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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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从来没那么糟糕过，你越想躲什么，偏偏什么就来。
这已经是Aurora Savant在餐桌上的第十五次叹气了，可怜的小姑娘今天一整天一共受到了两次大的惊吓，如今根本没胃口应付丰盛的晚餐——一次来自Voldemort教授的不可饶恕咒，另一次来自Slughorn教授的魔药课。
想象一下，当你的坩埚刚刚冒出书上描述的紫色气体时，一张笑容灿烂到几乎扭曲的老脸突然出现你面前，用一种异常夸张的语气惊呼道：“Perfect！”然后神秘兮兮地邀请你周五晚上参加他的“鼻涕虫俱乐部”——Meilin！多么惊悚的场面？！
还好，他也邀请了Camille和Bruno，否则Aurora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突然多出的一大堆麻烦了——Voldemort教授已经派家养小精灵带来口讯：今晚七点半，办公室。
虽然“发呆的洋娃娃”是一幅很美的画面，而且周围连Gryffindor在内的学生都非常乐意欣赏，但是一直在一旁冷静观察的Camille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她轻轻地移开Aurora面前的餐盘，六分熟的牛排被切割得四分五裂，Aurora没反应过来继续下刀，银餐刀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使得她终于回过神来，却没曾想恢复清明的黑眼睛无意间对上了教师席的Voldemort教授，后者竟然朝她举起了盛满红酒的杯子，意味不明的笑容引起了四院女生一致的抽气声。
Aurora觉得情况比原先更糟糕了。
“乖啦，先吃点东西嘛，好不好？”于心不忍的Nina安慰式的摸了摸Aurora的头，招来小姑娘怨念一瞥，干笑着说道，“其实不用担心啊，Voldemort教授应该不会对女生施加什么太严重的惩罚。”
“应该？你确定？”Aurora孤疑地反问道，顺手接过Camille递来的热牛奶。
“呃、这个嘛，应该是的……”忍受不了Aurora“你给本小姐说实话”的眼神，Nina败下阵来，小声说，“嗯……其实，事实上，至今还没有人敢在Voldemort教授的课上不守规矩，所以亲爱的Zora你这次是开了先河，是肩负着整个Hogwarts(女生)的期待哦！”
“……”Aurora小朋友脸色煞白，低下头抿起了唇，歪了歪头，盯着牛奶杯沉默不语，浓密的睫毛小扇子般投下一片阴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引得一边的学姐们母性泛滥。
“呃，其实，你可以试试看对Voldemort教授做这个表情……”Nina偷偷瞟了一眼教师席上的，发现他正在和Dumbledore校长交谈着什么，似乎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才小心翼翼地凑到Aurora耳边说道，“你这个样子，我是个女生都心软啦……”
Aurora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Nina一眼，后者讪讪地笑着，连忙扯开话题：“与其担心Voldemort教授，不如担心下Slughorn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吧，你应该是第一次去吧？Slughorn教授只邀请那些超级优秀有才华、或者家里在魔法部任要职的学生呢。”
“我之前连听都没听说过……”Aurora叹了口气说道，轻酌一口牛奶，有些烫口，“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找上我，我根本不符合你说的两个条件。”
“小傻瓜！”Nina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其实有时Aurora甚至怀疑她是被错分到Ravenclaw的Gryffindor，尤其在得知她是Ravenclaw的找球手后，但是因为Nina Lee对知识的热烈追求始终无法确定，“Aurora Savant——Ravenclaw的洋娃娃，拥有超乎寻常的魔法天赋的女孩！无论是Flitwick教授的魔咒课还是Slughorn教授的魔药学，甚至是Voldemort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你已经够出众啦！老实说那五十分可真带劲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Aurora有些心烦意乱地放下牛奶杯，整理了下袍子准备回寝室，她得赶在七点半之前完成作业：“我先回去了。”
“可是你几乎什么都没吃！”一旁的Camille惊叫道，尽管她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可还是引起了其他学院的注意，要知道Ravenclaw一直都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从没这样热闹过，“你给我站住！不吃完不许走！”
“Oh，亲爱的Maman……”很显然，在这个问题上，Aurora的撒娇对Camille失效了，但后者还是极不情愿地做了一些妥协，“把这个带回去。”
“是是是我伟大的Maman！”Aurora一面答应着一面端起了放满精致小点心的小盘子，躲避着Camille“我得让Yaya监督你吃完”的唠叨声离开喧闹的礼堂，经过Slytherin的长桌时，Snow Noble冲她微笑，被她一扭头直接无视。
Aurora寝室
全部作业完成的时候已经是七点整了，同院的学姐知道了Aurora的“幸福”遭遇都很善解人意地没来打扰她，要不然这个时候她们都会来听她拉大提琴，就连Camille也为了让她安心写作业没有来敲门，于是这段时间房间里一直安安静静的。
Fillette今天异常精神，她爬到主人身上喵喵地叫着，希望得到一点爱抚，Aurora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小家伙还是只有她两个拳头大小，可以直接放进口袋，但是比起刚买回来那会儿要壮实了许多，皮毛也更加光亮了。Camille说在魔法世界里这个品种的安哥拉猫不会再长大了。
不会再长大了……每每想起Camille 的这句话Aurora都会不自觉地发愣。她是渴望长大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她又害怕长大。其实Aurora非常胆小，尽管她在一些某些方面表现的勇猛无敌，比如说挑衅Snow Noble，违背Voldemort教授的课堂规矩，但是她害怕长大。她怕自己长大后会变成像Ardelle姑妈那样刻薄又严肃，一想到这儿她就浑身发抖。她也害怕Papa随着自己的长大而老去，最后死去。她还害怕将来会和那些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因为长大而分别——这是最让她不能忍受的。
可是她没法不长大。
Aurora叹了口气，发现离Voldemort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忽然想起了锁在抽屉里的Riddle的日记本。
『Hi,Tom.』
『亲爱的小小姐，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对了，我在读Zweig的作品，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muggle作家。』
『真有趣！你能从纸上看出我的情绪？还有，你怎么会想到去读Zweig呢？』
