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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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1991年6月英国 Malfoy庄园
“OH!Harry！”
男孩梳理整齐的铂金短发因为剧烈的冲击乱了套，他控制身下的扫帚转了个弯儿后停在半空，悻悻道：“你还算有点天赋。”
“啊……谢谢，Aurora也这么说过。”碧绿眼眸的男孩控制扫帚停在铂金男孩身边，扶了扶快掉下来的眼镜，有些羞涩地挠挠头，当做是夸奖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你竟然直呼她的名字。”尽管这些年来已经见怪不怪，但是每次听到Harry直呼Aurora的名字Draca总会有些别扭，他坐在扫帚上重新梳理了一下Malfoy家标志性的头发，倨傲地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像父亲一些。他看着Harry多年不变的羞涩样子，忽然感到有些无力，几乎要维持不住骄傲的架子，恨铁不成钢似的开口道，“你真的是那位小姐身边带大的孩子吗？”
连夸奖和讽刺都分不出，被“夸奖”一下还要脸红半天，羞涩又无害的样子，任何一个魔法世界的人见了都会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绿眼男孩就是Aurora Savant身边带大的教子——跟那位小姐的行事风格完全不搭！就像是养在精灵的海外仙土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时光匆匆，距离Aurora踏遍欧洲各国魔法部、从麻瓜世界领回Harry已经过去五年。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五年足以完成许多事情。
比如说在1988年以“恢复巫师的荣耀”代替了“纯血”的口号后，倒向Voldemort的巫师越来越多，凤凰社渐渐力不从心——无论是从人力还是财力上。Voldemort和Dumbledore越来越针锋相对，食死徒和凤凰社之间甚至发生了几次连《预言家日报》都无法掩饰、不得不报道的混战——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地登在副刊的小角落里，而且内容虚虚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大胆的人们纷纷猜测这一切或许是因为Aurora Savant投资了曾经Ravenclaw的同窗办的报纸《女巫周刊》后收购了《预言家日报》并迅速兼并了其他小报的关系，所以舆论才会被如此操控。1989年，古灵阁的妖精终于低下了骄傲的头颅，Aurora Savant成为百年来第一个在古灵阁拥有股份的巫师，当然，这之中有没有其他人非法干预、暗箱操作就不得而知了。1990年底，Aurora Savant的好友——来自蛇院的Snow Noble宣布成为魔法部新任财政司司长后，英国魔法界的经济大权算是彻底落入了这名年仅21岁的女孩之手。五年来，如同风暴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席卷整个英国魔法界，过程顺利得就如同有什么人站在她身后一路大开绿灯一般。
她已经不是当年刚刚毕业、根基不稳的小女孩了。出任Hogwarts校董，或明或暗地管理着整个霍格莫德、对角巷，乃至偷偷操控着翻倒巷的生意，大手笔地开采利用南极的魔法宝石矿，与欧洲其他国家魔法部的联系使英国魔法界的对外贸展现出空前强盛的局面，同时交流的加深、市场的扩大也解决了许多年轻巫师的就业问题，有些人甚至宣称英国巫师的工资早就是“那位小姐”在发放了。
掌握了金加隆，也就是变相地掌握了魔法世界。
当然，早在Aurora得到这个相对光明些的身份之前，就已经有人是魔法世界的无冕之王了。
不过，Aurora Savant也终于算是实现了她少女时候的梦想——管理所有巫师的钱袋子。魔法世界、麻瓜世界两面通吃，现在，她是当之无愧的金加隆女王。人们近几年渐渐以“那位小姐”来称呼她。
这似乎和某个人的待遇相同，不知他们现在能否平起平坐。
“别这样，Draca，Aurora是很好的人！”Harry终于反应出了Draca话中的讽意，他急得红了脸，说话都有些绊绊磕磕了。他永远不会忘记，女贞路的那个晚上，是谁出现在他面前并带来了一个新世界，所以多年来对Aurora满满的感激与敬仰让他像是炸了毛的小兽般对自己名义上的“监护人”无比维护。
