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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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rora没有遇见Lord Voldemort，现实情况却比遇见他更糟糕。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了Fillette太多的自由，所以她总给自己找麻烦，好比说这次，等Aurora抓住她时才发现自己早已身处禁林。
更让人绝望的是她迷路了。
雪停了，厚厚的积雪几乎压弯树木的枝桠，黑色的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结实的响声，Aurora把Fillette勒进围巾里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地方原地打转。
当五分钟前看到的老臻树再次出现在眼前时，Aurora决定先就地休息一下再慢慢想对策。
“唉，好吧，我想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违反校规，幸运的是一直没被发现……”她坐在老臻树露出地面的粗大树根上，那里刚好没有积雪，可能是被上面的树枝挡住了，“如果不想被惩罚扣分的话，我只有自己走出去了……希望不要被发现才好……”
罪魁祸首畏冷地缩在围巾里喵喵地叫唤着，Aurora之前在书上读到猫都很怕冷。不过她现在实在没法好脾气地冲她微笑，她叹了口气说道：“Fillette、Fillette……我不想限制你的自由，可是你也不能总这样到处跑呐，要知道你还是个孩子呢，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再放你出去好吗？”
“他们的自由的确不该被限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Aurora吓了一大跳“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人类总是自以为是。”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书上插图里的马人从树后走出来。
他高大极了，下半身是马，上半身是人，长着一头铂金色的半长发，一双冷冰冰的蓝眼睛，蹄子在地上发出“塔拉塔拉”的声响，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尽人情，似乎并不是很友好，但是不可否认他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不屑和不耐烦。
“Hello,Who are you？”Aurora小心地凑近了一些，发现对方没有驱赶的意思，于是胆子慢慢大了起来。能直接见到这种神奇的生物让她感到兴奋，“我在书上读到过你们，书上说你们精通占卜、射箭、天文学还有魔法治疗，并且非常聪明！”
“Oh，是的，巫师！哼——”他不太耐烦地用蹄子仔细地刨了刨身边的积雪，很快积雪下就露出了一小块土地，Aurora瞪大了眼睛惊奇地发现一株小小的、绿油油的幼苗正立在那里，不过大雪几乎把它压坏了，马人弯下腰伸出手去扫开其他的积雪，似乎是在保护那株幼苗，嘴里一边哼哼唧唧地嘟囔着，“是的，巫师的书？他们说我们什么？哼，总不见得有什么好话……”
“或许你知道的——《神奇生物在哪里》，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简直太幸运了！”Aurora欢快地走近那株幼苗，不顾对方敌意的眼神，径自伸出双手轻轻地覆在了幼苗上，“我一直对你们的学识……嗯，很好奇。”
Aurora的手指慢慢抽离，然后，如同一个奇迹般的，刚刚因为大雪而濒死的幼苗竟然重新挺立起来，而且迅速长高长大，渐渐的，幼苗的顶端抽离出了两朵金色的花苞，没多久，花苞也张开了，盛开出金色的花朵……这还没完呢！只见花朵马上又凋零了，金色的花瓣落在了裸露的土地上，刚才开花的地方冒出了星星一般灿烂的果实。
“我的一个同学圣诞节送了我一盆星星草，刚才一看见它我就认出来了，然后我想起当时我触碰那礼物时发生的事情，就想试试看能不能救活它——星星草都是这么结出果实的吗？我去过图书馆，但是没找到相关记录。”Aurora开心地说道，伸手摘下了两颗果实，随手递给她的新朋友一颗，另一颗送进了自己的嘴巴，精致的小脸上是动人的微笑——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马人诧异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是Aurora Savant，你呢，马人先生？”
“曙光女神……”马人喃喃自语道。
“你叫做‘曙光女神’吗？”Aurora曲解了他的意思，“这名字可真有趣！”
“不，我是说，Aurora——曙光女神……”马人一扫之前的不耐烦，忽然有些急切和不安地说道，“Aurora，曙光女神！你、你或许证实了那条轨迹……”
