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巴顿》煜影

5、聚会

　　修尔两人赶到老虎酒吧的时候，克里还没有到。他们挑了一个隐蔽的座位，点了两杯水。
　　“告诉我，你为什么敢在我面前做这种事？”卢卡问。
　　“你指什么？”
　　“别装傻了！你明知道我指的什么，占卜这种东西我们圣骑士做不来，也不会选魔力强大的人当骑士。你不怕我告密吗？”
　　“当然不怕。”修尔笑了，“我知道你不会。”
　　卢卡靠着沙发，仰头发出疑问，“证据呢？”
　　“你都不在乎圣骑士的身份，怎么可能在乎这种事情。”他指的是当时卢卡在山姆餐厅说的那些话。正是因为卢卡这么做了，修尔才确定对方根本不在乎这种身份，“更何况，你要是想这么做，早在西达主教面前说了。”
　　卢卡沉默了一会儿，才叹口气，“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神父。”
　　“多谢夸奖。”
　　寥寥几句话倒是把问题说开了，本来就没有多默契的二人现在反倒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
　　几分钟后，克里进来了，两人瞬间打起精神。
　　和修尔占卜的画面一样。他先是和酒保说了几句话然后点了一杯血腥玛丽，之后开始有意无意的打量周围。
　　“他到底在看什么？”卢卡自言自语，“或者是在找什么？”
　　“你不觉得酒吧人很少吗？”修尔突然开口。他这么一说，卢卡也发现了。和几年前他来度假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老虎酒吧的人少的可怜。
　　突然克里动了，他好像看到什么了，急忙向洗手间走去。修尔两人连忙跟上。
　　根据占卜画面，克里即将在这里被杀。
　　刚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克里痛苦的呻吟声。卢卡率先一脚踢开门，对着要拿出刀的男人使出几个利索的攻击来。
　　修尔扶起克里，瞥到洗手间门口走过一个人。速度太快，只有白衬衫的衣角落入眼中。
　　卢卡将人打昏后，才拉起这位情报商，“你还好吧，克里。”
　　“还好，还好。”大腹便便的男人笑得憨厚老实，谁也不会知道有这样一副老实人的脸竟然是个情报贩子。
　　“你又救了我一次。”他感激道，“这位是……你的新男友吗？”
　　“不是。”卢卡道。
　　修尔发现，不管是克里还是先前的阿丽莎都对卢卡很熟悉。而且他说的新男友……好吧，关于这点他不想知道，这是搭档自己的私人事情。
　　“我叫修尔，是卢卡的搭档。”
　　“哦，哦！是搭档啊。抱歉。”克里不好意思摸着鼻子，“我以为卢卡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了。”
　　“克里，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揍你了。”卢卡威胁他，修尔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别看了！没什么好说的！不要问！”
　　“好的。”修尔乖巧得低下头。
　　他的搭档生气起来就像发怒中的蜻尾虫。杀伤力很大却又因为漂亮小巧而可爱。
　　“你知道阿丽莎多担心你吗？”卢卡道，“她差点哭了。”
　　她已经哭了。修尔想到走之前对方哭得妆都花了。
　　克里犹豫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我怕他们会对阿丽莎下手。”
　　“他们你被威胁了？”
　　“对。”克里点头，“你们既然来了，一定知道菏泽拉的事情了。上周赏金猎人来了，他们也是为了这件事。”
　　修尔道，“泽塞。”
　　克里继续道，“他们想要泽塞的情报。但我手上并没有，泽塞太会躲藏了。于是他们就那阿丽莎当做筹码，要求我尽快找到对方的藏身地点。我原本是想让赫拉恩帮忙照看阿丽莎的，但是那个人……你知道的，我和你关系好，他拒绝了。”
　　听到这里，卢卡低头道歉，“抱歉。”
　　“不是你的错。即使不是因为你，赫拉恩也会和我要一大笔金钱当做报酬。”他苦笑道，“老实说，我可能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所以你就瞒着阿丽莎。”修尔陈述事实。
　　“是的。她很喜欢这里，我们也定居了，不打算搬走了。”
　　“那你查出什么来了？”修尔问，“我们这次来找你也是为了泽塞的事。”
　　提到这个，克里一拍脑门，“惨了！被他跑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查到他们今晚会在这里举行聚会。”
　　“在这里！”卢卡惊讶。
　　“没错，就是这里。但是人员都有谁我还不知道。”
　　修尔突然想到刚刚看到门口走过的白衬衫男人。背影和修女照片上的泽塞有点像。
　　“该不会……”他突然跑出去。果然，酒吧内原本还有零星几个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连酒保都消失了。