“是是是当然，我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说那位小姐是位很……很雷厉风行的人，你不太像她罢了……你别在意。”Draca含糊地应答着，他毕竟还只是个11岁的男孩（虽然今晚才是他的生日），处事还不够圆滑，但他也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Harry向那位小姐提到他今天的话被误会了可就有点麻烦了，作为一个Slytherin他可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什么？Oh，当然了，他一定会是一个Slytherin的，毋庸置疑。
Harry的脸色缓和下来，重新恢复了温和无害的模样，他很早就认识了Draca Malfoy，这个当年Aurora口中能和他一起骑扫帚打魁地奇的铂金男孩心底并不坏，只是嘴巴有点毒，小毛病有点多，对Harry还是很好的，Harry也把他当做是朋友。毕竟，这个有点骄傲的小孩虽然有时会忍不住对他恶言相加冷言嘲讽，但绝不会把鞋子丢到他脸上，这可比姨妈家的表哥强太多了。
“我们该回去了，Narcissa阿姨让我们早回去洗澡换衣服。”Harry说道，还看了看天色，黄昏将至，天边镶上了一层漂亮的香槟色，就像上次Savant家晚宴时Aurora穿过的礼服，“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可是主角，不能迟到。”
“哼。”Draca孩子气地冷哼一声，难掩语气中小小的郁闷，“那些大人们才是主角，我的生日不过是个借口。”
Harry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Draca的肩膀以示安慰。
“算了不说这个，好歹我终于11岁，可以去Hogwarts了，总算还有点让人期待的事情！”Draca打算换个愉快点的话题，但是很快又想起了什么，“真该死！一年级生不能带扫帚去学校，我得让我爸爸想想办法偷偷带一把进去。”
Harry被他懊恼的样子逗笑了，也开始憧憬起Hogwarts。
两个男孩骑着扫帚并肩起飞，朝着不远处的Malfoy庄园飞去。
法国巴黎 Savant庄园
Aurora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一口气后靠在了椅背上，保持一个姿势一整天后，她的背部都僵硬了。
她拿起桌子上倒扣的镜子，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仍旧是明亮的黑眼睛，随着长大和经历种种后沉淀下了岁月的磨砺，变得幽深而宁静，已经不复小女孩时的天真与任性。仍旧是整齐的额发，发梢处是如洋娃娃般的小卷。无论是她的黑眼睛、她的小巧的鼻梁、她的蔷薇粉色的嘴唇、她的头发的长度还是她的身高……她的整个身体，一点变化都没有。
长发到落及小腿处就停止了生长，她不必每个周都去修剪长长的额发，她的身高不再变化，连指甲都维持在了一定的长度，她甚至不必更换甲油。她用小刀划开手臂，鲜血只涌出一点点后伤口就迅速地愈合了，她剪去长发，一夜间又恢复了原来的长度……整个身体就如同被按下了静止键，如同被时光遗忘一样，一切都停止了。
她已经22岁了，但是竟然和18岁的自己完全没有变化。
这几年还可以瞒过去，哪怕过了40岁，巫师也有上好的驻颜魔药，若是再往后呢？可以隐瞒多久？多少女人期盼永远不变的容貌，但是Aurora只感到恐惧。
她等待多年，等待当年马人口中所说的“真相”，但是“真相”完全没有眷顾她的意思。就在她要遗忘自己未知的另一半血统时，自己的身体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你和别人不一样。
像个怪物。
不会衰老，甚至可能……不会死亡。或者……突然死亡。
Aurora沉默地放下镜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从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烦恼与恐惧，她独自承受，没有一个可以倾诉、商量的人。她不敢告诉Svant先生和Camille姐弟，害怕会牵连他们，更不敢和Voldemort说——这些年，他们的关系实在太过微妙。
Aurora在金钱方面崛起的速度甚至超过了Voldemort当年在政治上的速度，她为他提供占卜和金加隆，他为她提供庇护和方便，但是除了极个别核心人物外，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出色的保密措施，严谨的运作过程，使得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们看上去只有“曾经的师生”这样一层关系。Aurora不接近Dumbledore，也不靠拢Voldemort，似乎除了她的生意和A.S.基金外的一切都不在意，这些年竟真的成了Snow Noble预言的“灰色真空地带”，许多对食死徒和凤凰社都不感兴趣的人选择了她这边，使得魔法界开始有了第三方势力。
