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囚徒博弈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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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护士扫视了一圈，随后说：“暂时找到的东西就这么多。”
李厨子和周志愿搜查的是程慢所在的三楼，包括程慢的房间、许三九的房间以及杂物间和楼梯间。
周志愿率先开口，看的出来，他是个积极且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人，“先说楼梯间吧，楼梯间上了锁，我们在三楼当作摆设的盆栽里找到了钥匙，楼梯间明显很久没有使用过，通往二楼的楼梯、窗户以及都被封死，看上去就像个狭窄的密室。”
“不过，有趣的是，楼梯间内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却有人来过，有凌乱的脚印，很纷杂，有大有小，建议大家一会儿去比对一下，说不定也有死者的脚印。”
“那些脚印延伸的方向无疑是最上层的阁楼，从外部可以看到三楼之上还有阁楼，但通往阁楼的门也被锁死了，我们暂时没有找到钥匙，而电梯，当然只通到三楼。”
“不知道搜索东侧的两位有没有找到通往阁楼的方法。”
周志愿询问般望向许三九和程慢两人。
程慢微微摇头，许三九也无奈地摊手，实际上他们两个根本没去找那边的楼梯间，都忙着...
咳，当然是都忙着找现阶段的线索。
“好吧。”
见此，周志愿只得暂时作罢，“阁楼的事情暂且不提，”
“杂物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了，清洁剂是谁采购的，怎么上面都是外文，看得我头都大了也没翻译出来什么东西。”他抓抓头发，小声抱怨了一句。
程慢微微敛眉，瞧上去不动声色。
周志愿回归了正题，“算了，先说程患者的东西吧，第一，一张意义不明的画。”
那时张折了三折的的A4纸片，周志愿将它展开，A4纸上下分别画有两张图，上面是几个不规则排列的小人，下面是画有各种线条的图画，横竖线斑驳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中间则有一行小字。
[挂屋前，十九六，元耳尖。]
望向众人瞧向她的目光，程慢慢吞吞道：“我也不一定能猜得出来。”
周志愿：？
周志愿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程慢的表情，追问道：“程患者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程慢抿起来一点笑意，“谜语嘛，一个朋友拿来让我猜的，我也没有标准答案。”
周志愿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神情教人看不出心底的情绪，他心中思量，本以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程患者不会回答，毕竟她看上去就像个随心所欲的，没想到倒是愿意透露信息，但他却不敢大意，只小心斟酌着，在场的没一个是蠢的，包括那个小孩，也包括那个其貌不扬的泼悍厨子。
谁知道表面上老实的心中又住着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程患者的东西还没说完，但我现在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周志愿望向程慢的眼睛，眼神中毫不掩饰打量之色，程慢坦然回望，周志愿顿了顿，似乎要开口，还没等他说什么，冷不防一声咳嗽声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周志愿不悦地望向声源，却愕然地发现声源赫然是那个已经消失的DM。
他站在拐角的阴影处，仍旧面无表情，若非他在与程慢对话时露出的表情称得上愉悦，周志愿还真以为DM也是只会挂着一张死人脸的官方NPC，他现在有些茫然，不明白这个NPC为什么突然出现。
男人微微敛眉，虹膜折射着斑斓的灯光，面上却依旧正经，抬眼望去，像是询问般望向周志愿，好像在问为什么不继续了。
周志愿瞧了瞧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意识到拐角多了个人，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他那双浅灰色的眸子着实吓了他一下，明明远瞧着只觉得贵重，宝石般的贵重，灯光落在眼里便斑斓非常，没想到直面时这么恐怖，宛如被猎食者扼住咽喉般冷血异常，教人动弹不得。
所幸DM很快移开了目光，周志愿忍住从心底蔓延出的颤栗之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努力找回被带偏的节奏，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这才开口道：“程患者，我想问问你，你是打算出院了吗？”
许是刚经历过一场莫名其妙的惊吓，底气便不自觉弱了一筹。
程慢倒是很好说话，语调一如既往的懒散，“我倒是今天就想出院。”
周志愿：...
