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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爱神眷顾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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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sing Round Start!】
随着系统一反常态的欢快音效开始,伴随着高燃的BGM,程慢抱着那只娃娃从二楼一跃而下,借着树枝的缓冲,避开了掉进垃圾桶的命运,开始了她的逃亡之夜。
[You can't escape.]
罗德尼的口形如此说。
—
五分钟前。
“甜心,如果你喝完了那杯牛奶该有多好,这样你就不会感受到痛苦,我们将永远在一起。”罗德尼叹息道。
程慢不置可否,她低头自顾自地穿着鞋,腰间的Kolibri摩挲着她的皮肤,触感冰冷,但程慢知道这东西并没有用。
今早克莱曼夫人没有找到子弹的那一枪,其实射进了罗德尼的身体里,程慢原本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惨状吓得脸色发白,其实不尽然,当时的他身上甚至连碎玻璃的划痕都没有。
“亡灵也会死去吗?格昂蒂安。”程慢抬头问,浓烟已经蔓延到了房间内,呛得人想咳嗽。
Rodney·Guardian
Guardian,本该是一个父亲对那只兔子的寄愿。
罗德尼忽的大笑,灰色的虹膜一点点染上血色,“你都想起来了吗?我的小主人。”
程慢摇头,“并没有,只想起来一点点,比如你是怎么死的,还有那场多年前让我葬身火灾。”
海蒂和罗德尼都死了,不同的是,那只名叫罗德尼的兔子死于酒鬼父亲之手,而海蒂,死在了那场多年前火灾里。
海蒂家里有一个相框,相片背后写着“罗德尼和我”,相片里只有一只灰兔子,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不在了。
“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你们。”罗德尼上前,想要抓住程慢的手。
程慢踩了踩脚下的小皮鞋,问他,“你这里有我的画吗?”
罗德尼瞳孔骤缩。
程慢趁机推开罗德尼,旋身一转拿到了床头柜上那个绿眼睛的娃娃,罗德尼顿住,目露茫然。
程慢趁机从二楼一跃而下。
—
惨白的路灯冷光,脏污的小巷,程慢的皮鞋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在空旷无人的道路上显得尤其瘆人。
她不疾不徐地走着,远处的住宅浓烟滚滚,却并没有警车前去。
身后也并没有人追上来。
程慢打了个喷嚏,她只穿了单衣,着实不禁寒风,程慢摸了摸娃娃柔软的头发,继续向前。她在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前停下。
药店冷白的灯光照亮了小小一方土地,药柜杂乱,程慢敲了好几下房门才从里间出来一个胡子拉碴戴着帽子的中年男性。
“买什么?!”那人低着头语气相当不耐烦。
程慢压低了嗓音,显得低哑一些,“感冒药。”
男人愣了愣,抬起头来,“海蒂,看来你看到了我留下的讯息,”
是奥利弗。
“你过得不错。”程慢挑眉,“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
奥利弗笑,“你和我记忆中的海蒂还真不一样。”
“是吗?”程慢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现在呢?”
“现在你就是海蒂。”
“进来说吧。”他严肃了表情。
他的腿还有些行动不便,是被程慢那一刀扎的,奥利弗无奈地推开里间的门,“女孩,你可真下得去手。”
“独居女性不需要对心怀不轨的歹徒手下留情。”
程慢不客气地霸占了沙发,“是关于罗德尼?”
奥利弗摇了摇头,明显不想提起罗德尼,“不是,是关于那个戒指。”他指了指程慢手上近乎墨绿的戒指。
“今天过后,你会死。”
“我的继母和继姐就是死在它的手上,虽然外界都说是我杀了她们。”
“Smaragdus”程慢点出了清晨是听到的称呼,“拉丁语的‘绿宝石’。”
奥利弗抹了抹那把乱糟糟的胡子,“Smaragdus专挑女性下手,具体标准我不敢确定,但大部分都是同你一样拥有墨绿眼瞳的人。”
“你的继母和继姐也是如此?”程慢反问。
奥利弗无奈摇头,“并不。”
“所以我说‘大部分’,她们并没有那个特征,换言之,她们更加悲哀。”
“我的继母是那个教团的成员,她是罕见的能沟通‘神’的人。”
“不幸的是,我的继姐也遗传了她的体质。”
“这也是我能知道这么多的原因,她们虔诚地当着神明的‘代理人’,却为此献出了生命。”奥利弗痛苦地说。
“我一直在追查这些东西,但他们很警觉,我所了解的不算多,我继母的笔记中提到过一个浅绿色眼瞳的爽朗年轻人,那应该就是他们的教团首脑。”
“你如果想要活下去,必须杀掉给予你‘信物’的代理人。”
程慢不置可否,她问了一个熟悉的问题,“亡灵也会死去吗?”
与罗德尼反应不同的是,奥利弗目露惊骇之色,“你想要杀掉‘祂’?”