她使自己看上去对政治漠不关心，却在每个周和Voldemort隐秘地聚一次餐，交换各种意见措施，为了防止这层关系被撞破，他们每周见面的时间地点不固定，还要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有时甚至会临时更改好几次计划，甚至有一次他们从意大利分两路到了大洋洲，末了又奔回了意大利，在游人众多的比萨斜塔上建了一个独立空间喝茶讨论。每个周的这一刻真是又冒险又刺激，简直像是……不被世俗允许的情人的秘密约会一般。
但Aurora很清楚，彼此间道不明的微妙关系。亦友亦敌，从不曾对对方信任半分，彼此都有说不得的秘密，却密不可分。他们是利益的共同体，彼此心照不宣地维护着这种微妙的平衡，如履薄冰。
Aurora想让自己的底牌多一些，再多一些，因为她知道这种平衡不会永远维持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颗突如其来的砝码打破它，到时候，Voldemort会怎样对她……她完全没有把握。
她唯一清楚的是，如果那一刻真的来临，她可能无法对他下手。
多年的相处，似真似假间，她已经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Aurora长长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准备梳洗换装。这些年她避免着与两大势力的领头人公开见面，但是今晚由不得她了。
Malfoy庄园大厅
有头有脸的客人们拿着金色的请柬陆陆续续地进入大厅，Draca Malfoy穿着崭新的礼服长袍跟在父亲身边周旋于客人之间，11岁的男孩模仿着父亲骄傲有礼又疏离的模样，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合格的继承人。
尽管人们都知道，这场生日宴的真正主角并不是这个男孩，仍旧在大小Malfoy走过来时得体地恭喜寒暄着，内心焦急地等待着真正的主角登场。
主角之一的Dumbledore最先出现了，他穿着与年龄和外表完全不搭的天蓝色袍子，袍上满是闪闪发光的星星，戴一顶坠着雪白绒球的巫师帽，脸上是和蔼可亲的笑容。他先是恭喜Draca即将进入Hogwarts并送上一份礼物，但小少爷明显被未来校长的打扮和品味惊吓到了，一旁的大Malfoy等大人倒是对此见怪不怪——对在场的人来说，Dumbledore几乎是他们所有人在校时的校长。
过了请柬上的开始时间后10分钟，第二位主角Lord Voldemort不急不缓地走进大厅。他独自一人，一言不发，浑然天成的高贵风采和周身散发的霸道的魔压却让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耀眼的男人、伟大的黑巫师。
边角绣着银色魔纹的黑色礼袍划过大理石地板，血红的双眼扫视四周，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立刻就成了整个大厅的中心。
“晚上好，Voldemort教授。” 就在现场寂静非常的时候，Dumbledore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走上前去，伸出手，像是见到老朋友般愉快地打着招呼，看上去甚至想要再来个拥抱。
Voldemort礼节性地碰触了一下Dumbledore伸出的手掌，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弧度，磁性的嗓音响起，明明很低沉却似乎已经回荡了整个大厅，“晚上好，Dumbledore校长。”
一些年轻的女巫看到他的笑容竟都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气。正在黑白两道的两位领袖面对面虚情假意时，门口处传来的高跟鞋击打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瞬间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最后一位主角已经登场，好戏即将开场。