“呵呵～是的，我知道我的名字的意思，但是这个世界上又不只有我一个人叫这个名字。”Aurora边笑边咽下了金色的果实，一股甜蜜的汁液顿时溢满口腔。她明显没有理解马人话语的真正意思。
“星星能够预示未来……火星主战，九年前火星旁多了一颗走错轨迹的未知星星，我们为它起名‘曙光女神’……”马人喃喃自语道，似乎完全无视了一旁的Aurora，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神秘的、了不起的力量，来自自然，回归自然……”
“很抱歉打断一下。”Aurora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她隐隐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正在冲破她的思维，她好像要意识到什么了，可就是看不透那层薄雾，这让她感到莫名烦躁，“你刚才说星星……”
“马人不能透露预言的意义，我们只是负责观测星星的轨迹，以便及时地发现它们彼此之间是否发生了偏离。”他突然打断她说道，不过语气竟然不可思议地多了几分友好，甚至恭敬，“我是Firenze，尊敬的小姐。”
友好恭敬的语气？！尊敬的小姐？！
Aurora觉得这不是自己在发梦就是全世界研究神奇生物的巫师在集体扯谎——马人像对待muggle一样对待巫师，他们彼此水都看不起谁！
“就算星星偏离了轨道又如何？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偏离，怀着兴奋与不安等待未知的未来，我们谁也没法把它们掰回正轨！况且谁给你们的权利说它们是偏离而非走上了更正确的轨迹？！”Aurora突然感到没由来地激动和愤怒，她痛恨偏离、无能为力之类的词语，她也讨厌软弱地屈服于未知的命运。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这些话时的语调和情绪是多么的骄傲和霸道。
“我送您出禁林，尊敬的小姐。不过在那之前您愿意跟我去见一下我们的首领吗？”Firenze竟然欠了欠身，之前的不屑、不耐烦完全消失了踪影，他没有对Aurora无理取闹的愤怒做出一点评价，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他所表现出的只是莫名其妙的谦恭，Aurora越发觉得自己在发梦了，“请跟我来。”
一路上，Aurora又问了很多问题，尽管她尽量使自己不要显得那么急迫，但是无奈她实在有太多疑问，可是Firenze只是在前面沉默地带着路，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Aurora远远地看到了另外的两个马人，他们老远就瞧见了他们俩儿，对Firenze带来一个人类感到非常愤怒。
“Firenze！你怎么能……”一个马人不满地嚷嚷起来。
“住嘴！她是‘曙光女神’！” Firenze烦躁地吼道，他的同伴竟然真的闭嘴了，而且开始用恐惧又恭敬的眼神看着Aurora。
很快，Aurora见到了马人的首领——他看上去年纪很大，有一头华丽的金发，不过他有一双充满智慧的、深邃的灰眼睛。似乎无论何种生物一旦到了一定年纪眼底就会发生某种质的变化，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缘故吧。
Firenze用某种Aurora听不清也未必听懂的语言对首领小声说了什么，还把一直攥在手里星星草果实递给了他，老马人的眼底立刻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随即陷入了沉默。
就当Aurora以为他要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老马人突然呵退了周围的其他马人，然后慢慢走近Aurora。
“我是马人Diviner，尊敬的小姐。”老马人突然跪下了两只前蹄，低下金色的脑袋恭敬又激动地说道，“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呃，您先起来行吗？”Aurora有些不知所措了，似乎一切神奇的事情都发生在了今天，她伸出手去想把他搀扶起来，对方却好像很慌乱地把头埋得更低，这让她越发不解这位Diviner①了，“其实我从刚才就一直有很多问题想问Firenze了，不过他一直都不肯告诉我，您能回答我吗？”
看着女孩急切地脸，老马人不安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尊敬的小姐，您要知道，马人的职责是……”
“我知道的，Firenze说过，可那不是我想知道的。”她打断他说道，先前那种骄傲和霸道的感觉又回到了她的语气里，这让她自己都感觉惊异，就连窝在围巾里的Fillette都被吓了一跳，她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昂着下巴的样子。她讨厌那样，可没法阻止自己不去那样。