他望了望外面黑沉沉的暴雨夜，沉痛地检讨自己不该问一个精神病人。
于是他转向了程慢的主治医师，也就是钱医生，钱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沉吟道：“虽然程患者很是抗拒这里，但没办法，她需要治疗，我从没有給她开过出院证明。”
钱医生说完后觉得不大妥当，转头问上了张院长，张院长摇头，“三楼的病号一直是你在负责，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
周志愿：好吧。
看来程患者的病情确实很严重了。
他忽的想起来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这三位患者有暴力倾向吗？”
三位患者，现在就剩下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和个未成年小孩，先不说那个吊儿郎当的程患者，单就是那个未成年，发起疯来，谁知道会不会上演一出暴雨惊魂夜。
周志愿很有危机意识地想到。
张院长无奈，“他们都是好孩子，暂时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周先生不必担心，虽说...但小许现在的状况根稳定。”
周志愿仍旧没有放下心，他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不经意抬眼便对上了刺眼的灯光，他猛地一怔，意识到了什么。
程慢开口问道：“周先生不继续了吗？”
周志愿自然地回道：“只是在想说到哪里了。”
他仍旧忍不住偷偷去瞥一眼程慢的表情，程慢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以一笑。
周志愿心下一沉，但旋即便松了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他来说倒是利大于弊。
再抬眼便重新挂上了那副无懈可击的表情，“程患者的东西还没有说完，我之所以会问她是否有出院打算，是因为发现她屋中衣物收拾的很整洁，以及某个摆在门边的白色行李箱。”
“她的抽屉里也有许多信封，收信人都是一个名为“程”的人，寄信人是程患者，大概有十几封信，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
“其中有一段我很是在意。”
[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时间的流失，深夜望见镜子里的面孔，陌生又虚幻，往常总是刺眼的白炽灯不知何时也熄灭了，我砸碎了镜子，一只飞鸟从四分五裂的镜片中钻了进来，它像是沐浴在阳光里，衔着一朵玫瑰，我将手递到它的面前，它啄了我一口，鲜血汩汩流出，地面重重砸在身上。
不能相信任何人，它叹息般地说。]
等将那一页信纸传阅过一遍，周志愿收回去，望见众人有些迷茫的视线，他低头又扫视了一遍信纸，半晌，极其平静地说了一句，“拿错了。”
程慢：...
周志愿翻了翻证物袋还是没有找到想要找的那张纸，他问李厨子，“那一封信在你那里？”
果然在李厨子那里，李厨子有些不好意思，“小伙子，是这个吗？我走的时间见桌子上的信封，顺手拿走了。”
她顺手把自己的证物也全给了周志愿，“我不怎么会讲话，还是你来讲吧，反正都是一起找到的东西。”
周志愿应下了，心中的疑虑尚还未消去，“大家看看吧。”
【今晚六点半，秘密行动开始！能否成功潜出在此一举，根据我们多日观察出的结果，暂且需要其他人吸引火力，我定不负所托，只是需要委屈下我们的同志了。
我为我之前的误解感到抱歉，没想到同志能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待我联系上父亲，继承了王位，便兑现许诺出去的黄金宝石！】
周志愿问程慢：“程小姐，你们今晚六点半打算做什么？”
他用的是“你们”，而并非是“你”。
程慢摊手，“秘密行动。”
周志愿：...
一直沉默的张院长此刻却开口道：“这应该是小程的饭后活动，她经常搞些恶作剧，不，不应该说是恶作剧。”
程慢插嘴强调，“是秘密行动！”
张院长忍不住扶额，“小程的身世呢，比较坎坷，她大概是被囚禁的公主，这家疗养院就是牢笼，她与父亲决裂后被抓到了这里，同行的侍卫伪装成了这里的守卫来帮助她潜逃。”
“这大概就是她的潜逃活动之一，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
“上周偷了钱医生治便秘的药品掺进饭菜里，上上周抢了小许的颜料涂在脸上伪装，上上上周差点把电路給掐断了。”
张院长颇有些无奈地说：“索性没有造成过什么事故。”
周志愿一言难尽地问道：“那她的腿...？”
张院长答复：“设定上是被折断的羽翼的公主，双腿暂时残疾，能够更有戏剧性，突出落魄公主处境的凄惨。”
程慢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周志愿：“那李厨子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她干的，那她有没有可能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张院长打断了，“小程是个有好孩子，虽说会胡闹，但绝无可能去害人性命，再说，王患者向来是最配合小程潜逃计划的人，根本没有理由。”
“李厨子的事情可能是她干的，她和李厨子不太对付，之前因为潜逃的事情，小程把药品放进了汤里，引得厨子腹泻了两天。”
李厨子念念有词，“这小孩，坏的狠！就该管教管教。”
张院长便无奈地笑，那笑容很短，转瞬间便又严肃了起来，“该说小许的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囚徒博弈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