『你的花体字比平时懒散了许多，不过我确实可以感觉到日记本以外的世界，尽管不强烈——上次我听到过你拉大提琴，很美。Zweig的作品我还没有读完，至于原因，因为你喜欢他的作品啊。』
刚刚还感到有趣的Aurora忽然脸红了——不仅因为一个原因。
『多谢……』
『你还没说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学业上的事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些辅导。』
『唉，其实不是这样的。』
Aurora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才写道——
『亲爱的Tom，你上学时上过Voldemort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吗？』
『没有，事实上我上学时他还不是Hogwarts的教授，但是我相信Dark Lord那时在魔法界已经很有名了。』
『唉，我今天上课的时候似乎惹他生气了，他让我七点半去他办公室领惩罚……』
『哦？你怎么惹到他了？』
Tom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一贯谨慎华丽的花体字竟然也愉悦地飘忽了起来，看得Aurora有些郁闷。
『事情是这样的……』
Aurora提笔写道，费了很长篇幅才把事情的原委都写在日记本上，她看着那些句子慢慢渗透进泛黄的纸张，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位朋友还是不错的，尽管他来历不明。
『你还挺厉害的嘛！』
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Tom手中难得出现的感叹号让Aurora十分惊奇，她本以为他会责怪，不过责怪她什么呢？施展了不可饶恕咒？还是别的什么？仔细一想，Aurora突然发现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太离谱的事情，而且Voldemort教授当时看她的眼神似乎也不是在生气。
『你才九岁，竟然能施展出夺魂咒，虽然从你的描述来看似乎并不成功，而且也是情急下逼出的力量，但是就黑魔法天赋来说，这些已经太足够了，我想Voldemort教授不会生气，反而高兴才对吧。』
『但是我没有听他的话，擅自使用了咒语，破坏了他的规矩，他会为此惩罚我的吧？』
『放心好了，我想他不会惩罚你的，就算要惩罚，也是抄书之类的事情吧。』
『唉，我越来越不安了了，亲爱的Tom，请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我有些害怕Voldemort教授。』
『为什么？』
『啊，先不跟你说了，快到时间了，我要走了，Bye～』
『Bye.』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
看着盘踞在办公室门口的大蛇，Aurora并不感到害怕，她从不害怕任何动物，现在她害怕的是办公室里面那位。
“口令！”
“Hades.”
难道Voldemort教授也看muggle的《希腊神话》吗，为什么会用冥王的名字做口令？当小精灵传来口令时，Aurora着实吓了一跳。听说Voldemort讨厌muggle的，怎么会去看muggle编篡的书籍呢？
“晚上好，Voldemort教授。”一进门Aurora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Lord Voldemort，他的面前堆着一摞高高的文件，让人怀疑他永远都处理不完。
“我能处理完这些，事实上我每天都要处理一些类似的东西，要知道，作为一些人的信仰，如果没有我的指挥他们简直都不知道该把自己的魔杖放在哪里了。”Voldemort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自负却又很迷人，他挥了挥手，似乎是无杖魔法，一把精巧的、铺着白色天鹅绒的小椅子出现在办公桌前，“坐。”
“我很抱歉，Voldemort教授，我其实……”Aurora一惊，刚刚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侵入了她的思想，Voldemort教授知晓了她的想法，所以才会说他能处理完那些文件，这可真奇妙不是吗？
“坐。”Voldemort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十指交叠托在下巴上，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Aurora，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感觉他的语气前后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他似乎真有些生气了，但是看到她乖乖坐下后又缓和了，“不需要解释什么，Savant小姐，我要说得和今天课上一样——你有过人的黑魔法天赋，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Aurora沉默着，她在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聪明人都不会想要去插话，她已经放弃了解释，不过她知道在Voldemort教授看来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巴黎是个迷人的地方。”他忽然话锋一转，内容有些让人摸不着北，Aurora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扯到她的家乡，但是这已经给她提供了一个危险的信号——Voldemort教授似乎知晓关于她的一切，但她对他却一无所知，这可不怎么令人高兴，但是他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我曾经到那里游历，学习到了很多东西，一些有用的人才在那个城市宣誓追随我、向我效忠。”
他好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好像是在对Aurora说明什么，很多年后战争爆发时，Aurora才明白当时他是在向自己打开他的阵营、展现他的实力，实则是一种变相收买。
“好了，言归正传。”他说道，嘴角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刚才和我说话时你感觉到了什么？”
“……您在感知我，或者说您侵入了我的思想？”她沉默一会儿，随即飞快地回答道，她没打算说谎，首先她讨厌说谎，其次她认为对Lord Voldemort说谎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那是‘摄魂取念’，我很高兴你的确没让我失望，一般的巫师都不会察觉到我进入了他们的思想。”Voldemort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赞赏，“接下来我需要测试一下你究竟有多少天赋，拿起你的魔杖。”
Aurora跟Tom Riddle说过她害怕Lord Voldemort，但是没有来得及回答理由。
她害怕他不明目的的笑容、恐怖的压迫感和强大的实力，她尤其害怕得是她看不透他，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他像一块宝石，用迷人的光辉吸引着所有人，但他也像蔷薇、像罂粟、像某些真相——迷人与危险共存。
Lord Voldemort的存在对于Aurora来说就像“长大”一样，是一个既期盼着又抵触着的谜。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