“果然是……”可是老马人明显不那么认为，她发现他竟然为她刚才骄傲霸道的语气着迷甚至俯首称臣，突然间先前的疑惑全都转化成了不安，对未知的不安——她觉得自己在接近一个真相，一个可怕的真相，Diviner仍旧跪着前蹄，这次他的语调换成了某种叹息，“还没到时候，所以您现在只有那么点力量，不要着急……您瞧这颗果实，您的双手赋予了它荣耀……”
Aurora摒住呼吸，竖起了耳朵，她觉得他快要说到重点了。可是现实却让她失望了。
“再耐心等几年吧，就快到了，尊敬的小姐。”老马人说着俯身行了个礼，“能让我看看您的手相吗？如果可以我将不甚荣幸。”
Aurora伸出了右手。
“自然赐予您荣耀，神祗永远保佑您，不过这之中要经历一些不太愉快的过程，命运会眷顾您的，看在您血统的份上。”Diviner看着她掌心的纹路，用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
“没了？”她问道，已经放弃了从马人嘴里问出那些不着边际话的真实意义。
“暂时如此。”Diviner回答道，非常谦恭。
“好吧，那我就问一个问题……”她到底还是不希望这次禁林之行无功而返，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后，“你们为什么称呼我‘尊敬的小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恭敬？”
“这取决于我们与您血管里所流淌着的鲜血的某个契约。”Diviner飞快地回答道，并且第一次对马人迷雾般的话做了一点补充，“您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来禁林，这里的任何生物都不会拒绝您，尊敬的小姐。契约规定所有人对您守口如瓶，等您觉醒后自然会知道一切。”
所有的话都直指一个词——等待。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Aurora的记忆只是恍恍惚惚。隐约记得Firenze送她出了禁林，走之前所有马人朝她行礼。隐约记得自己抱着Fillette回到了公共休息室，Camille说她失踪了四个小时……
她一头栽进床里，感觉头晕目眩。一切实在太突然了，她必须好好地梳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和马人的话。
首先她要确定星星草的结果究竟是不是偶然。想到这里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飞一般地跑出了寝室——她记得走廊上有一盆快枯死的魔法植物，Mei之前还在考虑是不是把它送到Sprout教授那儿去看看。
四下没人，Aurora伸出手去轻轻抚摸植物枝干处枯死的位置，然后像是证实一个噩梦般眼睁睁地看着那块地方重新长出了新芽儿。
幸亏没什么人看见，她逃命似的飞奔回寝室，锁上门后连施了好几个静音咒然后用枕头蒙着头痛苦地尖叫起来，如同发泄般的尖叫起来。
“这取决于我们与您血管里所流淌着的鲜血的某个契约。”
没错！Diviner说他们和她的血存在某种契约，这种契约的确存在，可是她到现在才发觉。当她小时候靠近花园的蔷薇，那些花朵好像在自动避开时她就该察觉到的②不是吗？这么久了，是她真的没有发现？还是她一直在骗自己？明明在看到星星草结果时就觉得不对劲，可还是固执地认为星星草就是依靠手掌的抚摸结果，这真可笑不是吗？一个可怕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不愿意承认。
那一半未知的血统，连分院帽都分辨不出的未知的血统……
我是个怪物。Aurora把头埋在枕头里，第一次软弱地哭了。我是个怪物，连分院帽都不知道的、未知的混血怪物……
哭了一会儿，她感到有些累，况且哭也解决不了问题。Aurora是讨厌软弱的人。
她坐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一面魔法穿衣镜前——那是Ravenclaw的一个学姐送的圣诞礼物。
“你真漂亮，可爱的小公主！”镜子一看到她就献媚地说道，“快擦擦你的眼泪，别让它沾满你美丽的脸！这么可爱的小公主怎么会是怪物呢？不要胡思乱想啦！”
Aurora下意识地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底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我绝不会是个怪物的。她暗自想到，努力冲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绝不会是的，一定不是……马人让我等待，那么我就等待，一定会知道的……我将会争取无时无刻不使用大脑封闭术，没有人会知道今天发生的秘密和我心里的想法，我会等待那个真相……
注:①Diviner一词在英文里有先知、预言者的意思。
②本文第一卷Chapter 2曾经提及蔷薇的刺儿避开Aurora的事情，原句：“那些蔷薇有着尖锐的刺儿，但当她碰触它们时，那些刺儿好像刻意避开似的不愿去伤害她，尽管在她看来那些刺儿并没有动。”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