程慢笑,“看来你知道。”
“给你个忠告,离祂远一点,祂是魔鬼。”
“事到如今瞒着你也没什么意义,我与你回乡那年,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祂’虚构的,我在废墟里整整生活了三天!”
“之后我匆匆回去,也是因为这些。”
“我知道了,先生。”程慢点头,那把Kolibri也终于派上了用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奥利弗。
奥利弗不可置信地瞪着程慢,对她的突然翻脸大为光火,程慢将人绑成了个粽子,不紧不慢地在奥利弗的怒视下打了报警电话。
随后掏空了他的现金,带着盒感冒药施施然离开。
“我可不觉得你是什么好东西,杀心这么重,广播上都说了你杀人手法残忍,我可不认为那也是那些教徒做的。”
下一个:西瑞尔。
——
临近黄昏,大片的火烧云聚拢又散开,吹散了巴林连日来的阴冷湿气。
钟塔最高层已经有人在等候,巴林市区的灯火逐渐在他脚下延展开,黄昏的落幕遥遥挂在天边。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海蒂。”背对着望向远天的男人说。
“我可不想受到神明的责罚。”程慢站在他身后,“毕竟我们情比金坚,不是吗?”
“你说得对,海蒂。”西瑞尔笑了,“我爱你。”
他还未转过身,身后已然抵上了坚硬冰冷的金属,西瑞尔僵住不动了,他问:“你不怕吗?”
“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突然发现深爱的恋人只是一个谎言,自己即将命不久矣,我想知道,她会不会发疯呢。”
“如果惊怒之下失手——,那也是完全合乎情理的吧?”女人的声音带了些痛苦的颤抖。
西瑞尔笑了,“女孩,那你可得小心点。”
对于演戏,双方心知肚明。
任务只说不能人设崩坏,那只要做出合乎海蒂逻辑的行为,就不算崩坏,至于别人的看法——
那就不关程慢的事了。
夜色一点点蚕食了夕阳,这样深沉的墨色,注定要有人停留。
一枚小小的绿宝石戒环被扔到了男人的脚边,西瑞尔目露惊骇,“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爱的先生。要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是那个东西?”西瑞尔镇定了下来,“是‘祂’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亲爱的,你们可是同类。”
西瑞尔愤愤,“谁跟那种肮脏…那个‘人’是同类。”感受到腰间的触感,他识相地改了口。
“那你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神’?你怕不是活在梦里吧,亲爱的。”
西瑞尔压抑不住他的怒气,带着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傲慢,“请注意你的言辞。”
程慢丝毫不受他的影响,“那么什么给了你这种自傲…哦不,是自负傲慢的资本呢?”
“权力?术法?还是永生?”
程慢微微眯了眯眼,在她说到“永生”时西瑞尔的身体明显更加紧绷,她了然地说:“我明白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西瑞尔控制不住地大声道。
西瑞尔心中最大的秘密就是他多年前偶然得到一卷羊皮纸,和一颗绿宝石。
只要献祭上足够的祭品,它们就能让他获得永生,他自诩高人一等。
程慢上前一步,给西瑞尔捆了个“奥利弗”同款粽子,警笛的“呜哇”声已经传到了这里。
西瑞尔也以奥利弗同款的怒视表情怒瞪着程慢,程慢把雨伞扔到了地上,那个“冰冷坚硬”的金属就是它,毕竟她可不想在警员面前上演非法持枪。雨伞上还带着些潮汽,今天又淅淅沥沥了半场小雨。
程慢裹了裹风衣外套,这是用奥利弗口袋里的钱财买的,穿起来格外合她心意,她踢了踢一旁半死不活的西瑞尔,强压下疲乏,问他,“你认识一个叫奥利弗的人吗?”
“他对你的杀心可是不轻。”
西瑞尔靠在钟塔墙壁上,他现在已经管控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程慢无所谓道,“对了,你说那些警车会把你送到哪里?”
程慢指着那些逐渐向钟塔靠拢的警车,已经有警员拉上了封锁线,“听说他们已经联系好了研究所。”
西瑞尔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他眯着眼威胁,“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任人宰割吧?女孩。”
最后的两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随后他叹了口气,似是十分无奈,“别任性,女孩,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奥利弗是个人渣,他看上了自己的继姐,但她继姐可没那个心思。”
他这话好像透露出了许多信息,但细细一听,全是敷衍和暗示。
具体如何程慢不想知道,反正两个满嘴谎言的人归宿是一样的,毕竟维护社会和谐,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和责任。
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呢。
程慢盯着西瑞尔的爽朗面容,忽的笑了,“亚特兰特的夫人死了,我举报了你为情杀人,你可以放心了。”
程慢向他示意,手中那一块绿宝石熠熠发光。
树叶形状,脉络分明,边沿处少了两个缺口,亚特兰特脖颈间的和戒环上的宝石应该来自于它。
西瑞尔猛地怔住,“你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