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白沙计划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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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还没被找到吗？”
银白色的金属通道内，男人皱着眉头问道，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白大褂加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往日里挂着笑总是显得很儒雅，现在嘴角虽然弯着是个笑模样，但隐在镜片后的眼睛满是焦躁和不快。
他旁边的男人连忙道：“博士，零号的失踪地点位于清水山脉一带，负责看守她的人员只在几公里外查到了些许痕迹，初步判定为零号试图潜逃却意外跌落山崖。”
那被称作“博士”的男人心中已然不快至极，但却依旧挂着一副和善温和的笑，笑得前来报告的男人心里发怵，“李先生，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重复一遍。”
李新更加紧张了，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派往收容K-117的小队已经回来了，失去了零号，117很快便逃离了清水山脉，但——”
博士转眼看向他。
李新顿了顿，显得为难又踌躇，“我们派了孤星小队协同搜寻，队员说疑似发现了K-02的痕迹，如果搜寻队今天还没找到零号，那么很有可能——”
“零号很有可能死在那里面。”
“是吗？K-02啊，它也是被吸引来的吗？”男人沉思道，低垂的眼眸中兴趣盎然，“加强对清水山脉一带的排查，不要放过一丝风吹草动，如果发现K-02的痕迹立刻报告给我，至于零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毕竟那是零号，即便死了，也还有相当大的研究价值。
男人如此想着，他拿出id卡扫描了一下准备离开，而后在进门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纸鸢计划有什么异常吗？039有消息吗？”
李新这次回答的很快，但语气里满是羞愧，“039号尚未追回，不过！博士放心，目前纸鸢计划，一切——”
他还没做完保证，腰间的通讯器就“滴滴”响个不停。
男人示意他接通，信号一经连接，那边就传来研究人员惊恐的求救声和爆炸声——
“李先生，不好了，福利院地下发生了特大爆炸，研究所被不明人员侵入，试验品凭空失踪，绝大部分区域已经沦陷。”
——
“我说，K-02先生，看戏看的还开心吗？”程慢整理着手中的纸质文件，抬眸问眼前的男人。
她原本没打算搞出这么大阵仗的，只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些孩子转移走，顺便处理掉那些资料，最后还能腾出手再去总部阴一把，但眼前的男人提议说，不如做的更有威慑些。
——不是她意志不坚定，实在是她想炸了这鬼地方很久了，K-02的提议正中她下怀。
男人却笑得开怀，“很开心的吧。”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在向她寻求共鸣，不，不如说是在变向的讨好——
怪异极了。
程慢将资料放到一边，沉默地检查身上的装备，叹了口气。
“接下来去哪里？白沙总部吗？”男人继续问道。
毕竟源头在那里。
［暂且收留一群人一段时间。］
这是程慢与K-02订立的约定，他非常出色地完成了契约，甚至附带上了赠品，——将濒死状态的程慢完好的送了回来，美名其曰：要让对方亲自验收成果，即便如今契约达成后，他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面对“白沙总部”这个选项，程慢却否决了，她摇了摇头，“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去其他地方一趟，我不想坐以待毙，但更不希望因为我出现任何变故。”
毕竟之前与那群人商定的计划中，在这一步，P-000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程慢的表情很是平静，离开了这座尚笼罩在爆炸余波下的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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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
程慢叩了叩半开的房门，惊醒了埋首于桌案间正焦头烂额的男人。
许山陵抬头瞧了她一眼，然后毫不在意地再次低下头去看刚递上来的文件，“零号，你怎么会——”
他察觉到不对，猛地抬起头来，定定瞧向程慢，“零号？！你竟然回来了？”
程慢掀开眼皮，抱臂倚在墙上，颓散的样子一如以前，“许先生，现在我有名字了，叫‘程慢’。”
