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我愿俯首称臣》柴可傅斯基

8、Caption8 2017（中）

　　“好像人真的是会有预感吧，
　　也可能是因为太喜欢了才会去关注然后也就能猜得七八分。”
　　——摘自《温黎的日记》2017.4.2 　　

　　2017年对于温黎来说，是一段好与不好交织故事的开端。过去的2016年平顺无事，她还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也会是。
　　农历年过去。如今这个时代，在宁城，年味早已淡了许多。那日要出门，突然想到穆臣说过“可以出来”，那要不叫他一声？
　　毕竟，在见他这种天大的头等好事面前，温黎连自卑都顾不上了。
　　他让她看看《西游》的电影票。前些日子她其实已经看过那个电影，不过如果是和他一起的话，也可以再看一遍。
　　可事情发展得并不顺利。最后还是被他一句“不习惯和女生单独出去”给拒绝了。早知道，就先下手买票了。
　　见不到了。
　　她还是天南海北地和他聊。直到那一天。也不知怎的，江作白和穆臣的关系到了高中以后突飞猛进，日日同进同出，是好兄弟无疑。 　　

　　2017年4月2日
　　Lyric：穆臣最近....？
　　一作江白：女神为什么又瞎一次[大哭]
　　Lyric：？？？一作江白：他这臭小子和女神复合了！！！ 　　

　　复合...了...吗？前天晚上做梦还梦见他又找女朋友了，醒来还安慰自己“没呢”，于是等到了今天的消息和刚刚瞅到的情头。
　　喜欢不吃白萝卜的兔子更博：你看这个人，和我有小船呢，怎么这头像这么扎眼呢？那时的温黎还是个初中生，没有T大的外力加持，没火。
　　她问他是不是。
　　他说是。
　　她翻进他空间，看到留言板上多了一条留言。那个人，是姚清吧。
　　那人这样写：别说太多大道理，爱就努力在一起，然后去经历去体会去共生。
　　都到了要“共生”的地步吗？
　　几经阴差阳错之下，温黎加了姚清好友，把穆臣惹生气了。

　　他说：我觉得你真的很累。
　　他说：我说过不会喜欢你就是不会。
　　他说：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他啊…不过他什么时候说“不会喜欢”？他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立里（姚清）：你很爱他？
　　温黎盯着那句话愣了很久，这算“爱”吗？她只能回她：我也不知道。
　　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温黎内心只有两句感叹。
　　其一：原来这就是姚清啊...
　　其二：她真的很好。
　　温黎第一次主动地站到镜子前，看着连微笑都做不来的自己，心想：换做是我的话，我应该也会喜欢姚清。
　　除了乐然和江作白，没人发现温黎的不对劲。讲台上老师正唾沫横飞地讲着课，坐在后排的温黎眼中毫无波澜，眼球没有焦距，像是失了魂。
　　一张纸条递到温黎面前：怎么了鸭？
　　温黎转头看向她，忽然很想哭。三言两语讲完了事情的起因结果，眼眶红红。温黎向来要强，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于是低下头拭了拭眼角，不过好像有点难停。
　　乐然轻叹一声，只是用手拍着温黎的背。最无声的安慰，也是最好的安慰。
　　在大家眼中，温黎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上课好好听讲，偶尔写个别的作业；下课刷题或者和大家一起聊天。好像还是大家眼中的“大哥”。
　　除了温黎没再叫过乐然跑去高中部。
　　除了江作白发现温黎的出现频率越来越低。
　　约莫一月后，听江作白说，又分手了。
　　这次闹得有点大。
　　据说，姚清和穆臣大吵一架，最后穆臣被甩了。
　　温黎试着问过姚清，姚清倒是坦荡，直接一个电话飞过来，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粥。姚清说她受不了穆臣的性格；说穆臣太奇怪，前段时间常常在学校砸墙砸到手出血才回家；说穆臣不爱拍照，也不修裤脚，前些时候莫名其妙跑去剃了个平头……还说穆臣不是她的理想型，在一起太累了。
　　怎么就这样了呢？如果穆臣和姚清分手的代价是他过得不好，温黎宁愿菩萨保佑他们长长久久。
　　知道他砸墙的事后，温黎没忍住去找他了。一番掏心掏肺的心疼之下，穆臣说：“我哪里对自己残忍了？”
　　她觉得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他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穆臣向来这样，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多言，更何况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人。

　　可是真的是一点也不熟吗？
　　一瞬间，温黎忽然想到了P大写过的一句话：“在他心里，我只是个说过两句话的陌生人。”
　　我只是个陌生人。他凭什么告诉我他的生活呢？

　　有句话说的挺好，是你喜欢他，没本事让他喜欢你，你怪谁啊？
　　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5月本应是春末跨入初夏这样一个令人欣喜的时候啊。
　　温黎依旧没去高中部看他。
　　乐然看着失去生气的温黎，明里暗里劝她放下，只是没有成效。
　　他真的分手了。可是那又如何？
　　2017年5月5日。穆臣更新了一段个签：“以前陪伴在我身边的人都慢慢离开了，不知道以后陪在我身边的还有谁。”
　　那时候的温黎是真的很想说：“我啊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低不下这个头。
　　他又有了一条新的动态，说是要谈几十场恋爱。她看到了，多希望几十场里能有一场是和自己。
　　那天晚上他们又聊天。凌晨三点多，他问她“还在么”，她没看到。
　　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回他，他又什么都不说了。
　　这好像是他与她之间常有的相处状态。
　　或许曾经遇见，但一直在错过。
　　不过至少现在，温黎又可以、又愿意光明正大去看他了。刻意地做出擦肩而过，那是年少的她距离当时的他最近的时刻。
　　2017年5月14日。穆臣再次更新个签：“不负如来不负卿。”
　　是放不下还是找了新的？
　　温黎蓦地想起了前半句：世间安得双全法。
　　于是喜欢不吃白萝卜的兔子更博：世间难得双全法，像喜欢你和守住最后一点骄傲一样。
　　2017年5月20日。不知从何时起，“520”似乎成了一个没有名字的节日，大家只是借着谐音“我爱你”纷纷对心里的那个人表达爱意。她跟风给他发99条消息，发了23条就终止了。
　　他说：谢谢你…不过我对象一定要我对你说句话，比较伤人…对不起啊。我有女朋友了，几十场恋爱没你的位置。我不喜欢说这种话，但是她逼我说。对不起。他跟她讲对不起。她怎么更难过了？这一次，温黎趴在乐然肩头哭出了声。
　　听江作白说，他好像是故意做给姚清看的，找了一个相貌平庸的女孩子，好像喜欢了他很久。温黎只是偏执地在想“他连演戏都不愿意找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本身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