鲜红的裙裾划过地面扬起优雅的弧度，层层叠叠之上骤然收紧的线条勾勒出曼妙的腰身，装饰了美丽宝石的裹胸之上，一串黑色的珠宝扣在纤细的脖颈，她戴黑色的玉石臂环，复杂美丽的发髻上戴着宝石做成的花环，坐实了南极宝石矿主人的名号。这些珠宝甚至不如在场的某些贵妇人闪耀，却隐含着宝贵的魔力，彰显着富可敌国的金加隆女王身份，却也不显媚俗。Aurora Savant少女般俏丽的脸上扬起动人的笑容，如同从海外仙土中飘然而至的精灵女王，浑身披洒着月光般闪耀又柔美的光华。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人先走了出来，但这个人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戴一副圆框眼镜的男孩从角落中走出，他稚嫩的小手执起Aurora右手，轻轻落上礼节的一吻，脆生生的童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引着她向这次宴会名义上的主角Draca Malfoy走去。所有人都开始猜测这陌生男孩的身份，奈何Harry这些年被Aurora保护得太好，基本住在麻瓜世界，知道他的人并不多，知道的人也不会随便乱讲。
“Thanks,Harry.”Aurora完全无视了两位黑白巫师，朝着铂金男孩走去，“Bon anniversaire.(法语:生日快乐)”
后者因为这出乎意料的场景表现出一点稚嫩的局促不安，不过很快就重新挂起了Malfoy式的笑容，在Aurora手背上落下一吻，得体地欢迎道：“Merci,Mademoiselle.(谢谢，小姐)您的到来令Malfoy庄园蓬荜生辉。”
“Tu exagères un peu.(你有点夸张了)Malfoy庄园本就金碧辉煌。”Aurora微笑着眨眨眼睛，“礼物我放在你母亲那里，好好享受你的生日，别被人搅了兴致，人一辈子可只有一个11岁。”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所有人，最后定格在站在一起的黑白巫师身上。
她慢吞吞地走上前去，拎起裙摆向两人一同行了个屈膝礼，平淡地打着招呼：“晚上好，校长，教授。”旋即转过身，露出一个活泼的俏皮笑容，半是认真地责怪道，“哎呀，音乐怎么还没有响起来。”
下一秒，音乐响起，人们像是冰雕解冻般再次喧哗起来，纷纷滑入舞池。但三人所站之处却无形中形成了真空地带。
人们紧张而热烈地期待着三位重要人士第一次公开见面，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一直维持着平衡的第三方势力会不胡在此选择她所倒向的那方，却无功而返，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了。
Dumbledore的目光追寻着正和小Malfoy窃窃私语的碧眼男孩，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无比复杂，几乎已经惊起了惊涛骇浪，多年前被突然从Dursley夫妇手中转走监护权的“七月男孩”Harry Potter此刻就在他眼前，顶着一张和James Potter小时候相似的脸。他秘密找寻他多年，却总也找不到，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他再次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那个男孩……”
“那是Harry Savant，A.S.基金会名下的孩子们之一，现在我是她的监护人。”Aurora笑眯眯道，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换上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我们接收他的时候，小家伙严重营养不良，调查显示他常年操守监护人的虐待，我们绝不可能让一个小巫师继续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您说对吗，校长？”
“Oh,当然，当然……” Dumbledore半月镜片后的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Aurora。
Voldemort始终一言不发，却保持着意味不明的浅浅笑容注视着两人。
“啊，我都好久没和Narcissa聊天了呢，失陪了两位，祝你们今晚愉快。”Aurora愉快地扬起下巴，再次行礼离开。
Voldemort嗤笑一声，也转身离开，留下沉默的Dumbledore，Lucius Malfoy立刻走上去。
Aurora和Narcissa寒暄了一会儿，看到Lucius仍旧在拖着Dumbledore后，她将周围贵妇们的注意力转移到Narcissa的耳环上后，给自己悄悄施了一个忽略咒，一点一点退出人群，慢慢隐匿在落地窗的窗帘后。她触碰了一下窗帘后藏着的门钥匙，下个瞬间就来到了Malfoy家的密室。
冰凉的大手圈住她的腰，两片温热的薄唇落在后颈，男人的下巴落在她的肩上，耳边响起熟悉的低笑声：“Good evening,my girl.”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Chapter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