，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难道不想要一个新的生活？”
“滚啊你！”顾钰怒上心头，他抬脚，毫不犹豫踹向江铭的裆部，却被他轻易躲开。
江铭松开他，眼底闪过讥讽。
“我还没告诉你，沈傅刚刚在外面，你说，刚才的一幕，他有没有看到呢？”
顾钰心里一咯噔。
草，被算计了。
他下意识跑出洗手间，焦急的目光捕捉到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
“沈傅！”
他追过去，一直追到包厢门口，才喘着气停下来。
沈傅侧头，眸光仿佛淬上一层寒霜，冷的人不寒而栗。
顾钰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听不清沈傅前面说了什么，却将最后一句听的一清二楚。
那句硬生生的刻进他的骨子里，让他头脑嗡嗡作响，险些站立不住。
沈傅推门走进包厢的那一秒，他说——
顾钰，你脏不脏？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江铭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饶有兴致的挑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