　　“这……”卢卡和克里跟出来看到空空如也的酒吧，意识到被摆了一道后，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看来人少是有原因的。”修尔调侃道。
　　卢卡皱眉，“没想到酒吧内部人员就是其中之一。要是这样的话，那菏泽拉这么多地方，说不定……”
　　修尔沉声，“那基数就很庞大了。泽塞这个人可能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很聪明。”克里突然出声，“而且还很擅长蛊惑人心。据我调查，凡是和他有接触的几乎都将他视为神。”
　　“神。”卢卡眯眼，“哼，真是自大。”
　　他们从老虎酒吧出来已经下午了。修尔和卢卡送克里回了家，不过赏金猎人还在菏泽拉，他们一致决定瞒着阿丽莎。
　　离开前，克里告诉了他们赏金猎人最近会去教堂。他们觉得教堂可能是圣骑士的据点之一。
　　“那他们的算盘打错了。”卢卡摊手，“这边的教堂只是个普通地方。”
　　修尔接话，“唯一的线人还被你送走了。”
　　卢卡交叉双腿笑得有几分得意。
　　不过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圣骑士那边就传来噩耗——菏泽拉的线人死在了旅馆。
　　死亡原因是自杀。
　　“自杀？”修尔回想最后一次见修女，她神情恍惚，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的恐惧。
　　是害怕还得被精神折磨的？也或者是泽塞……
　　不管是什么原因，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去教堂为她祈福。
　　菏泽拉的教堂比劳斯小镇的还有小点。神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为年轻的修女扶着他。
　　修尔和卢卡到的时候，他们正在祈福。
　　“愿神祝福你，阿门。”老神父颤颤巍巍站起来，带着一副老花镜，“你们好。很抱歉，今天我们要为吉娜祈福，无法接待你们。”
　　吉娜就是死去修女的名字。
　　另一位修女听到她的名字，忍不住低头落泪。
　　“哦，孩子，别哭。她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我知道。”玛姬擦了擦眼泪，“只是吉娜……”
　　“我们是吉娜的朋友。”这个时候修尔曾经当过神父的经验就出来了，他真挚的眼神迷惑了教堂的二人，甚至还和神父聊了几句圣经。
　　修尔二人祈福后，卢卡就去帮忙收拾吉娜的东西。修尔扶着老神父坐在椅子上，听着对方不停谈论吉娜。
　　“那个孩子很好，对孩子也热心。说是回家探亲没想到就遇到这种事。”
　　修尔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吉娜她……有咬指甲的习惯吗？”
　　“咬指甲？”老神父诧异，“怎么可能吉娜很爱干净，尤其是关于自己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指甲绝对不会超过一厘米。”
　　“这样啊……”回忆中吉娜的指甲已经很长了，“她在回家前有没有奇怪的……”
　　“什么奇怪？她很早之前就从教堂离开说要去学烘焙。”老神父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得站起来，“吉娜的朋友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是吉娜的朋友！你们是谁……”
　　修尔手疾眼快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混袭魔法很简单，老神父两眼无声慢慢坐回去。
　　“差点就暴露了。FBI这种事真不适合我。”他松了口气。恰巧卢卡也收拾好吉娜的东西在门口等他，玛姬还不知道老神父发生了什么，看他神情呆滞，以为对方还没吃药，就带着他先离开。
　　“你做了什么？”卢卡小声问。
　　“一个简单的混袭咒。没副作用，只是让他对这一段事情记得不清楚而已。”他解释道，又看向卢卡手中抱着的小箱子，“吉娜的东西就这么点”
　　“对。我也好奇。”
　　“吉娜在之前就离开了教堂。”修尔说。
　　卢卡停下脚步，“不可能。吉娜和我联系的时候说她还在教堂工作。”
　　“老神父是这么说的。”修尔回头，“而且一个修女会擦口红吗？”
　　卢卡低头。确实，虽然很淡，但是吉娜确实化了妆。
　　“或许是因为精神状态不好”他尝试解释。
　　“那她为什么要骗你”
　　“这……”卢卡愣住了，“她为什么要说谎？”
　　修尔眯眼，“或许，两个人有一个在说谎。”
　　卢卡不算调侃的陈述，“也有可能是两个人都在说谎。”
　　修尔与他沉默对视，两人忽然相视一笑，“看来我们的想法一致。”
　　“那就证明我们开始有默契了，搭档。”卢卡掂了掂手中的小箱子，“虽然不太好，但是从遗物中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来。”
　　“放心，我会为你祈福的。”
　　“哦，你也要一起来，修尔神父。”
　　“……我可以负责给你泡茶。”
　　“酒店可没有这些东西。”
　　“……”