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猪吃老甫》闲又闲

4、喜欢是一瞬间的事吧

　　齐娇娇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了。克制住了想把手递给他的冲动，齐娇娇把狗绳交到甫燚手里：“如果她愿意跟你的话，你牵着绳子她就肯走了，我去车上给她拿饭。”
　　甫燚握紧绳子站了起来：“我陪你一起吧，停车场那边太黑了。”
　　齐娇娇有些意外，但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停车场那边没有灯，要自己走这么远的路，她还真的有点害怕。
　　小路很安静，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说话，一时间小路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身后的灯光越来越远，甫燚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周遭已经是完全的黑暗，只有身前一束微弱的手机光，但齐娇娇却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走到车前，齐娇娇打开后备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狗粮，放在桃花跟前。桃花饿极了，扑上去就是一顿狼吞虎咽，一丝形象都不顾。齐娇娇坐到后备箱，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要不要坐一下？”
　　甫燚还在给桃花打灯，闻言换了一只手举着手机，保持灯光不动，随即坐到了齐娇娇旁边，压得车身微微一沉。
　　齐娇娇本来两只手撑在身体左右，甫燚一坐上来，也随意地垂手一撑，结果不小心压到了齐娇娇的手。
　　手掌覆上来的一瞬间，齐娇娇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触电般地收回自己的手，放在了大腿上。
　　“抱歉，我没看见，压疼你了吗？”甫燚转头问她。
　　“……没有。”齐娇娇红着脸，小声的回答。
　　Mini的车身很窄，两人之间只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彼此的呼吸声都很清晰。
　　甫燚再没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他的视力一直很好，即使是在黑暗的环境中，也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些东西。此刻她正抬头看着天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甫燚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赵闻找的这片海滩是没被开发过的，离市区很远，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市区的喧嚣以及光污染。在春末夏初的夜里，月光温柔如水，点点繁星在无边无际的深蓝中格外璀璨。四周静谧无声，阵阵海风吹来咸湿的凉意，吹在人身上舒服得很。
　　齐娇娇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又像是果香，甫燚很喜欢这个味道，偏了偏头，不动声色地继续闻。
　　“多久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夜景了。”齐娇娇的声音很轻，仿佛在甫燚耳边低语。
　　甫燚心意一动，点了点头：“小时候吧。”
　　齐娇娇嘴角上扬，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对啊，小时候在农村老家最喜欢的就是在院子里看月亮听故事了，怎么听都听不够，怎么看都看不够。”
　　受她的好心情影响，甫燚的声音也轻松了很多，转过头笑着问她：“喜欢听故事？”
　　“是啊，不然怎么学文学了呢。”齐娇娇怀念地说：“小时候我爷爷给我讲，回城了老齐给我讲，长大了就没人给讲了，就学会了自己看书。”
　　“赵闻不给你讲？”
　　“他？就他那个不学无术的样子，会有什么故事。”齐娇娇脱口而出，随即开始后悔，毕竟甫燚是跟赵闻同一个单位的，当着他同事的面这么嘲笑他不太好，虽然自己说的是实话吧。
　　“呃，其实他也挺正经的，只是偶尔比较……呵呵呵呵呵。”齐娇娇想弥补一下刚才的错误，越说越心虚。
　　“是，赵闻有前途。”甫燚淡淡说了句。
　　这时候桃花吃完了饭，叼着饭盆走到两人跟前：“呜呜呜呜。”
