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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长行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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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长街,南巷口,新近添了家茶楼。名儿总觉得怪一一长行楼。
它那里的说书先生架子大,不到更定不说书。他们不稀说那狐女公子春宵帐,不说那状元尚主平步青云。
倒也奇
他们只讲仙神派首,专讲那几百年前被灭了的顿丘派,讲派首白师祖,讲南巢沈氏,东湖顾氏,北居白氏,西江楚氏。
“这早几百年就没落的门派有什么可讲的?
话是这么说,但每日更定,长行楼定然坐满了客人。
满堂曳着烛火,人声熙攘。
"小二,来壶好茶。"
“小二,上盘糕点!"
……
小二一身蓝布衫,肩上搭块白巾,倒也干净利落。
“来喽!”
更定
一黑衫老先生缓缓走到台子前。
“啪”惊堂木才响,堂内顿然无声。老先生抚了抚唇下一绺白胡子,方才讲起。
“上回说到,这顿丘祖师白容与啊,喜欢的并非他那徒儿,只当作徒儿是个替身…”
堂内,各色看客听那老先生讲着。
二楼长长的纱帐下,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一袭黑衣,只在衣角和袖口绣了道金边,双目早先不知为何失了明,蒙了条黑绫。唇嫣红得像抹了口脂,肤色也是病态的苍白。
“诸位可回了。”男人声音清冷,先下了逐客令。
老先生拍下惊堂木,向着男人作了一揖,又向台下看客道:“诸位,今日的话本讲完了,可留下用茶,也可自行离开。”
“老先生怎这般人,讲了一半就又撂下。”看客不满道。
“客观可知我长行楼的规矩?先生不想再讲不讲,主人不悦不讲。今天主人不悦,各位请回吧。”老先生转身便下了台。
别家茶楼急着揽客,而偏他长行楼急着逐客。看客不满,离了楼。
男人撩开帐,走出来,遣了楼里人,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堂里烛影交织,眼前只有一团模糊的光。耳畔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猛然转身,努力地向四口周模索,“阿行,你来了吗?”
“十三,说了要喊师尊。”那声音十分温润,略带些笑意。
他向外抓着,却抓了个空,一下子跌到了地上。额角隐隐作痛,但他顾不得这些,又连忙爬起
他急道:“好,我叫师尊。师尊你在哪儿,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看,我给你建了长行楼,我给找了说书先生,我给你泡茶…你回来,不要走…”
堂内寂然无声,烛火也烧尽了几盏,灭了。
他跌坐在地上,突然发笑,笑了很久。最后,不知是笑还是哭。他跌跌撞撞地走着,挥袖甩下看客桌上散落的茶壶和糕点。
“骗子,骗子!师尊明明说楼建好了就会回来,明明说共生共死!师尊,你怎么还不回来!”
他发了狂,摔下的烛落在地上,烧着了帐幕。一时间,大堂里满是红光,灼人的热浪吞噬了他。
他早已不知何为疼痛,烈火灼烧了那么多次。事后,身体又完好如初,求死不得。
“师尊,又丢下我…这里再好?没有师尊怎能好?!”
“十三,你要代师尊活着…”
耳畔又是那人的声音,他倒在火光里,扯了扯嘴角。
“阿行好生自私,自己走了,留下我一人在在人间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