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渊的你》Cantodea

13、神格

　　看着李澄一副惊愕又后悔的样子，艾伦拍手大笑。

　　“我的樱桃派，“艾伦说，他总是给李澄取一些不着边际名字：“这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艾伦为李澄解释道：“弑神，不如说是收集神格更确切。“

　　”神格？“

　　看着李澄一脸迷惑的样子，艾伦说:“神格，或者说神性就是一种…我无法向你解释，但是正是神格使低级生命发生了质变，变成了神，即使是一片碎片也可以产生从单细胞生物变成人那样大的变化。“

　　艾伦将他的血滴在酒杯中，沾了血的酒变成闪着微光的奇妙液体，这些液体在艾伦的手上由一颗种子长成了一棵在枝桠上结着不同果实的树。李澄凑近看才发现那些果实有大有小，分别凝结成不同器物，甚至是人形的样子。

　　“我们以光明神的神格作为例子，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你与我的世界，我指的整个多元宇宙。所有的神性的量是一定的。“

　　随着艾伦的声音，那颗种子闪了闪光。

　　“但是随着每个世界不同的历史，地理环境，种族，信仰，各种各样的原由，每个世界光明神的力量大小是不同的，也具象成不同的样子。比如说，在我的世界是单一的培罗，在你的世界…“

　　随着艾伦老师讲到这里，代表培罗的白胡子老头亮了亮，但当艾伦指向属于李澄世界的分支时，只有向四周发散的光点。

　　“你的世界，是一个生机勃勃，混乱，信仰之力又很弱的世界。“艾伦的手指指向那些光点：“在你的世界中，没有统一的信仰，埃及的荷鲁斯被称为太阳神，希腊的阿波罗被称为太阳神，日本的天照也被称为太阳神…但是他们都太弱了，在他们全盛的时期他们都不足以称之为神，或者是次神，他们只是拥有了一片神性的碎片的伪神。而现在随着科技的兴起，人们信仰的改变，他们变得更弱了，甚至他们可能都已经不存在了。“

　　“我们的任务，就是收集那些碎片，有的碎片附着在了伪神上，有的碎片附着在了一些遗迹的器物中…”

　　李澄盯着那棵闪闪发亮的树打断艾伦：“所以说我们要单挑太阳神吗？干翻阿波罗？”

　　艾伦笑了：“事实上，比这还要简单一点。只有与我神职相同或者相近的神格才对我来说有用，这些神格只会来自邪神或者其他的大恶魔，我们是正义的朋友“

　　艾伦动动手指，那棵树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他的指尖。

　　他轻轻的触碰李澄的脸颊：“多么划算的买卖啊，你将会获得我的帮助——我的身体，我的魔力，与我的知识，仅仅去对抗其他衰弱的恶魔。一片碎片的能量都足以支撑我在这个世界存在千百年，你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只要收集足够多的神格碎片，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不知道是因为昂贵的美酒过于醉人，还是哀求的恋人过于有迷惑性，微醺的李澄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仅剩的两个脑细胞也在劝自己，大恶魔就像是全知全能的，在这种事上不可能翻车。

　　当然了，李澄并不知道，大恶魔并不能对其他位面做出过多干涉，而虚弱的艾伦现在连与深渊建立一个通道都做不到。

　　弑神的革命纲领是立下了，但是神格碎片可遇不可求。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李澄和艾伦也陆陆续续接到一些任务，然而都是些不入流的思念亲人的忧郁鬼魂在作祟，它们甚至都没有李澄遇到的女性恶魔与少女的鬼魂厉害。

　　在这期间，李澄每天用以有的材料勤加练习，又掌握了好几个魔法，但他们始终没有听到关于神格一丝一毫的消息。艾伦却肉眼可见的衰弱下去，他皮肤苍白，死气沉沉，时不时就会流鼻血，就像是患了重病一样，熟悉的人见到他时都会他的状态感到担忧。尽管艾伦还是能沉得住气，但即使是迟钝如李澄也意识到他们不能等下去了，现实却是不尽人意。李澄每一天都在脑内幻想自己如何勇斗邪神，拯救世界与自己的恋人，但是迟迟没有这样的机会。

　　现在艾伦每天大多呆在后厨，避免与人过多交流会露出异样。但在凯文来的那天，艾伦却从后厨走了出来，亲自接待了凯文。在他们讲话的时候，李澄感受到了魔网的波动——艾伦甚至用了魔法去说服凯文。

　　李澄不知道凯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他女儿的故事在现在颇有经验的李澄眼中就是简单的被附身罢了。李澄以为艾伦说服凯文只是为了钱，她想不明白凯文为什么值得艾伦动用他宝贵的魔力。然而在凯文走后艾伦笑着对李澄说，他们等待的时机来了。

　　艾伦在他身上嗅到了强大，黑暗，又熟悉的气息，他怀疑凯文或是凯文的女儿接触过什么强大的恶魔或是邪神。这气息过于熟悉，艾伦甚至觉得他们接触了狄摩高根的哪一位老邻居。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需要他们亲自看看才能知道。

　　被艾伦用魔法支配的凯文像是鹌鹑一样乖乖的交了钱，李澄和艾伦也到了该履行诺言去他家看看的时候。

　　凯文家住在旧金山的市区，艾伦今天没有开车，他们打了出租车去。艾伦为了看起来更专业，今天还穿了白衬衣与西装，李澄觉得他看起来就像老牌好莱坞电影里的杀手。更出奇的是他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小提琴盒，里面满满当当装的是凯文给的两万刀现金。一路上李再在三对艾伦不办事先拿钱的行为表示了指责，但是艾伦说这钱他有用。

　　在快到凯文家时，艾伦指挥着出租车在全旧金山最乱的街区停了下来。他丢给出租车司机两百美金：“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过了几分钟，艾伦回到了车厢里。李澄问他刚刚去做了什么，艾伦悄悄的把小提琴盒拉开拉链给李澄看，里面放了大大小小各种枪支甚至还有手榴弹。看着李澄再次惊愕的脸，艾伦笑着用中文说：“如果能用物理驱魔，那简直是最好的…再说了，这不就和我买符文和魔法卷轴一样吗！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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