　　齐娇娇伸手接过被舔得干干净净的饭盆：“吃饱了？要不要零食？”
　　“嗷。”桃花一下子来了精神，前腿抬起，扒在了甫燚腿上，眼巴巴地瞅着齐娇娇。
　　齐娇娇失笑：“看你那馋样吧。”
　　回身掏出一块兔耳干递给甫燚：“她挺喜欢你，你喂她吧。”
　　甫燚伸手接过，递到桃花嘴边，桃花急忙上前叼走，蹲在地上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桃花多大了？”甫燚问。
　　“三岁多吧。”齐娇娇想了想：“我大学没毕业时捡回来的，一晃都这么大了。”
　　“捡的？”
　　“嗯。脐带都没掉，就被扔在了路边。当时特别冷，冻得只剩一口气了，我直接送到了宠物医院，费了好大力气才救活的。”
　　齐娇娇转身再拿出一块兔耳干：“最后一块了啊，今晚吃的不少了你。”
　　“为什么叫桃花？”
　　“我瞎起的。”齐娇娇哭笑不得：“以前叫招桃花，后来觉得太露骨，就改成桃花了。年少轻狂，太丢人了。”
　　“后来呢，这个名字起效果了吗？”甫燚也觉得很有意思。
　　“快别提了。”齐娇娇捂脸：“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事不能靠别人。”
　　甫燚心意一动，刚想说什么，突然齐娇娇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瘟神。
　　“喂？”
　　齐娇娇没有避讳甫燚，手机声音也大，所以甫燚是能听见他俩对话的。
　　“哎哟我天呐你跑哪去了？”电话里传来赵闻焦急的声音：“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齐娇娇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您老人家这个头转的时间也太长了吧，如果刚才我真丢了，现在也早被人吃干抹净抛尸大海了好吗。”
　　噗嗤，甫燚没憋住，笑了出来。
　　“哎，你旁边谁啊？”赵闻听见笑声，又急了：“快说你在哪，我去找你去，大晚上的出点事怎么办！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不用，马上就回去了。”齐娇娇很不想让赵闻过来打扰她和甫燚。
　　“你旁边那男人是谁？”赵闻在电话里不缠不休。
　　“甫燚啊。”齐娇娇无奈地说：“也是警察叔叔，比你靠谱多了。”
　　“小老虎也不在了？”电话里赵闻应该是四处看了看：“果然不在了，你俩干啥呢？”
　　“要你管。”齐娇娇挂断电话，对甫燚耸了耸肩：“我们回去吧？”
　　甫燚没说什么，嗯了一声站起身来。
　　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没说话，越靠近海边海风越大，齐娇娇被冻得打了个寒噤。
　　甫燚见状，想起刚才碰到她的手时，她的手指也是冰冰凉凉的，于是脱下了自己的皮衣递给她：“穿上吧。”
　　“啊？”齐娇娇停在原地，看着他递过来的外套，挺不好意思，但是她今天只穿了一件卫衣一条牛仔裤。海风很凉，从傍晚就觉得有点冷，不过靠着烧烤炉能暖和些。刚才和甫燚在车边坐了一会，整个人都快被冻透了，于是伸手接过他的外套：“谢谢啊。”
　　带着甫燚体温的外套裹住全身，齐娇娇终于舒服了些。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清清爽爽的。
　　二人走到聚餐地，由几个野外探照灯组成的灯阵，把那一小块空地照得很亮。甫燚收起手机放进兜里，齐娇娇这才看见他里面的T恤竟然是短袖的。
　　齐娇娇哎呀一声，赶紧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不好意思，我没发现你穿得这么少，肯定冻坏了吧，还给你，谢谢。”
　　甫燚没做声，抬头看了看远处，赵闻正在朝他们这边走来，于是他伸手接过了外套穿上：“没事。”
　　赵闻走近，朝桃花招了招手，不过桃花依旧牵在甫燚手上，看着他没动。赵闻大奇：“哎呀你个小没良心的，看见帅哥就把我忘了。”
　　齐娇娇哼了一声：“是你先抛弃人家的好么。”
　　“哎呀不要计较这些细节嘛。”赵闻不在意地挥挥手：“老甫，待会你开我车吧，我喝酒了。”
　　“好。”
　　众人玩得差不多了，见时间也不早了，就一起收拾好家什，清理好场地，打道回府。
　　三三两两地拼车往回走，齐娇娇跟他们不顺路，在停车场准备跟大家道别。
　　“还是一起吧，太晚了不安全。”甫燚站在赵闻车前：“我在前面开路，你跟紧我。”
　　“也行，我家住在……”
　　“我知道。”甫燚说完，直接上了车。
　　齐娇娇楞了一下，他怎么知道的？
　　一行人陆陆续续开车走人，齐娇娇一直跟在甫燚的后面，他开的很慢，像是刻意在等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