“行，名字什么的怎么都随意，还有你成功了？”他忙追问道：“那也不对啊，你怎么回来了。关于K-02的那些传闻是真的吗？”
程慢走进来，坐在许山陵对面，示意她身后的男人也坐，这位刚被提到的正主没有半点不自然，坐在了程慢旁边。
许山陵讶异地看着他们，程慢解释道：“这位是成时先生，‘成功’的‘成’，曾帮过我。”
——成时先生？
许山陵更加怀疑了，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问了句好，“成先生。”
那男人也自然回道：“许先生。”
介绍完毕之后，程慢便没有过多解释，她接上了刚才的话题，“关于K-02的真假你不如去问039，是你把他送到清水山脉的吧？”
在来时的路上，程慢已经彻底向K-02了解清楚，许三九正是和她同一批进入那个世界的人。
许山陵噎住了，他抓抓本就蓬乱的头发，“是我没看住他，K-02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当然不可能让他去，他听到你临走前的通讯，独自一人便去了清水山脉。”
“你见到他了？他状态怎么样。”
许山陵有些急切地问，某种意义上，许三九与他也称不上熟悉，也就是相处了两个月的陌生人，但许山陵操着一颗老妈子心，即便对方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甚至相当危险——
他也放心不下。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程慢冷笑了一声，“之前我没见过那孩子，只觉得有点熟悉，便怀疑他是之前失踪的039，但是我说，那小孩子脾气是真的——”
她叹了口气，回想起了在某个节点某个小鬼莫名其妙的态度。
许山陵隐隐有些发虚，但还是说道：“那孩子在这边表现的一直很乖巧，唯一一次叛逆就是这次独自离开‘堡垒’，前往了清水山脉。”
程慢不置可否，她将一个文件袋放到了许山陵面前。
“这是上次我没能拿到的那部分文件，有了这个，对‘白沙’的讨伐会更加顺利。”
许山陵面露喜色，他十分诚挚道：“多亏程小姐了。”
“不，多亏了我身旁的这位先生。”
“堡垒的工作人员应该已经在来你办公室的路上了。”
许山陵懵了一下，不明白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零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福利院怎么会爆炸！”
程慢拉着已经给自己更名为“成时”的K-02迅速逃离了许山陵的办公室。
临关门前还不忘对里面汇报完消息后，同样懵然的秘书小姐说上一句，“别忘了给他拿降压药。”
秘书小姐愣愣地点了下头。
便见她又朝着许山陵说：“炸了岂不是更好。”
“零号！！”
待到两人离开了许山陵的办公室，程慢便拉着成时拐进了另一个房间，她拿出认证卡，畅通无阻地进了最里间，将他按在了沙发上，随后说道。
“等我十分钟。”
待到她换好防护服再次出来时，便发现成时正站在窗边眺望，程慢顺着她的视线向下望，辉煌的钢铁丛林便拔地而起，正值下班时间，夜幕低垂，人流喧闹着涌动，飘渺的歌声顺着风被送来。
——应该是附近正在办文化节。
程慢拍拍他的肩，“这个要持续三天，如果在白沙的进展顺利，应该能赶上最后一天的闭幕式。”
言下之意，——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他灰色的眼瞳中倒影着灯光，像是燃着一簇火，偏过头问程慢，“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许愿解决掉‘白沙’？”
只要契约达成，他就有这样的能力。
程慢却摇了摇头，“不，那样解决不了根源，即便毁掉一个白沙，无数个白沙还存在着。”
成时依旧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程慢却笑了声，“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并非正义人士，只是个利己的投机者。”
“我让你带走那些孩子也并非同情他们，我对他们并无感情，只是想要怜悯一下自己。”
“所以，不要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看着我。”
她的手指摩挲着，面上一派平和，成时却莫名觉得压抑。
很奇特的感觉。
“某种意义上来说，博士和白沙都是正义的，牺牲极少部分人的利益来谋求更大的福祉，反而我们这些人才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但那又如何呢？”她笑了笑，笑得飒燃。
“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知道我们现在为什么不马上去白沙吗？”
她微微眯起了眼，“因为‘诱饵’不在，纸鸢计划的其他试验品不在，那些收容品很快便会发生暴动，届时将会一片混乱。”
“而其他豺狼，已经盯了白沙太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白沙计划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